关灯
护眼
字体:

卷三十七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也归其功於前人终也勉其效於後世是岂独归於天而已乎诸儒讲解见诗以天作名篇而皇矣之诗又有帝作邦之诗则皆曰岐以天立周以岐兴而不知岐非以天立也以大王文王而立也周非以岐兴以大王文王而兴也此愚之臆见不敢以为诗人之意

    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

    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

    黄曰此诗盖郊祀天地之乐章也孔氏谓於南郊祀所感之天神於北郊祭神州之地祗苏黄门亦以谓冬至之日祀天於圜丘夏至之日祀地於方泽皆是据周礼以为说窃尝以序观之则郊祀天地又疑是合祭也李君弼先生专据此诗为言郊祀天地以合祭天地为无疑而不信南北郊之说东坡亦曰古者杞上帝则并祀地祗何以明之诗之序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此乃合祭天地经之明文若二公者可谓笃於自信而不惑於衆人之说也然说者乃以比之丰年秋冬报也谓秋冬各报而皆歌丰年则天地各祀而皆歌昊天有成命东坡言之详矣丰年之诗曰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此诗歌於秋冬可也至於此诗专言天而不言地合祭之日则可歌尊天也若祭地於北郊歌天而不歌地乌有是理哉昊天盖因天之号而为文也王氏谓万物皆相见而帝亦於是与万物相见杨龟山破之曰若谓万物相见於南方郊祀当因於万物相见之时而用冬至之日何也此说甚善孔氏惑於郑氏之说以为感生帝其惑益甚矣此诗盖言昊天有成命文武受之故成王业则不遑安寜夙兴夜寐必为受命之基而行寛大之政所以荅天之命也成王者成王业也自国语为此说至贾谊则以为成王武王之子也以成王不敢康为武王之子可也若如此说则下文之说不行矣故成王当以为成王业为後世子孙者当继而广大之而大尽其心庶几能保大平之基业也文武以奉天为心为子孙者当以文武之心为心然後相须以成大平之业也於缉熙或者以为文武夫於缉熙当以为成王郑氏虽以为成王而以缉熙谓如学有缉熙光明若以缉熙为光明则文不相接

    黄曰昊天有成命一诗谓郊祀天地而作也郊祀之诗意者必言郊丘之位豆登之仪牲牷之肥腯今考之诗无一辞以及此而特言文武以上天之心为心後人当以文武之心为心天之命周已成而不可易文武之受天命益勤而不敢忽饮食人所嗜也而不暇盘游人所乐也而不敢王业之所以成者皆自不敢康之心以成之也不显亦临不容有欺心陟降庭止不敢有慢心天命之所基者皆自宥密之心而基也文王之所以成王业基天命者如此则後人之所以继而广之者当如何哉亦惟尽此心而已无愧於文武之心而後能安文武之天下无负於天命无愧於文武此成王郊祀天地之心也成王之祀在心而不在物故此诗之作不言物而言心昔孔子尝援是诗以为无声之乐夫乐而至於无声岂言语之所可及而形迹之所可见哉文武成王吾知其同此心之运而非言语形迹之所可尽也

    我将祀文王於明堂也

    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飨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李曰苏黄门云诗之颂祭天地有三一曰昊天有成命以郊祀天地记所谓禘喾祀昊天於圜丘而以喾配之其二曰我将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其三曰思文后稷配天此所谓郊祀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祖配之窃尝谓苏黄门之说盖信康成之误昊天有成命之诗但言郊祀矣未尝言禘也亦未尝言禘喾也郊自为郊禘自为禘不可混而为一也礼记曰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则是郊也禘也祖也宗也四者各有一祭岂可为一哉赵先生曰郑玄云禘谓配祭昊天上帝於圜丘盖见祭统所说文在郊上谓为郊之最大者故为此说祭统所论禘郊祖宗者谓六世之外永世不絶者有此四种耳岂关配祭哉禘者其所及者最远故在郊之上赵先生此言可谓中康成之病耳而苏黄门犹信之何邪窃尝以思文之诗言后稷配天即孝经所谓郊祀后稷以配天也如此诗所谓祀文王於明堂即孝经所谓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也至於昊天有成命之诗此固是郊祀上帝其中未尝配以后稷则当阙之且如孝经言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天与帝似不同而说亦异同至有言感生帝赤熛怒含枢纽白招拒灵威仰皆以?纬之言惑圣人之经不足信也惟伊川以为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天与帝即一也冬至郊祀天地以物始生之时故以祖为配季秋享明堂以秋物成之时故祀於明堂而以祢为配或尊之或亲之也我将毛氏以为大不如郑氏以为奉我之将奉者荐享者维羊维牛也天之所以右我者则以我能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非为牛羊故也天若福我文王则必享吾之祭矣杜邺云行秽登丰犹不蒙佑德修荐薄吉必大来言天之右我者非为牛羊之故惟能仪式刑文王之典故耳此典乃文王所作也文王既作此典为天之福我能奉行文王之典则天岂有不福哉天福文王则必享吾之祭矣虽曰享吾之祭亦岂可荡然自满而忘畏天之心哉故当夙兴夜寐亹亹怵惕畏天之威然後可以保太平之业也仪则也式象也刑法也郑氏谓受福於文王不如苏氏天不遗文王而福之

    黄曰此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之诗也冬至郊祀天地以物始生之时故以后稷为配季秋大享於明堂以物已成之时故以文王为配天犹帝也帝犹君也郊天而配以后稷尊之也明堂而曰帝配以文王亲之也非成王周公孰能与於此哉我将我享维羊维牛说者以为备物之祭非也成王以为我之所以将其诚以享上帝者维羊维牛而已物至简也而天之所以佑助我国家者岂以是物哉法文王之典以安文王之天下天若福我文王则必享我之祭矣天既享我之祭则我亦当尽其畏天之心夙兴夜寐栗栗危惧而不忘於畏天之威然後大平之业可得而保也天下者天与文王之天下也吾能无愧於文王无愧於上帝则奉祀之诚孰加於此乎成王之郊祀天地则曰单厥心肆其靖之祀文王於明堂则曰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当是时天下已安矣而犹曰日靖云者成王当已治之时而常持之以未治之心不敢以天下之已安而吾心遂荡然而自满也

    时迈巡守告祭柴望也

    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叠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允王维后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李曰宣公十二年左氏曰式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则是时迈乃武王之诗国语又称周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则是时迈乃周公所作也故韦昭注云武王既伐纣周公作此诗也礼记曰岁二月东巡守至於岱宗柴望祀于山川柴者祭天而告至也自古人君之巡守所至方岳之下则柴望以告祭故舜巡守望秩於山川徧于羣神武王巡守亦必然矣郑康成曰巡守告祭者天子巡守行邦国至於方岳之下而封禅也此说非矣范内翰高平公尝谓古者天子巡守至于方岳以柴望告祭所以尊天而怀柔百神也後世议礼者失之诸儒阿谀者以希世主谓之封禅盖始於秦古无有也此说尽之矣古之人君其巡守也但有告祭柴望之礼初未尝有封禅也如史记所言舜柴望而为封禅是皆饰六经之言以文奸言也自秦汉以来时君世主贪心侈意必为封禅以告大平欲显已大平之功遂行封禅之礼而臣之谄谀者亦曰封禅古所有也必以六经之言似於封禅者遂从而惑於人主以谓古之人既行之矣今之世何惮而不行邪汉武帝议封禅诸儒莫得其制遂采王制虞书射牛之事夫所谓虞书者谓望秩於山川也凡此之类皆假诸书以说人主其罪岂不重哉秦皇汉武之时固然矣而文帝之时亦命诸儒议封禅而诸儒亦采六经王制以为封禅夫封禅之礼求六经之外则有之矣六经之中古人无是也必采六经以为封禅是特附会其言而已孔氏曰巡守不必封禅封禅必待太平则武王之时未封禅也此诗述武王之事郑氏言至於方岳之下而封禅者广解巡守所为之事言封禅者亦因巡守为之非武王自封禅也孔氏之意以武王之时未致太平故不为封禅然武王不封禅亦何害其为武王哉齐桓公欲封禅管仲曰古者封太山禅梁父七十二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数十二於周故惟言成王夫武王既不封禅矣成王亦岂为哉此管仲之言亦不足信迈行也言式王巡守诸侯之邦昊天以武王能答天之意遂子爱之而锡福使之各得其序诸侯莫不畏威而震叠百神莫不怀柔而及河乔岳此言天之福武王如此夫天之福武王以诸侯则莫不畏威以百神则莫不怀柔人神各得其所诗人推美之曰信乎王能尽为君之道也故曰允王维后郑氏谓右序有周乃天佑助次序其事谓多生贤智使为之臣也所谓实右序有周者岂必是生贤智以为臣哉欧阳公已辨之矣其於薄言震之又谓其兵所征伐甫动之以威则莫不动惧而服者言其威武又见畏也夫武王所巡守者非是以兵而征伐也下文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则是武王伐纣之後寝兵不用岂欲以兵而征伐哉凡诸侯所以畏之者非必以甲兵而後畏之也古之人君其巡守也不过以诸侯之有功与过而後赏罚之孟子所载巡守之事曰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养老尊贤俊杰在位则有庆庆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芜遗老失贤掊克在位则有让如王制所言山川神祗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黜以爵变礼易乐者为不从不从者君流革制度衣服者为畔畔者君封有功德於民者加地进律凡此之类皆所以按诸侯之功罪而升黜之故诸侯闻王者之来莫不震叠之武王既巡守昭明有周之典序诸侯之在位者所谓序者即考其功罪而升黜之也武王既能升黜诸侯又能寝兵不用但求懿德以施之中国则能保天下也自古人君之於天下取之非难保之尤难始皇非不能取天下也然至於二世而亡者以不能保之也秦皇以兵取之旣得天下之後宜与天下息肩矣而好兵之志未已此其所以亡也文犹膏粱武犹药石膏粱可以养生而不可以治病药石可以治病而不可以养生武王向者既伐纣以取天下今也必求文德以及中国然後可以保天下也书之所言归马於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礼记所言包干戈於虎皮此以见武王能止武也郑氏之说则谓武王求有美德之士而任用之所谓懿德者非必美德之士也但求文德而施之则可以保天下也时夏亦不必谓乐歌但是陈之中国也我将之诗曰维天其右之则是天享之矣然不可以天享我而自满故末章言于时保之今此言昊天其子之则是天爱之矣然不可以天爱我而自满故末章言允王保之诗人之体类皆如此

    黄曰尧舜之揖逊汤武之征伐皆时也圣人不能违天故不能违时要以事或不同而此心之无愧於天不怍於人者千万世而一辙也然圣人之举事不特曰吾可以无愧而止而亦必使天下匹夫匹妇皆晓然知吾心之无愧者然後有以大慰於其心而亦有以深服於天下舜受天下於尧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徧于羣神觐四岳羣牧班瑞于羣后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五月而南八月而西十有一月而北皆如之舜岂欲广祭祀以求福而媚羣神以干誉哉其心以为吾如是而君天下典神人人民我有宗庙我享社稷我保吾固无愧於此也而亦必使山川鬼神人民百姓皆知吾之所以得天下者如此其无愧也吾明告之明言之而使天下明知之则予一人之心始安此时迈之所由作也郑康成之徒不知圣人之心而谓巡守告祭者天子巡守至於方岳之下而封禅焉世之儒者乐謟谀以希世主往往附会其说以为封禅之礼始於舜之时而备於文王之世司马迁大儒也而亦为是说岂不厚诬圣人也哉时迈之作要以见武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保天下者皆无愧也窃尝论之武王巡守之事诗有时迈书有武成时迈告祭之乐章也武成识其政事以示天下来世也丁未祀于周庙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此告巡守祭柴望之实也告于皇天后土名山大川此怀柔百神及河乔岳之实也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此莫不震叠之实也庶邦冢君暨百工受命於周此式序在位之实也偃武修文归马放牛此非戢干戈櫜弓矢之意乎释箕子之囚式商容之闾建官惟其贤位事惟其能至於垂拱而天下治此非求懿德以保天下之意乎呜呼吾观诗书而见圣人之所以取守者有道也秦皇以兵取天下天下已定而兵不休汉武以兵伐匈奴匈奴已臣而兵不息彻稻谷饫药石其亦适以自毙也光武存黄石苞桑之戒却臧宫马武之请聘卓茂礼严光而以柔道理天下其亦庶几於三代取守之道矣愚故表而出之以为天下後世戒

    执竞祀武王也

    执竞武王无竞维烈不显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锺鼔喤喤磬筦将将降福穰穰降福简简威仪反反既醉既饱福禄来反

    李曰此诗祀武王之乐歌也清庙之诗祀文王之诗故其诗之所言者无非归美於文王执竞之诗祀武王之诗故其诗之所言者无非归美於武王盖子孙所以保有令緖奉承基业故宗庙祭祀得以时而奉行之者皆缘上世之君丰功盛德有以遗之故其祭也播之声诗而歌之也清庙之诗祀文王乃因周公帅诸侯而为之执竞之诗虽曰祀武王而其所以祀之之由则不可得而见也竞强也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穹窿而位乎上隂阳日月迭运推移以其健故也人君法天亦当自强然後可以成功武王能於自强之心执而勿失造次颠沛未尝敢舍则其功烈所以莫强也武王伐纣而得天下拱揖指挥虽强暴之国莫不趋使一戎衣而天下大定则其功烈为莫强矣然其所以致功烈之莫强者则由执竞之所致也其曰无竞维烈盖言执竞之效如此不显成康毛氏则谓不显乎其成大功而安之也郑氏则以为不显乎其成安祖考之道郑氏之说不如毛氏为优言武王以一戎衣而天下定其成功而安之岂不显明乎言其显明也惟能如此故上帝美之所以集大命而有天下也皇美也自毛氏以为用言用彼成安之道王氏以为由言由彼成康之道不如苏氏以为周之兴也远矣至於武王成而安之然後能奄有四方使其明无所不至盖周自后稷以来虽积功累行而世有显德公刘克笃前烈大王肈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不过奄有一国而已至於文上虽受命作周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然亦未能奄有天下也至武王之时则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於周故奄有四方惟武王之时然後如此武王所以能奄有四方者以其成而安之也斤斤尔雅曰察也言照临四方无所不察也欧阳公曰昊天有成命曰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则成王者成王也当是康王已後之诗而毛郑之说以颂皆是成王时作遂以成王为成此王功不敢康执竞之诗曰自彼成康奄有四方则成康者乃成王康王也当是昭王已後之诗而毛氏以为成大功而安之郑氏以为成安祖考之道夫所谓成王乃成王也成康者乃成王康王也岂不简而直哉观毛郑之说虽不如欧阳之简直然观诸诗亦有窒碍而不通者成王之时但持盈守成而已不可以为基命也今曰基命则非持盈守成也执竞之祀武王如果是成康则是祀武王之诗其言成康之文如此其屡言武王无几矣岂古人祀先祖之意乎不当以成王康王为说书曰自成汤至于帝乙成王畏相又曰惟助成王德商颂亦曰武王靡不胜书之所言必不是周之成王颂之所言必不是周之武王若使诗书皆载周之王则必以为周之成王武王矣诗之中不可失之太泥也锺鼔喤喤苏黄门曰凡今所以能备其礼乐修其祭祀以受多福者皆武王之德所致也此说是也郑氏乃以武王旣定天下祭祖考之庙而神与之福其说非也喤喤和也将将集也穰穰多也简简大也反反毛氏以为难郑氏以为顺习之貌观宾之初筵诗曰威仪反反毛氏以为重慎之辞辞虽不同其意则一也既醉既饱与楚茨既醉既饱同盖祭终而饮酒故耳言其祭祀之时锺鼔筦磬之乐皆和故神降之福也祭终而饮酒威仪备具此福禄所以反覆日至方兴而未艾也堂上堂下之乐非不多也而此诗特言锺鼓管磬之乐者盖诗颂言祭祀之时则或言乐器或言羽饰言其大槩耳如不能以意逆志则是祀武王之诗但有筦磬之乐其它乐未必举也或以它乐虽奏惟锺鼔独得其和无是理也

    黄曰舜执两端两端所以用其中也汤执中执中所以建中也武王执竞执竞所以无竞也观牧野之战武王以三千之臣而敌商受亿万之衆然商之师旅罔有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後以北则武王盖有不战而自胜者此所谓无竞维烈也武王之所以无竞者以应天顺人之举在武王则武王固能执其竞矣天下所以无竞在武王武王所以执者在仁义武王虽有成王业康天下之功而未尝有矜耀之心而犹皇皇然惟天命之是敬天周之兴也远矣至武王成而安之然後能奄有四方而东西南北无思不服其盛德无所不及其照临无所不至凡今之所以能备其礼乐修其祭祀以受多福者皆武王之德所致也威仪反反与宾之初筵同言其反覆而不已也既醉既饱与楚茨既醉既饱同言其祭终而饮福也威仪备於祭祀之余而醉饱见於饮福之际则福禄之来其有穷已邪此诗盖祀武王之乐章故言武王以福後人者如此

    思文后稷配天也

    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尔极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

    李曰此诗祀后稷之乐歌也国语云周文公之为颂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则是此诗亦周公作与时迈之诗同也然颂之所作非是思文与时迈乃是周公所作而其余诗乃他人所作也盖以国语所称者惟此二诗知其周公所作其余不可得而知之也古之祭者必以其祖配之公羊宣公三年曰郊则曷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则后稷所以配天盖所以尊祖也生民之诗尊祖也后稷生於姜嫄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推以配天焉观生民之诗则可以见思文之诗矣言我之所思祖宗有文德者乃后稷也至其德乃可以配天其所以配天者以其立我烝民莫匪尔极也立毛氏但以为如字郑氏则以立为粒益稷之篇曰曁稷播奏庶艰食鲜食烝民乃粒万邦作乂以书所谓烝民乃粒正诗所谓立我烝民也二说皆通毛氏则以为存立者则以后稷敎民稼穑而民赖以存立也郑氏所以为立者乃以后稷敎民稼穑而烝民赖以粒食也惟其敎民稼穑故立我烝民莫不於尔而各得其中后稷之所建极固天下之人所以取中也贻我来牟毛氏曰牟麦也是毛氏但以牟为麦耳郑氏曰武王渡孟津白鱼跃入王舟出涘以燎後五日火流为乌五至以谷俱来此其说不经欧阳公曰自秦焚书之後至汉兴伏生口传尚书先出泰誓三篇得於河内女子其书有白鱼赤乌之事其後鲁共王坏孔子宅乃得古文尚书其泰誓三篇初无怪异之说由是河内女子泰誓知其非真弃而不用先儒谓之伪泰誓然则白鱼赤乌之书甚为诞妄其说得之矣然犹有未尽者泰誓三篇乃是武王誓孟津之时也此贻我来牟乃后稷敎民之事以武王之事乃以为后稷稼穑之言其说不待辨而自破矣所谓贻我来牟即所谓诞降嘉种也生民之诗愚尝辨之矣稼穑之事其来尚矣但以洪水之害民苦於昏垫犹未暇为至后稷敎民稼穑利及於民而始有嘉种故诗人推美之以为天诱其衷如亲贻之以嘉种者也贻我来牟即天之所命以徧养四方之民者也故孟子曰麰麦播种而耰之赵岐曰麰麦大麦也孟子之所谓麰从麦从牟此之所言则不从麦省文也说文周所谓受瑞麦来麰一麦二夆象芒刺之形天所来也说文以牟为麦可也以为天所来则似郑氏之说此则非也广雅又以为来小麦牟大麦也以来牟为二种不知有何所据而云刘向云来牟麦也始自天降刘向以牟为麦可也以为始自天降则误矣贻我来牟此乃天命后稷率育斯民而后稷能奉天之意无以此为我之疆无以彼为尔之界无有内外之殊则后稷当陈其常道于时夏也后稷视民之饥由己饥之既无彼己之心则岂有内外之殊哉说者以时夏为九夏之乐孔颖达则以为此诗与时迈皆周公所作俱云时夏则以此二者为大功故以乐为大歌孔氏徒见国语云周文公所作故其诗亦同时迈之诗言时夏夫思文言时夏者但言中国而已必不是乐歌也后稷敎民稼穑但养之而已未及教之也如舜命契敬敷五教在寛则教之者乃契之事也思文之诗惟美后稷乃以陈常于时夏言者盖无常产而有常心者惟士为能若民无常产而因无常心苟无常心放僻邪侈无不为已仓廪实而知礼义府库充而知荣辱使当洪水之後后稷不能敎民以稼穑则天下之民必芜常产矣既无常产则何常心之有惟其教民稼穑此其所以言陈常于时夏也

    黄曰此郊祀后稷以配天之诗也生民之诗言后稷生於姜嫄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推以配天焉然后稷配天特一事也在生民则为雅在思文则为颂盖生民特言其事而思文则祀后稷之乐章也生民为叙事之辞思文为告事之辞此雅颂之所以异与民之所以生者天也而其所以全上天生育之功者后稷也故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尔极郑氏以立为粒盖本於益稷篇烝民乃粒之句然轻改经文予所不取不若毛氏以为后稷敎民稼穑而民赖以存立此说为当然诗不言民之所以存立者本於后稷以稼穑育民而乃以为后稷以中道化民何也盖六府所以养民身三事所以养民心二者常相因而不能以相无孟子所谓民无常产因无常心放僻邪侈无不为已惟后稷能教民稼穑所以教民以中道也贻我来牟来牟者麦之类也孟子曰麰麦播种而耰之赵歧曰麰麦大麦也郑氏谓天降来牟之种以与后稷然后稷以前地无五谷而民不粒食乎其无是理明矣至於白鱼赤乌之说尤为怪诞此郑氏之蔽也生民言诞降嘉种言后稷降之於民也此诗所谓贻我来牟亦言后稷贻之於我民也后稷思天下之饥者犹已饥之仁心之发初无限量又安有此疆尔界二其心哉陈常于时夏或者以时夏为乐名然时迈言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则时夏者中国之称也后稷之於民也富而教之孟子所谓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继之以申之以孝悌之义此王道之始而文武之功所以起於后稷也

    毛诗集解卷三十七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