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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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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杯装。清楚吧?”

    “好的。杜邦先生,先来点鸡尾酒吗?”

    杜邦扭头望着邦德,他笑笑,扬了扬眉毛。

    邦德说:“请来杯伏特加马汀尼,再来片柠檬。”

    “我也来一杯。”杜邦说,“双份的。”酒保急匆匆退下。杜邦向后一靠,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他环顾室内,瞄了邻近的几张桌子,不时朝一两个招手的人笑一笑。他把椅子向前拉,抱歉地说道:“恐怕这儿有点吵。只有吃螃蟹才到这儿,这玩意儿快要消失了,但愿您不过敏。有次带个小姐来吃螃蟹,结果她的嘴肿得像轮胎。”

    杜邦先生的变化有些好笑。他将邦德钓上钩,感觉邦德可供自己驱使时,便加快语速,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在机场那个胆小难为情,乞求邦德的家伙像是换了个人。他想得到什么?现在他随时会下达指令。邦德说:“我对什么都不过敏。”

    “好,太好了。”

    片刻的停顿。杜邦噼啪噼啪地掀开打火机盖,又合上,反复好几次,吵得人心烦,接着又把打火机丢到一边。他双手放在桌面上,打定好主意,开口说:“邦德先生,玩过拉米纸牌吗?”

    “玩过,挺好玩的,我喜欢玩。”

    “是双人打的吗?”

    “那种也打过,没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装傻瓜,如果两个人都不服输,大概就是平手。这种牌局中的输赢比较平均,所以,玩这种牌,大输大赢的可能性不大。”

    杜邦果断地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也知道是这样。就是玩上上百局,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就是个平手,这跟‘金酒’牌局或‘俄克拉荷马’牌局很不一样。但我就喜欢这种牌风,既玩了很多牌,起起落落,打发了时间,又不会有人受伤。您说是不?”

    邦德点点头,马汀尼酒送来了。杜邦对酒保说:“过十分钟,再来两杯。”他俩碰了杯。杜邦扭过头,皱着眉头,赌气地说:“邦德先生,假如我跟您说,因为打双人制的拉米纸牌,我一个礼拜赔了两万五千美元,您怎么看?”邦德没来得及回答,杜邦又抬起手说,“您要知道,我的牌打得也不错。我是摄政王俱乐部的会员,跟查利·乔仁和乔尼·克劳福德这样的人交手很多次,我是说桥牌,是在牌桌上,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杜邦试探地望着邦德。

    “如果你一直跟同一个人打,肯定是被骗了。”

    “的确————如此。”杜邦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向后一坐,“就是这样!我连输四天后也这样说。这个杂种在作弊,他妈的,我一定要查出他怎么干的,让他从迈阿密滚蛋!于是我下了双倍的筹码,而且又追加一次,他高兴得不行。我观察他的每一张牌,每一步。什么都没发现!没一点破绽!牌面上没有记号。每次我要的都是新牌,都是我自己的。他从不看我的手,我一直雷打不动地坐在他的对面,也没有什么家伙暗中递眼色,而他还是赢了又赢。今早又胜了一把,今天下午又赢了,我彻底疯了,但没表露出来,您别介意。”他原来不是在开玩笑,“我礼貌地付了钱,什么都没说,打好包来到机场,预订了飞往纽约的头班飞机。想想吧!”杜邦突然甩开手,“就这样逃走了。我实在受不了这该死的牌局,受不了。没法逮住这家伙,只能撤了。您怎么看呢?我,朱耶思·杜邦,因为再也输不起,只能认输。”

    邦德同情地咕哝一声。第二拨酒水送来了。邦德其实挺感兴趣,只要跟牌有关,他一直都有兴趣。不难想象那个场景:两人一直在打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洗牌、发牌、记下得分;而另一个人总是把牌甩到牌桌中央,抑制住内心的反感。杜邦显然是被骗了,怎么被骗的?邦德说:“两万五可是不少钱。你出多少赌注?”

    杜邦先生有些难堪:“开始一个点二十五美分,接着是五十美分,最后是一美元。对于平均两千点的牌局而言,这算是很高了。即使是二十五美分,一局打下来也是五百美元,如果不停地输,一个点一美元,简直是要人的命。”

    “你肯定也有赢的时候。”

    “那是当然。不过也不知怎么的,我刚想将这畜生一举歼灭时,他就调动所有的牌,趁势溜走。我的确赢过一些钱,但只要他需要二十、一百的票子,打下去时,各种怪牌全跑到我这儿了。您知道拉米纸牌的路数,不要的牌马上就扔掉。一个人设下圈套,好让另一个人把牌给你。见鬼的是,那家伙是个灵修大师!每次他设套,我都钻进去。但每次我一设套,他就躲开了。他会挑最该死的牌,把什么鬼晓得的单张牌、大王牌扔给我,然后还能溜之大吉,他好像知道我手里的每张牌。”

    “房间里有镜子吗?”

    “哈,没有!总是在户外打。他说要晒太阳,这家伙的确红得像只龙虾,只在白天打,说什么晚上打就睡不着觉。”

    “这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戈德芬格。”

    “名字呢?”

    “奥里克。也是金色的意思。人如其名,头发红得像着火一样,大家都叫他金手指。”

    “哪国人?”

    “无论如何,您不会相信,是英国人。在拿骚岛定居,从名字看像是犹太人。但如果他真是犹太人,是不能进我们佛罗里达的秘密小圈子的。他持有拿骚人护照,四十二岁,未婚,职业嘛,是个经纪人,这是从护照上看到的。我跟他玩牌时,让私探偷看了一眼。”

    “哪一种经纪人?”

    杜邦沮丧地笑笑:“我问过他,他说‘哦,什么顺手就干什么’。那种含糊其辞的家伙。只要直接提个问题,他就闭口不谈,然后闲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身家多少?”

    “啊哈!”杜邦猛地叫起来,“这是最该死的。他很有钱,简直富可敌国!我让银行在拿骚查过。他很滑头,拿骚的百万富翁一抓一大把,但他可是数一数二的财阀。他好像把钱都换成金条了,然后满世界地调配,利用金价的波动获利,有点像联邦银行。他不相信现钞。也不能说他这样不对。他既然是世界上非常富有的人,那他的系统还是奏效的。但问题是,既然他都富成那样了,那还见鬼地从我这儿骗两万五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几位服务生围着桌台忙碌起来,邦德用不着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桌子中央正儿八经地放了一个银质大盘,里面盛了只个头很大的石蟹,蟹壳和爪子都已被敲开。餐盘旁还摆了一件银质船形盏,盛满熔化黄油,还有一条长吐司。大酒杯里的香槟泛着粉粉的泡沫。最后,领班挤出油滑的假笑,站到座位后面,依次替他俩系上白色的丝质围兜,正好拖到大腿上。

    邦德想起了扮演亨利八世的查尔斯·劳顿,不过杜邦和周围的食客都未对如此饕餮显得吃惊。杜邦先生开心地叫了一声“请随意”,便叉了几块蟹肉放在盘子上,将熔化黄油泼到上面,大嚼起来。邦德也依葫芦画瓢,跟着吃起他平生最美味的大餐。

    石蟹肉是他品尝过的甲壳鱼类中最柔嫩、最鲜美的,同面包片和稍微熔化的黄油配着吃,简直堪称完美。香槟似乎散发着草莓的清香,冰凉的。每吃完一块蟹肉,他就喝点香槟,咀嚼一下,准备吃下一块。他俩不紧不慢全神贯注地吃着,直到整盘菜被一扫而空,几乎就没吭一声。

    杜邦微微打着嗝,最后用丝质围兜擦掉下巴上的黄油,往后一靠。他满脸涨红,自豪地看着邦德说:“邦德先生,世界上恐怕没有哪顿晚饭能像今晚这样棒,您这么看?”

    邦德心想,感觉怎样?我想过轻松丰富的生活,怎么会喜欢像猪一样吃吃喝喝,还听些这样的话?突然他感到反感,对在跟杜邦这样的人大吃大喝感到反感,甚至是羞愧。这是他要求的,也得到了,但他的清教徒性格不能接受。他许过那种过轻松而丰富的日子的愿,眼下这个愿望不仅得到满足,而且还一股脑儿地从他喉头要嗝出来。邦德说:“是不是最好我不知道,但的确很好。”

    杜邦先生心满意足,叫了咖啡。邦德没有接递过来的雪茄或酒水,他点燃一支烟,饶有兴致地等着听下面的隐情。肯定会有隐情,显然这是他所有圈套的一部分,放马过来吧。

    杜邦清了清嗓子。“邦德先生,我有个提议。”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邦德,想预估下他的反应。

    “您说?”

    “能在机场碰到您实在太凑巧了。”杜邦的话音低沉而真诚,“皇家赌场的首次见面令我终生难忘,您的冷静、胆略和打牌的路数,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邦德看着桌布。不过杜邦也厌倦了夸夸其谈,急忙说:“邦德先生,我会付您一万美元,请您作为客人待在这儿,直到您发现这个叫金手指的家伙打败我的秘密。”

    邦德直视着杜邦说道:“杜邦先生,您开的条件很优厚。但我必须先回伦敦,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到纽约赶飞机。如果你能在明天上午和下午像往常一样打几局,我便有足够时间找出答案。但不管能否帮上忙,明晚我都得走,成吗?”

    “成交!”杜邦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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