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秀吉终闻事变 三人共议方针

且回去准备吧，明日就依照安排攻城，官兵卫暂且留下。”

    一直关注着历史进程的秀家早在去年接管家督时候，就要求忍军渗透关注畿内局势，在3月出阵毛利之前，特地叮嘱柘植三之丞关注京都局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马上汇报。

    “是”菅正利接令正欲离去却又被秀家叫住。

    秀吉的身形有些不稳，似乎要从马扎上摔到，还好秀家马上将其扶住。秀吉的动作终于引起了座下嬉笑打骂的将军们的注意，一个个都上前问道：“主公（播磨守），你没事吧？”

    秀家听到来自京都的消息，向秀吉告罪后起身离开幕府，秀吉尽管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

    直到诸将离开幕府，这个刚刚还是英武的武士再也支撑不下去，一把抓住秀家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消息，消息可靠吗？”

    官兵卫此言，秀吉当然知道，秀家也知道，即便他不说，事情的本质也不会发生变化，秀吉自己都已经察觉到了这点，但是他们都没有说出口，直到官兵卫心急如焚主动对着猴子劝进道。

    期初秀吉还默默的小声诵读“6月2日早，明智日向守……”突然秀吉小声诵读的声音停住了，两个眼睛瞪的硕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到第一封信件时候，就已经命令菅正利将他单独看管，不可与任何人接触。”

    他这20年的辉煌，如果没有信长，更是无从谈起，做过信长奴仆，替信长暖过草鞋的秀吉，甚至可以说将信长看作了自己的第二个父亲。

    后来他终于抬起那张丑陋的面容，摸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飞脚现在何处。”

    “八郎，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秀吉忍不住问道。

    秀家被秀吉的突然进攻搞得有些害怕，秀吉此时双眼通红的瞪着秀家，想来此刻秀吉已经是血脉上头，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了。

    大约过了3个小时，太阳已经西斜，即将下山，帷幕再次被拉开，一名武士通报道“宇喜多秀家大人的侍从长菅正利大人在外求见。”

    “官兵卫大人恐怕是被雨淋了，发烧说了胡话了，为人臣子，家主突遭大难，为主报仇本是应有之义，之后种种非臣子所能胡言的。”秀家也跟着秀吉对着官兵卫斥责道

    京都的忍者只在信上留了寥寥数语：“6月2日早，明智日向守兵攻本能寺，右府与左近卫大将皆身死。”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话少事大。

    “且慢”听闻秀吉传召安国寺惠琼，走到一半的秀家制止了刚接受命令准备退出去的武士“让安国寺大师暂且在外面等候，等下会再次通传的。”

    秀吉根本不做等待的从位置上站起，走到菅正利面前夺过竹筒，自己拆开阅读起里面的信件，信件比较详细了记录了京都的忍者在6月2日看到的事件。

    秀吉有些疑惑，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秀家这么无礼的举动过，有些不悦的结果信件，将其打开。

    有一个故事是石田三成在秀吉平定天下后，配合秀吉分封天下，他有些好奇立下大功的黑田官兵卫只有12万石封地，就问秀吉道“为何给大功劳者官兵卫封小领？”

    猴子笑着说道：“试想如果斯人拥有百万石封地，天下恐不为我所有了。”

    “官兵卫，不可多言，不可说些使人不知何意的乱言。”秀吉对着官兵卫斥责道。

    为什么？因为此话后半段是只可意会不能言说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事变的菅正利在一边听着，没有退下呢！

    秀吉看了一眼官兵卫，又看向正用严厉眼神看着官兵卫的秀家，两人的表现已经在秀吉心中留下答案“八郎果然还是太心善了。”

    “请马上回师畿内，以为右府大人报仇为名，挑战日州守（明智光秀日向守的唐名），事成则可借此号令天下，诸侯群集于麾下。望主公速速决断。”

    突然幕府再次拉开，一名武士走了进来报告道“毛利家使者安国寺惠琼请求面见主公。”

    “八郎……”秀吉看着秀家，脸上再次留下了眼泪，只是此时却是感动的泪水，他将秀家扶起，拍了拍秀家说道。

    尽管在6月2日，本能寺的烟火就已经开始飘散，但是此时身在备中前线的秀吉并不知道此时，他依然在为了攻略毛利家而战斗。

    秀家再吃了情报的亏后，为了方便情报的快速运输和保密，都要求将情报装入竹筒内用蜡油密封盖上印戳，根据情报缓急，绑上黑色、青色、红色布条进行运输。

    菅正利走入这明明处于夏日，却有些感到寒意的幕府，跪下行礼道“京都来信，红色加急。”

    此时秀家正在秀吉幕府之内听从秀吉对明日攻城战的安排，突然侍从长菅正利从幕府外，打起幕府帷幕进来，跑到秀家耳语道“忍军自京都传来消息，竹筒密封，绑着红色布带。”

    “父亲大人，目前应做之事，便是争分夺秒与毛利家确定议和。议和确定后留下部分军势监视毛利，大部队马不停蹄，立即经过山阳道上洛，与明智光秀决战，为右大臣父子报仇。”

    官兵卫道话题的最后对秀吉的主语已经从平等关系的大人，转变为主从关系的主公，由此可见黑田官兵卫已经选择押宝与秀吉身上。

    “父亲大人，此战请让孩儿陪同，余将不惜性命，追随父亲大人左右！”秀家说罢对着秀吉跪下道“请父亲大人做决断。”

    秀家确认了封泥上的印章，确认了竹筒密封的完整，扯开布带，用匕首划开密封处，扭开竹筒，取出了信件。

    秀家勉励安慰着秀吉的情绪，并说道这是从负责畿内的忍者众传来的消息，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但是具体情况还要等下一封信件传来。

    看得秀吉瞠目结舌，重复阅读了好几遍才把信件交给秀家。秀在由于早已知道事情始末，只看了一遍确认事情依照历史走向之后就交给了幕府众第三人黑田官兵卫。

    秀吉这才将秀家放开，喘着粗气坐在马扎上一言不发，搞得一遍的黑田官兵卫一脸懵逼，这俩父子搞什么飞机呢？想要开口询问，却被秀吉抬手制止。三人就这么坐在幕府之内，等待着第二份信件的送来。

    眼见织田军在此逼近，毛利宗分三家不得不再次摒弃前嫌共同抗敌。

    结果黑田也像见了鬼一样，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看着两人见到本能寺之变时候的表现，秀家有些心虚自己只看了一遍的表现，会不会引起误会。

    经过1日1夜换人不换信的传送。这份决定天下命运的信件终于在6月3日中午送到秀家手中。

    没看到他听了官兵卫说什么“号令天下，诸侯群集于麾下”的时候20岁的壮小伙子，身子却不住的颤抖吗。

    历史上当消息传到关东泷川一益手中，其属下投降的豪族瞬间树倒猢狲散，使得本来已经压制北条的局面瞬间瓦解，自己也在北条家的进攻下被迫离开关东。

    秀吉不愧是可以成为天下人的人，他当然知道秀家给他的信件上的短短26字的威力，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就连自家将领都不能传出去。

    秀吉似乎心情不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哦？安国寺又来了吗？快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