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升……宗升……你……老子不会了!哇!”
这是浑身浴血的宗升策马过来,他随手丢掉了手中的人头,大笑道:“今日大事定矣!西南定矣!哈哈!”
军士也是一脸无语说道:“杨知州是第一个往回跑的,可是没等他跑出多远,战马好酒被土人的箭矢给射中了,这才被俘虏了……”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惶恐着,直到此刻看见这些,看见那些美好的一切,便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
之前那些留在山里的人,曾威胁说他们会被宋军包围,然后被俘虏杀害,或是把他们弄到某些地方去做奴隶,修路。
宋军竟然在种地?
众人慌忙扶起被撞晕的林泉,他脸上破了皮,脑袋上还有个鼓起的大包,满脸的泪痕……
文官举着望远镜,给身边的同僚报告着前方的战况。
连人家的毛都没摸到就被|干掉这么多人,这还怎么打?而且到现在他们依旧不敢相信,有人能弄出这等密集的箭雨。
气氛有些凝重,众人纷纷将心提了起来,他们之中几乎没有谁杀过人,更别提上战场了。
此刻还不是后世八股横行的年代,那时候的文人就泡在文章诗词里无法自拔,身体孱弱的没法说。
大宋的将士们操着蹩脚的土话喊着,那些被围住的土人终于放弃了反抗,一个个丢掉刀剑,跪在了原地。
这人有本事不假,可他也是真的坑啊!
宗升以前在府州是总是躲在折继祖的身后捡人头,可是在这里,他却一人冲杀在了最前面。
短兵相接后,惶恐中的土人终于松了口气,毕竟他们是本土作战,若是短兵相接的话,宋人不是他们对手。
这一片山脉的土人将会陆续走出大山,从山民变成农户,以耕种为生,然后融入大宋百姓的生活。
无数的惨嚎声比乌云还让人心颤,此刻彪悍的土人们终于怕了,他们不怕生死搏斗,可对方明明连冲锋都没有,他们就倒下了一半人。
这是对男人最狠的羞辱,众人的脸都红了,可他们却不是羞赧而红的,而是热血沸腾的红晕。
“某要告……”
他有些颤抖的拔出了一把长刀,声音低沉的怒吼道:“连宗钤辖都能斩杀地将,可某却只敢在后面缩着脑袋,某就不是个男人。”
宗升也笑了上去,握着他的手道:“皇兄,我的兄弟!这便是陛下给你们准备的地方,从此你们就在这里生活吧。”
声音刚落,天边的黑云就出现了,首领抬头看着这片黑云,喃喃的道:“天不是蓝的吗?怎么就有乌云了呢?”
很尴尬!
“宗钤辖竟然冲杀在最前面吗,他好大的胆子啊!而且他好勇猛,竟然杀敌了,一刀就剁了那个土人。”
“万胜!”
林泉终于崩溃了,捂着脸大哭起来,直教周围人看得纷纷无语苦笑,玛的,这人真是倒霉到家了。
有了上次的杀敌经验,宗升这次游刃有余,恍如勇将一般。
靠!
而且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包围,也没有什么凶神恶煞的宋人,只有一座座排列有序的房舍,和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田地。
宗升也很懵逼,更多的是无语,没好气的看了眼远处,问道:“他不是有马吗?而且是最好的战马……”
这人真是倒霉透顶了啊,可惜平阳公弄得那个博.彩已经停了,否则就林泉这运气,说不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宗升默默感激着秦为,然后刀指前方,后面的将士们全都开始了冲锋,一个个不怕死的迎上那些土人。
土人蜂拥而至,看到宋人的阵列后,有人喊道:“他们有准备!”
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稍后他亲自带着骑兵去解救林泉,那些土人还不知道突袭失败了,就利用宋军留下的锅煮饭吃。
而首领被斩杀是最后一根稻草,所谓兵败如山倒,没有纪律的土人们败的乱糟糟的,连撤退都做不到。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只要有了第一波土人下山,只要他们下山的日子比山里的还好,那些土人就会络绎不绝的下山。
林泉哭了一会儿累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余气未消的指着宗升,道:“某要告你,某要上书汴梁!上书御史台!上书政事堂……某不过了!”
只要有这些俘虏在,就不怕那黄远敢反悔,否则今日这些死掉的土人,就是他和族人们的下场。
可这人竟然这般倒霉催的,那么好的战马,一个眨眼就能冲出包围圈,再说……那些土人大多都是光脚的,你这都能被抓住,这能怪谁啊!
一个文官眨巴着眼睛,觉得就像是个废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勇武杀敌,而自己却胆小如鼠的在后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