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在码头长大,水性之好自不必言。
希望越小,获得后的惊喜就越大,那些商人们狂喜着,呼喊着,跑到边上围着战船在赞美……
“找到通判,两千贯!”
“通判在这里!”
“竟然是来保护咱们出海的?”
“一句话,你等以后遇到了麻烦,只管来市舶司求助……”
“这么大的战船,那些海贼可敢再来吗?”
“信!”
他们走的时候在交头接耳,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双手准备去抓住大青石,可无数双手都朝着他伸过来,率先抓住他的那只手在拼命使劲。
一个商人看着缓缓靠岸的战船,不禁热泪盈眶。
“大宋缺钱。”
大宋的商业环境虽然不错,但派战船来保护商人,这个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一种莫名的感动让商人们眼中含泪。
王驰说道:“枢密院庞相公交代,让下官拼死保护大宋商船……”
作为杂学门下的一员,欧阳修对此深信不疑,既然大食人的货物大宋都能找到,那为啥要让他们挣钱?
出海……说好说,做却难做。
“通判不在!”
秦臻说道:“某听不清,大声些。”
就要这个意思啊!
“你真的很好。”
这是不要商人们记情的意思,高风亮节啊!
有人发现了欧阳修,随后大家都围拢了过来。
杭州因为市舶司的存在而繁茂,无数人都靠着码头为生,此刻见来了战船,都有些紧张。
商人的骨子里天生就带着冒险精神。
他们原先想得到的支持是提供海图和那些国家的情况,这个市舶司已经给了,很是爽快。
他到时,水面上还有些残骸在冒烟。
“出海!”
“出海!”
这是秦为的原话。
船缓缓远去,火焰中,欧阳修的背上已经被点燃了,旋即就跳进了水里。
秦臻刚听到了码头着火的消息,立刻快马赶来。
于是商贾云集杭州,无数货物被运送到了码头,远远看去,就像是无数小山耸立着,这便是大宋的力量。
“好!”
商人们以为是担心大食商人的反弹,记得太宗皇帝时,大宋和外藩几乎不通商,大宋更像是闭关守国。
“打不得啊!”
过了三日,一支由战船组成的船队驶进了杭州……战船威武,将士雄壮,这是最新的战船,能出海的战船。
“通判为了我等而赴险,这样的官员说什么某都信!你等呢?”
秦臻越发的想再见到秦为了,想看看那个曾经害羞的孩子现在成了什么样。
欧阳修站在人群中间,语气铿锵有力。
欧阳修回身看着宋商们说道:“大宋有让外人艳羡的货物,那些货物在海外能当钱财使唤,可大食人有什么?他们运送来的以香料象牙最多,可大宋找不到吗?”
边上有个官员说道:“海贼不少啊!而且高丽人,倭国人也不省心,没有水军的保护震慑,现在出海有风险。”
欧阳修站在码头边上迎接秦臻,见面就是这么一番话。
“通判……”
这些人或许是想真心感谢,但此刻周围都是大宋商人,欧阳修颔首道:“吃请近乎于受贿,某就不去了。”
“去年就上的奏疏……您应当还记得吧?”
欧阳修说道:“有水军。”
一向利字当头的商人们在痛哭流涕,他们从未见到过一个官员会为了商人的利益而拼命,那种感动驱使着他们忘却了一切,只想把欧阳修找到。
“去年?”
官方爽快,那咱们有啥说的?
众人起身拱手,“通判豪爽,我等也不含糊,若是有差遣只管吩咐。”
众人都目露忧色的看着那些欢喜的宋商,不知道这一批出海能回来多少。
你能吃宋商的宴请,为何不能吃咱们的,大食商人们有些不忿,但若是没有欧阳修刚才的果断,他们的船和货也会付之一炬。
只要愿意,只要有可能!
此刻那艘船已经燃烧了大半。
秦臻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秦为那小子这些年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出了许多挣钱的事务,你倒是跟着学了不少。朝中早就放了风声过来,大宋要鼓励商人出海,只是水军却是个麻烦……”
“是,前日就有先头的船来报信,下官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停船系泊地,住处也准备好了……”
商人们的眼中多了兴奋之色,虽然大海是畏途,但那有钱啊,为了钱财而搏命,这不就是商人的使命吗?
秦臻拍拍脑门,笑道:“是了,去年是上过奏疏,让朝中派水军来保护杭州市舶司……这是来了?”
难道里面的不是酒菜,而是泥土?
所以吃一顿饭真心不算事,但欧阳修却拒绝了,他的理由是吃请近乎于受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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