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打个酒嗝,笑道:“那个……某喝多了,忘了。”
酒肆的掌柜推来了伙计,亲自搭着毛巾过来了。
“苏洵和王相在外面喝酒……”
我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去问问。”
这货一路上就惦记着这个,出来的吴极笑道:“是,某亲自许的。”
吴极笑道:“扶着苏洵进去,泡茶来。”
苏洵打个酒嗝,醉眼惺忪的道:“谁死了?”
秦为抬头道:“您的身体不能这么长期折腾,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噗!
消息来的很快。
他竟然成功了!
吴极皱眉不渝。
他给自己倒了酒,缓缓的喝着,神态渐渐平静。
这次是苏洵给他斟酒。
王臻起身,突然问道:“那边说十日弹劾重臣,是吴极吧?”
“罢了罢了,最近腿脚有些软,郎中说是缺了活动,老夫正好回家养养身子。”
“是啊!”
“好说……不喝醉不许走!不醉不归……”
苏洵冲着那些出来的同僚拱拱手,“某有十日假期,所以不算违规。”
“啪!”
他笑了笑,“老夫当年踏入官场时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看看……”
“您这话特别真,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忠心耿耿背地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腌贊之辈强多了。”
王臻杀气腾腾的问道。
“可后来……后来老夫见到了辽人的跋扈,见到了西夏人的嚣张。”
“可以前您没去的时候,大宋也没停住。”
秦为和苏洵静静的听着。
几个酒客从未被宰辅这般亲切对待过,顿时把以往那些传言丢在了耳边。
“谁死了?”
大宋的官制很奇葩,一个枢密院,一个三司,再加一个政事堂,这三个衙门几乎把大宋一多半的权责都包了进去。
王臻喝完了碗中的酒,正准备斟酒时,边上伸来一只手,却是掌柜。
那可是宰辅啊!
这是王臻的自白书,不不不,是他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得好好听听,算是学习。
咱们都看错人了啊!
从有御史这个职位开始,他们的使命就是监察天下官吏,评断不平之事,弹劾不发的官吏。
秦为在忍笑,可最终没忍住,低头下去,身体不停的颤动着。
大门外,门子堆笑道:“苏御史这下算是立下了大功,等回来不知道怎么高兴……”
这话传出去大抵会引发震动,王臻以前当官竟然是想混日子的,而且混着混着还让他混成了宰辅?
“要死……”
秦为捂着后脑勺抬头,一脸无辜,那几个酒客和掌柜都傻眼了。
苏洵和秦为面面相觑,才知道这一切都在老王的眼中无所遁形。
吴极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呼吸急促的分不清节奏,这特么……这节奏不对啊!
此刻给苏洵荣耀,后面他被王臻报复时就能少些内疚,吴极觉得自己很仁慈,所以笑的很是心安理得。
苏洵马上抬头,“王相,是下官……”
“侍御史……”
“是。”
秦为捂着苏洵的嘴,对王臻赔笑道:“这人的脑子时常会抽抽,据说是小时候的毛病……”
王臻在看着,突然伸手。
这个年代的御史含金量可想而知。
“老夫没问你。”
张士逊那次是陛下要他下台,所以弹劾老张的官员多了去,御史台反而被淹没了。
秦为的话有些过了,苏洵担心的靠近了他,随时准备挡住王臻可能的攻击,但这个任务他觉得很艰巨。
苏洵心中一松,说道:“王相,下官可不滑头,您当年和张士逊……呜呜呜……”
“闪开!”
从朋友渐渐疏远开始,他就和离群索居般的,渐渐远离了喧嚣,酒肆里,那几个酒客在见到王臻后有些怯。
他们上喷帝王,下怼朝臣,看似无所不惧,可他们也是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苏洵……那不是制科三等的苏御史吗?久仰。”
王臻的眼中多了厉色。
由此可见大宋财政的压力,竟然能逼疯王臻,是的,苏洵就认为王臻疯了。
“拿酒来。”
“这……这也是和气啊!”
苏洵浑身放松,两边扶着他的同僚一下就架起了他。
弹劾的大多成了炮灰,在王臻的口水之下败北,可苏洵就成功了,这对于御史台来说就是一次巨大的鼓舞,堪称是大功一件。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见到王臻后就行礼,“王相,御医已经到了府上……”
他记得一些话,一位官场前辈在酒后和他说的话,官场啊,就是个特大号染缸,没有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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