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秦为求见。”
甄良心中稍定,只是面色不大好看。
你个少年知道个屁!
若干年后,等你们面对着这一群博学百家的对手时,你们拿什么来拯救自己的无知和自私?
金钱的力量很强大。
到时候这些学子一旦入了朝堂,万一有人那这事儿来弹劾,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只要庞籍还是开封府尹,这一点他就不能不能认!
只要找人做一首不错的诗词,背熟后再来参加考试,那就是一项加分。
秦为知道,剩下的人里面肯定还有滥竽充数的。
大家谁不是在为了自家利益左右权衡,但凡赵祯当时再强硬些,那些人不见得就敢鱼死网破。
抛开他们的理念对错不谈,他们败在哪里?
“报名的。”
显然他也以为秦为是来搞事情的。
这些学生在他的眼中就是未来,而未来是需要滋养和引导的。
一下子就打开了便汴梁商业的新格局。
那些想报名的人瞬间就走了三分之一。
那和现在有区别吗?
秦为淡淡的道:“此事交给我了。”
“好!”
你不知道国子监有多渴求学生吗?
“快跑!”
就算赵祯不在乎,宰辅们不在乎,但那些朝臣呢?他现在的处境就像挂在金字塔上的猴子。
庞籍说到这儿,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秦为。
他们才是真正掌控了大宋命脉的一群人。
“好好好,秦祭酒放心。”
梁生止步回身,想象中的打砸没有发生。
但他毕竟也是国子监的老人了,一句‘老夫’就是告诉秦为。
秦为一溜烟到了三司,大摇大摆的被迎了进去。
他直接一刀斩断了那些商户们偷税漏税的心思。
这怎么那么听话呢?
前段时间北伐军打砸怡春楼,秦为不仅没有道歉,还嚣张的把怡春楼砸了个稀巴烂,连带管事关浩,也被人暗杀了。
王尧臣点点头,道:“老夫清楚,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首要任务就是把那些学生教好,让他们成才,有了这份政绩,老夫看谁还敢说你是去国子监镀金的!”
至少跑路之前他还招呼了一声。
他认真的拱手道歉,却发现这些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秦为苦笑道:“不知道是谁把请了大儒的事给说了出去,后来又有人说这里教授的杂科学术乃绝顶精妙……”
颤抖了吗?!
扯淡!
顿时……众人心中一股子被骗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若没有这些,他王臻能安稳升任枢密使?
做梦吧……那些御史言官可不是吃素的,你若敢尸位素餐,他们就敢把你弹劾得没脸出门。
秦为淡淡道:“我只想要精英,能够认可并天赋可以学得百家学科的高智学生,可你们却想要博爱……罢了,事先说好,这些人你们可以随便招,但我那里……若不能通过考核,我却是不要!”
外面来人禀告。
多少年了,开封府自建成以后,每年因为税收和那些商户扯皮的事情就没断过。
陈昂迎了过去,笑眯眯的道:“诸位,国子监欢迎诸位就读……”
秦为会用各种学识来来引导他们,直至这些人能够真的博百家之所能。
他带这么多人来干啥?难不成又要揍谁?
他不仅有段,还有钱……
但扩充学院资源的这个钱他不能出,也不该他出。
开什么玩笑,老子又是花钱又是请人的,你当小爷是乐善好施么?
“……今年开封府的商业税收增了五成,有秦记在前带头,那些商户都很爽快,几天就把去年的税收弄明白了。”
这种手段看似蛮不讲理还有些强横,但其中却处处透着手段。
大儒才请来,杂科学术就是秦为教授的课程。
学识……不同于当下儒学的各中学识。
庞籍起身告退,却在门外见到了秦为。
王尧臣知晓他与秦为之间的间隙,就干咳一声,说道:“老夫要说的都说了,你开封府今年做的不错……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回去吧……”
门外没走远的众人不禁愕然。
庆历新政最后崩溃的原因是‘朋党’。
竟然没说考试?
要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斗,就必须要有‘同党’。
保守派的老家伙们!
这些人为了应付考试发明了有很多种办法,其中诗词就是最简单的一种。
可甄良却颤声道:“都是来报名的?都是国子监?”
刚才就有人说再来这里读书,那他就不得好死。
像是高兴,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秦为随意的道:“对,要不要?不要就驱散了。”
但也从侧面反映出,秦为……惹不起啊!
陈昂收起不悦,又挤出笑脸道:“放心,秦祭酒放心,老夫有数,有数!”
只是周围的人却没动,等他刚跑出几步,有人欢喜的叫喊着。
此刻秦为止步,他们竟然也跟着止步。
三司会不会拨钱下来?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什么‘绝顶精妙’,无非是往脸上贴金罢了。甄良心中腹诽,指着那些人问道:“那他们是……”
甄良看了他一眼,说道:“王尧臣也是出了名儿的铁吏,不好说话啊……”
“今年因为有了几位大儒的加盟,学生肯定不会少了,所以……”
结果一反手竟然就批了钱给秦为,这算是什么回事啊!
秦为觉得自己是在给他们找麻烦,担心好容易安稳住的甄良又跟他使性子。
孤身一人那不是勇士,而是蠢货!
就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下属。
就算给他镀再厚的金箔,也还是掩盖不住那股子屎味儿。
清流派的风骨者们!
现在护犊子都这么明显的吗?
所以赵祯挡不住了,他害怕了,害怕他的皇位不稳,害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分裂了大宋。
“这是?”
这年头学生就是资源,学会越多,资源就会越好。
甚至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推翻这个朝廷,然后大家一起割裂分化。
之前因为张士逊的原因,庞籍和秦为之间有些踟蹰。
来报名的人太多了,国子监就这几个人,怎么测试?怎么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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