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觉悟。
多少年了……
你贱不贱……
张勇有些受宠若惊,踟蹰着不敢去接。
赵祯如是想着,就柔声道:“这些年你辛苦了,回头去内库领些体己的用度,年纪大了就多歇息,有些活儿让下面人干就是了。”
许茂则无所谓,他不是皇帝,面子没那么值钱,秦为能买来他的面子,却难以买回赵祯的面子。
能从狄青的手里逃出生天……秦为有些震惊了。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再加上张勇强调了两遍‘高手’。
就在刚才他还因为秦为自作贱的行为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帮了他反倒还让你自己丢了面子。
后来,赵祯慢慢地开始理政,许茂则的生活再才好转了些。
尖瘦的脸冻得通红,鼻子下面还挂着一溜儿鼻涕,看来是冻得狠了。
可今天,赵祯却给他道了‘辛苦’。
许茂则就是其中之一。
老许,你够狠啊,宁愿挨顿打,也要成全某,这份秦家情某记下了!
这份宠幸将会让他在宫墙里的地位直线攀升。
张勇的话让秦为松了口气,又道:“他能指使宫中的侍卫进行暗杀,这并不稀奇……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看陛下怎么处置此事了。”
可能让张勇都查不出问题的人,那应该就是宫里了。
这就说明他是认可秦为的。
这是头一遭!
秦为接过段玉的毛巾,沾了沾热水后递给张勇。
什么都没有。
尤其是青春期的赵祯,简直就是阴晴不定。
要知道现在的狄青可不止一个人,他手下的北伐军更是逐渐精锐化了,以一敌百不可能,但以一敌十却是稳稳地。
白天不是就说了恩怨两清么。
毕竟现在的秦为早已不是那个州桥下忽悠自己的夜市掌柜了。
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许茂则也看着赵祯,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王某不敢奢求官职,只求秦大人能看在我尽心诊治的份上,向陛下求个情,让我一家能够留在汴梁过活。”
时不时地就会因为与刘娥之间的踟蹰而发脾气,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他这个贴身内侍。
鼻端有些微烟火气,秦为看着虚空。
恩宠!
冬季会让人产生天地间只有自己存在的幻觉。
这是明升暗降……
秦为有些气,却无可奈何,他不能去宫中拿人。
他们没有那种协同配合的默契,更不会冲阵的战法。
如此一个尖刻的皇帝,你敢跟吗?
那里常年被业障包围,活着就已是不易,更别提什么质量了。
这是银屑炭京城最贵的炭火,王惟一刚走近秦家后堂,就觉得一阵暖意席卷心头。
……
早些时候张勇还有些积郁,不过随着秦为步步向上后,积郁变成了仰慕,也让他更加的尊敬这个比自己还小好多的少年郎。
他眼皮子跳动了一下,秦为发现了却没有反应。
身份地位悬殊到了天边。
他示意张勇进屋,又朝段玉道:“去给老张找个暖壶来,这天儿若是冻坏了,以后可就要年年生冻疮了。”
谁家都有谁家的渠道,仔细打探一下不难发现。
苦肉计!
秦为微微低眸,轻声道:“治好了内子,你我恩怨皆消,不过十万就不要想了,我只能保证你活着回到老家。”
秦为动了动肩膀,淡淡道:“你过分了。”
秦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滚!我笑得不是这个。”
“认出是哪家的人了吗?”
而此刻只有死寂。
王惟一见识过了秦为的手段。
他感动的同时也没有矫情,赶忙坐下烤了烤火,搓着手道:“郎君,您猜的没错,昨夜就是宫里的人出手了。”
好啊!虽是父皇留下来的老人,却也是对我最忠心的一个。
过了好一会儿,才躬身行礼道:“王某不敢奢求,只求秦大人出手,让王家留在汴梁……”
秦为忽然一愣,又莞尔笑了。
冬天的夜晚仿佛都带着生命的窒息。
赵祯会给秦为这个面子。
小皇帝才十三四岁,完全就是个没开化的孩子,根本不懂这些权政交锋。
按说他与许茂则的关系不错,而且这几年秦为多次示好,许茂则也均给了回应。
秦为坐在炭火旁,手里拿着药方仔细斟酌,旁边段玉正端着暖盆,里面酒温着一壶低度数的清酒。
苦肉计!
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是秦为引起的。
现在他只有恳求,万不敢再提条件了。
就像许茂则也不能真的对他下手一样,大家都有自己的手段,却也是泾渭分明。
“不急,暖暖再说话。”
“是谁?”
“多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