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童叟无欺秦大人

……

    只是当他看完了账单后，脸色顿时垮了，甚至脸颊都开始颤抖。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秦为……这孩子完了呀！怎么几年不见他变成这样了？奸商！纯纯的奸商啊！

    这少年多半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可这五千匹战马……这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是拿我当棒槌啊！

    “秦大人留步！”

    “我大宋不缺粮食，所以稻米不能用来交换武器！”

    稻米好啊，在大宋国内，大理稻米是个稀罕物，平时都是供给王公贵族想用，平头百姓根本没可能吃上。

    段成知道秦为这是在自夸，可他却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接着话往下道：“既如此，秦大人觉得这兑换条件应该怎么制定？”

    王臻作为枢密使，地位自然举足轻重。

    以前大宋的贵族不是很喜欢我们大理国的稻米吗？怎么到这少年眼里，好似一文不值一样。

    一双老眸此刻瞪得尤为滚圆，秦为甚至都看到了他眼角的眼屎。

    因为秦为说得就是实话，大宋虽然军力不咋样，但胜在是真有钱。

    看段成犹豫不决的模样，秦为知道，他是在待价而沽，等着自己先开口呢。

    众所周知大宋少马。

    “多少？”

    有他和自己一起去，那些御史就算再疯狂，他们也得拿起小算盘巴拉巴拉，算算因为一个秦为去得罪一个当朝枢相，这买卖到底值不值。

    “恩？”

    而偏偏大理国却是产马强国。

    其他东西？大理除了稻米不错，还真没听说有其他什么东西。

    “小使……”

    这下王臻才真是惊掉了下巴。

    大宋的枢密使，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倾朝野啊！以前像他这种等级的使者，就连秦为也不屑于过多接触。

    反正这满朝文武都对此事诟病非议不断，买卖不成也算件好事儿。

    好像把这无耻的嘴脸抽到地上啊！

    就等着段成来张这个嘴了。

    “王相公大驾光临，小使荣幸之至，您快请上座！”

    “这个小使明白……”

    一句话——弱国无外交。

    这可是你不要的啊！

    段成很欢喜王臻的反应，刚想说话，却被秦为一语截住。

    连王臻都下意识的点点头。

    老头儿一看就没做过生意，人家还没说要买多少，你就迫不及待的问价钱了，而且……咱们可是卖家，不是他来问咱们价钱吗？

    年节时他曾与各国使者打赌，大理使者也是其中一位，那场赌可谓是损失惨重，让他这个本就不宽裕的小使者生活，更加的雪上加霜。

    大理使者献媚似得将秦为迎进门，又恍然看到了他身后的王臻，愣了半晌才刚忙鞠躬行礼。

    所以王臻觉得秦为这是玩儿砸了，大理使者必不会追出来。

    虽然大理马的品种和耐力相比较辽国那边差了许多，但好歹也是马，对于缺少战马的大宋来说，任何品种的马都是弥足珍贵的。

    “马匹、药材！”

    他笑着道：“贵使想必也听说过宋辽两国的几次战争吧？辽国兵力强悍，可我大宋依然不落下风，这是为何？”

    秦为心中无限后悔。

    要知道，大理国的稻米不仅在大宋是个紧俏产品，在辽国等其他国家也是很受欢迎。

    二人再次被段成请到屋里。

    一听到这个数字，王臻第一次失态了，他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弛有度拿捏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我的王公啊，你今天是专门来砸我场子的吗？

    段成自动忽略了秦为的自夸。

    秦为却表现的尤为淡定，甚至还疑惑的看向段成，问道：“怎么？贵使是觉得有些少了？嗨……我大宋历来仁义，少就少些吧，以后机会多得是呢。”

    段成有些提防的看着秦为，目光警惕的看着他：“那不知贵国想要什么作为交换。”

    段成被噎了一下，只好忍着气，苦笑道：“只是银钱……我国铜钱储备不足，恐怕给不了太多。”

    因为大宋的兵器最吊啊！

    秦为盯着段成，目光里的贪婪及尽掩饰却也还是露出了些许。

    大理竟然愿意用马匹换大宋淘汰下来的兵器，这笔买卖赚大了啊！

    真不该让你跟着来啊！

    “那您进去以后尽量少说话，我说什么您附和就是。”

    难道他认为段成会开口留住他？大理的马匹虽不够精良，但市场却也很好，而且价格不错，用兵器换马匹的话……

    不过秦为可不惯他这毛病，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