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无语的看着他:“你确定要和陛下攀亲戚?”
几个内侍悄然出去了。
欺负老实人也不能养成习惯吧!
“可为何老衲却看不出你身上的因果。”
到了前院后,庄老实赞道:“外间说郎君一纸檄文就让满朝文官变色,让人震撼。可郎君却不以为意。这等视名利为粪土的高士大宋有几个?换做是汉唐,皇帝听闻了都得派人来请郎君入朝做大官!”
赵祯也来了?
后北宋时期,大相国寺更是迎来了巅峰,占地五百余亩,僧众近千人,连住持都是由真宗皇帝钦封。
惠敏?
“臣等有罪。”
唐宋八大家,苏家一门就占了三个名额。
惠敏的意思很明确,在他眼里秦为是一个没有因果的人,换句话说,他眼里的秦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惠敏又道了声佛礼,笑道:“刚听闻秦公子为城中孤儿布施千贯,佛生无量天尊,老衲再次谢过秦公子恩德了。”
只要赵祯这里赞同,此后这条规矩就成了祖宗成法,后继的皇帝谁敢不遵从?
怎么说这惠敏也算汴梁第一住持,和尚界的扛把子。
刚才赵祯用上了我这个自称,显然是动了感情。
秦为一进门就看到满身金光宝气的住持,金线制成的袈裟,纯金打造的锡杖。
所以相国寺也俗称为‘皇家寺’。
他开始盘算着官阶,最后叹息道:“要多久才能升官做到首相啊!”
范仲淹当年说不能让皇帝乱杀士大夫,否则哪天皇帝的手滑了,咱们也得倒霉。
刘娥执政后,刘家的那些大小亲戚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挤破了头想在朝中谋个差事甚至官职。
所谓归墟之处,就是人死了要去的地方。
秦为心里暗戳戳的编排了一句,却正好对上住持看来的目光,清如止水的眼中似乎能看透人心。
惠敏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模样,又淡淡地看了眼赵祯,忽然笑了:“老衲无稽之谈,秦公子莫怪,咱们继续讲经。”
这小子是属周扒皮的吗?这才刚歇了两天,竟然跑到大相国寺来逮人了。
羞耻啊!
“啥,太祖朝和太宗朝杀了那么多文官?”
可我是皇帝啊!
刚才骚动的宰辅们又安静了下来,赵祯看了一眼,看到他们都低着头,韩琦甚至羞红了脸。
一开始赵祯还小,对这些也并不在意。
许多人都想文官免死,最好是犯事之后只是小小的处罚一下,再大的罪过赶回家啃老米饭完事。
这一嗓子喊下去,顿时沈家就活了过来。
秦为只好盘腿坐正,行了一礼道:“晚辈秦为,见过惠敏住持。”
“别动啊!别乱动!”
外面风波迭起,秦为佁然不动。
大相国寺始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原名建国寺。唐代延和元年,唐睿宗因纪念其由相王登上皇,赐名大相国寺。
看到秦为和赵允让进来,赵祯很随和地笑了笑:“你俩来了?随便坐吧,惠敏住持正在与朕讲经说法,你俩也跟着听听。”
不是不能说,而是说了有人信吗?
他在给果果剪手指甲。
我还青霞呢。
曾二梅得意的道:“那郎君肯定是不去的。”
姚链与有荣焉的说道:“那当然,郎君可是要做隐士的。”
小小的手指头上,指甲一小点,不小心就会剪到肉。
“郎君,大喜事,大喜事!”
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当庄老实满脸喜色的跑来时,果果就动了一下。
赵允让听懂了他的意思,脑袋瞬间摇成了拨浪鼓。
他淡淡的问道:“诸卿可还有说法吗?”
秦为收起了轻视之心,客气道:“住持秒赞了……”
他发誓!自己魂穿大宋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与他刚刚互钟情意的刘姝,他也没说过。
庄老实悄然招招手,所有人都跟了出去。
惠敏却不在意,念了声佛号后,才道:“看得出来,秦公子对我佛并未有敬仰之心,却独有一颗菩萨心肠,所以这声‘谢’,秦公子还是当得起的。”
秦为是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所以他从来不信这种宗教乱神之说,可眼前的这个老和尚,却让他第一次有种莫名的恐惧。
惠敏也不矫情,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老衲苦研佛法五十年,今日却有一事独独看不明白,还望秦公子解惑。”
群臣的想法赵祯大抵知道,他微笑道:“诸卿且去吧,今日天热,朕稍后令人送了冰去。”
“你从何处而来?又为何来至此处?这世间生灵皆有因果,却唯独秦公子相反,老衲冒昧问一句,秦公子是否从归墟之处而来?”
“秦公子从何处来?”
正在讲经的惠敏却停下了下来,向秦为道了声佛礼:“阿弥陀佛,想必这位就是秦公子吧?”
看看一脸茫然的刘姝,秦为有些为难的笑笑。
秦为哪里受得起他这一拜,赶忙斜了斜身子避开,正色道:“不敢、不敢,晚辈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住持如此大礼。”
赵祯接过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惬意的道:“祖宗成法,祖宗成法,祖宗可教人贪腐了,可教人里通外国了?无耻!”
陈忠珩抬头看了赵祯一眼,赵祯恍若未觉,他只得继续念下去。
赵祯也在里面,正听老住持讲解着经文要义,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反正秦为一句话也没听懂。
他们虽然也算半个皇亲国戚,但自古后宫不得干政,那些太后嫔妃们的亲人家眷,最多也就是生活富足,和权利根本沾不上边。
秦为被吓了一跳,无语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吧!”
这群人和宗室权贵不同。
可他还是尊敬道:“主持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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