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家小郎君乃御史中丞游昌道之子,如今刚刚过了乡试,是朝廷钦封的举人。”
秦为刚坐下,一小厮朝他走过来拱拱手,态度却带着几分傲慢。
秦为和刘姝分别站在佛像前躬身行礼,二人心中似乎都在祈祷着什么,起身后四目相对,眼神里透着温暖。
先报出身再说功名。
吴妈笑着道:“是秦郎君让我来的,郎君还说以后让我专门照顾您就好,秦家的事情我不用多操心。”
婚宴一直持续到夜里才结束宾主尽欢,段玉几个年轻人嚷嚷着要闹洞房,被孙好民红着脸打了出去。
秦为笑着点点头,又瞧了瞧忽然挽起发髻的吴妈,笑道:“今日和刘娘子约好了去大相国寺,以后你不用管这些,还是主要照顾你家娘子吧。”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他睁开眼就已是第二天晌午了。
秦为顿时笑了,故作玩笑道:“那在下一无家世、二无功名,便不能坐在这里了?”
乔风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离开去秦记领钱。
刘姝心中一暖,想起昨日的场景,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话是这么说,但你毕竟是嫁过去的人,总往这边跑,会显得咱们不懂礼数。”
好在吴妈以前就和秦家相熟,秦为也不觉得有什么身份的,点点头道:“我记得昨夜好像是在凉亭里的……”
小沙弥竖掌行礼,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娘子善心,小僧代福田院的孤儿们谢过娘子恩德。”
秦家渐渐恢复宁静,秦为坐在凉亭里自斟自饮,呆呆眺望着隔壁院里那颗银杏树。这一夜,他失眠了……
换句话说,能来这里的都是文化人。
离开这里又走了不远,秦为一行人来到了大相国寺的前殿,巍峨雄伟的释迦摩尼金像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毕竟是众目睽睽,刘姝显得有些不自然,俏脸微微泛红。
这话不是作样,他本就才十八岁,这个年纪刻碑估摸着会折寿吧……
开口就是一千贯,这还叫‘聊表寸心’?
“这位公子请了……”
小厮看有人关注自己,更加肆无忌惮,笑道:“那阁下就是白丁了?如此也不妨事,若您能留下诗作一首,也可留在这里。”
一行人下了马车,刘姝和秦为走在最前面,后面春杏等人也有意与他们拉开些距离,给这对刚刚坠入爱河的小情侣留出了独处空间。
刘姝似乎有些意动,她在杭州时也曾自学过几年诗词。
“娘子,快用膳吧……”
两个小和尚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豪横的恩客,行了个佛礼道:“这位郎君有礼了,小僧代这汴梁城中的孤儿多谢您的慷慨援手,还请您留下名号,稍后本寺会找人为您刻碑立字!”
“立碑就不必了,秦某位卑年轻、小小义举不值得被后人赞颂。”
这时段玉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迎着秦为出来后,道:“郎君,听说这大相国寺举办水陆法会之前,都会有一些文人才子或是权贵官宦人家来此祈福,他们偶尔也会举办交流诗会,就在寺后面的善园里。”
秦为看她有兴趣,心中默念了一声‘骚瑞’后,笑着道:“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