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控制下来,杨帆带头扯着嗓子喊,秦为则作为监军老实待在人群里,看着那些灾民与巡检司嘈乱争吵。
张士逊还是存有偏见的回道:“镇压灾民可是大事,多要以安抚为主,再怎么说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他能稳得住那些失控的灾民吗?”
宰辅们岂能不明其中道理,纷纷沉默了。
“区区几贯银钱,秦某担待得起。”
杨帆得知秦为派人去招募灾粮,不禁苦笑道:“秦老弟果真豪气,这些灾民可不少,不是小数目啊!”
吕夷简故作沉吟的轻声道:“顺之,你可知李迪为何致士?”
在场除了吕夷简外,纷纷长吸了口气。
现在的真定府,紧邻辽国的南京城折津府,可以说是边关重地。
可唯有那几人,喊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更是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是饿了许久的。
吕夷简闻言摇摇头道:“顺之此言差矣,此子手段老夫可是领教过,果决老辣,不是寻常少年可比啊!”
今年雨水稀缺,大宋各地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旱情,但大多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更不至于逼得灾民们进京乞食。
狄青很快明白了秦为的意思,点头应了一声后,带着几个禁军,眨眼消失在了人群里。
首辅张之白皱眉道:“侍卫军司的人呢?”
如今这些百姓们跑到了汴梁来,沿路却要经过大名府,秦为有些不明白,为何大名府不设法阻拦这些灾民入京。
闻言,秦为皱眉看去,人群中有几人声音格外响亮,似乎这些灾民就是他在领头。
秦为心中笑笑,那也得有口好牙才行!
秦为死死盯着他,嘴上却喊:“如今陛下和朝中相公们皆已知晓此事,稍后就会派发粮食过来,就地施粥!”
张之白笑问道:“听说陛下对这个秦为很是看好,原因是此人之前曾进宫教过陛下做菜,可有此事?”
“咱们吃不上饭,自然要来找官家乞食,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漂亮话说的响亮……”
说来,此番吕夷简能稳居政事堂第二把交椅,其实还要感谢王臻。
讲道理,真定府距离汴梁千里之遥。这些灾民长途跋涉多日,恐怕早就饿的曼不动脚了。
士兵愣了愣,这才转身跑进城里。
“禀各位相公,殿前司捧日军的杨帆带了三百人,刚去了城东支援。”
张士逊不置可否的笑笑:“张相倒不如说,此子背后有商郡王府做靠山,陛下又与那小郡王情同手足,自然会对他的人另眼青睐。”
所有人等着禁军们出手镇压这些闹事的灾民,也好让这东城门恢复通行。
那几人藏在人群中,又喊、“说的轻巧,粮食呢?我们饿了几日,现在就要吃饭!”
狄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倒是和法不责众有点相似。”
秦为皱眉由于了少许,拉过一个兵士,低声叮嘱道:“马上去秦记找胡聘胡掌柜,让他召集秦记所有的加盟商,立刻筹粮送来。”
场面安静了一瞬。
好谋划的少年人,权衡之术竟娴熟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