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脾气的。
宴席一直持续到日落黄昏,秦为也被各种邻居亲戚灌得五迷三道,早早就败下阵来,被乔风扶着回去休息了,留下胡聘和孙好民招待宾客。
“这只是其一……”
秦为微微摇头,然后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太后不愿放权给陛下,只是单纯的贪恋权势吗?”
听闻秦为入仕,汴梁大大小小的商人来了几十位,甚至有些秦为见都没见过,也厚着脸想来混个脸熟。
皇帝是天下之主,皇权自古就是私器,别说是太后,就算是亲爹也不能染指。
兜兜转转了一圈没想到还是当官了。
守门兵士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秦大人稍待,等都指挥使大人上衙后,自然会召见您。”
“秦为,恭喜了。”
重点是这里距离甜水巷不算远,只有两道街的距离。
还没上班?
秦为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骂了句‘娘希匹’。
“摆宴席?”
秦为干咳一声道:“都是身外之物,各位尽兴就好。”
……
掀开红布,托盘上放着一樽足有二斤重地金如意。
汴梁人骨子里都是热情,逢喜事,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上门道贺,主家都会留人吃顿酒饭。
不要脸似乎是传染的,赵允让把如意塞进他怀里,忽道:“小爷下半辈子的饭钱就算提前预支了,下回可别再说某蹭饭不给钱了。”
守门兵士面色淡然,没说什么,看了眼他后拿着文书进去禀报。
在场众人纷纷笑着恭贺。
秦为早早起床洗漱后,带着乔风去殿前司报到。
殿前司衙门坐落在曲院街上,紧邻宫城右侧,再往前就是侍卫亲军马司,地理位置还算优越。
孙好民一脸兴奋的跟在秦为身后絮叨着:“恭喜郎君做官了,按咱汴梁的礼节,咱家应当在巷子里摆上几桌宴席,请周围的亲戚邻居都来热闹、热闹。”
这得多有钱啊!
偌大个巷子里,秦家洋洋洒洒地摆了二十桌流水席。
汴梁人好酒,烈酒的价格更是居高不下一涨再涨,个别酒楼更是高价收购,再以更高价零售。
摆就摆吧,反正秦家不缺钱,好好热闹一下也好。
连皇帝的一日三餐都能知晓地事无巨细,让他再次对商郡王府的实力有了新的评估。
秦为干咳一声:“倘若太后现在就放权给陛下,陛下可压得住那些重臣和权臣?”
这个……
听说自家郎君做官了,孙好民表现的最为兴奋,第一时间就吩咐乔风、段玉去买了两挂鞭炮。
讲道理,下官第一天上任面见上司,就算不喜这个下属,该给的脸面也要有,房门开一半,按照汴梁的俗礼,这是撵人的意思。
秦为眼睁睁的看着赵允让坐下大快朵颐,忽然有些说不上话来。
讲道理,任何时代当官从来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监判官的职责是监察军中将士,三衙的这些禁军、厢军、还有各地散兵,恐怕不会有一人待见他这个监判官的。
就算是和周围邻居们熟络一下,毕竟同住在一条巷子,有个好邻居受益无穷。
“陛下今日发火了,听说还打罚了两个小太监,早饭也没吃几口。”
随后书房里,和赵允让各端着一杯春茶,慢悠悠的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