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天到了,秦为终于离开温暖的卧房,偶尔也会和赵允让一起骑马去郊外踏青。
这是赵允让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秦为。
这是目前对丁谓来说的头等大事。
“李公的意思是说,王臻之事乃御史台恶意攀咬?”
“还是先骑好你的马再说吧……”
可百年之后呢?
……
由于秦为抱拳,下意识松了缰绳,胯|下本就不安分的马,顿时嘶鸣了一声,猛地抬起前驱。
范仲淹他们虽肃清了朝堂,却没有根治了这大宋的病源,以至于大宋也仅仅不过兴盛了百年而已。
秦为在乎的人不多,王臻算一个!
沉默中丁谓率先开口,吕夷简、李迪二人互相看看,又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这不是狂妄,而是一个来自后世者的自信。
李迪见状就知道事情没玩完了,问道:“王臻是否有罪,自有陛下和太后定夺,你我三人也只能从旁建议。”
如今却换来了这个下场?
他能上门告诉秦为这些,已然表达了商郡王府的态度。
“我只要一份名单,所有弹劾王公的大臣明细,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李迪只是淡淡看了眼他,阖目道:“此话可不是老夫说的,王臻若真有罪,陛下岂能容忍其到今天?”
明知对方是丁谓,却毅然决然的要将此事揽下。
政事堂里,当朝宰辅丁谓、吕夷简、李迪汇聚一堂,大家正在吃早饭。
多少宰辅告老后流落异乡,前生多么风光,身后就多么凄凉,丁谓不想步他们的后尘,所以这些年愈发地急切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丁谓比陛下还明断?
“此事还要麻烦小公爷帮忙……”
当年的范仲淹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想想王臻五十岁权知开封府,三年来兢兢业业。
赵允让捂住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发生的悲剧。
赵允让苦着脸犹豫了些许,点点头:“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宗室不可插手朝廷之事,否则犯忌讳,这你是知道的。”
他的双颊尖瘦,脸上褶皱松塌,颧骨清晰可见。
在下台之前尽可能地扶植亲信。
“多谢了!”
丁谓坐在那里,脸色渐渐有些难看,说道:“二位莫要装傻,王臻的事情今日必须要有个说法!”
秦为坠马,都来不及‘啊’一声……
“正因为王公年纪大了,这个缺迟早会有人补上……”赵允让轻抽了下马鞭,与秦为并排道:“可那丁谓也以六十多了,他还能再首相的位置上待几年?”
赵允让跟在他身后,饶有兴趣的笑看着他,道:“至于‘吗?’,你可知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这个位置。”
丁谓被怼了一句也不发火,只是接着道:“陛下年幼,太后专政独断,这不是好事。我等身为宰辅,自当为国分忧,为朝廷铲除奸佞小人!”
不乱来怎么能行?
秦为叹了口气:“王公已经快六十岁了,这个年纪想要再往上爬可谓艰难,这些人就这么着急么?”
这就是宰辅的手段,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杀伤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