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是忍不住了,许茂则也不再打哑谜了,板着脸道:“你在汴梁安生些,少带着商郡王府的小公爷惹事,太后说了,只要秦家忠心为国,日后你若想走仕途也尚未不可。”
是刘家!
秦为微微额首同意了吴妈的请求。
许茂则来了,带着赵祯给的赏赐。
就这?这是啥问题?
想了想后,秦为认真道:“考不上,家里没钱,读不起了……”
许茂则第一次感受到了宫外的险恶,而这次促使他成长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陛下问,为何放弃了读书该投身商贾?”
许茂则问的每句话都很严肃,若是不脱裤子,完全看不出这人其实是个太监,除了没胡子,他和正常人没任何区别?
卧槽!
对他来说无非是每月多了两贯钱的开销,秦为不在乎这个钱。
说来这对主仆沦落如今这地步,也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就当是花钱为自家祖宅找个看家的吧。
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许茂则稍满意了几分,语气缓和不少。
秦记上下不胜欢喜,孙好民笑得合不拢嘴,如果不是怕偷的话,恨不得将赏赐摆在大门口显摆三天。
奈何奉命前来,该办的事儿不能落下。
宫里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性子傲,好像走到哪儿都得鼻孔朝天,才配得上身份。
一个不要工钱,还外出打工养活主家的仆人,说实话,令人羡慕。
“天使请讲。”
秦为认真道:“贵人放心,秦某如今不过是个普通商贾,只想本本分分挣个钱养家糊口就够了。”
只能在心中暗暗劝说自己,修养!我是皇宫出来的,我是个有修养的人!
好像这群人不是放高利贷的,就是为了坑秦为一把而来。
许茂则语气又冷了几分:“真不认识?秦公子莫要想得侥幸了,欺瞒圣上你知道什么罪过!”
秦为稍稍皱眉,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回答。
许茂则稍稍满意的点点头:“你有此心就好,切莫骄躁膨胀,惹上了不该惹的仇家。”
秦为皱眉道:“我之前也不认识他们啊!”
这句话就很耐人寻味了,什么叫‘不该惹’?
许茂则没好气道:“喝茶就不必了,杂家是来颁赏的,既然秦公子接了,那杂家也就不碍眼了,这就走了。”
“不能吧?某怎么听说,王臻曾在早年间就与你父亲义结金兰,秦公子怎会不识得他?”
腰弯到一半,又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跟着缩了缩脖子。
秦为有些生气,被人用质问的语气审视,就算他是皇帝也让人膈应。
当今太后是有多闲得蛋疼,才会派人来提点自己这个落榜从商的毛头小子?
秦为下意识跟着站起来,像是要送客。
秦为如是想到,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许茂则脸色稍稍好转,眼睛向下斜瞥了一下,傲娇的别过头。
吴妈赶忙道谢:“多谢秦郎君,您大度,奴家先前有过几句不恭敬的话,还望您海涵。”
……
你个小滑头坏得很,分明早就猜出话中之意了,还装着一副惶恐不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