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也才三点过,进来的时候一大家子正在吃饭的包房旁边的会客厅打麻将。
女人咂咂嘴,不是太满意,但想了想,还是笑道。
其实从小和爷爷亲近的钱才最清楚爷爷对这家人的态度。
按理说这种出了五服的亲戚根本不用管,但钱才家祖上是当袍哥的,极重辈分,这家人又和钱才爷爷家在一条街上,所以钱才小时候回老家都要跟着钱宗华去给人家磕头。
他是拿这一家真没办法,毕竟他们家辈分确实在那,摆个谱而已,钱才也不能拿他们干啥。
“很烦诶你。”
钱才只好将信将疑的把一千块钱递给了她,又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爷爷,过年好啊……”
钱才也是没法不说了,虽然有时候家里吃年夜饭也有上柱香,摆半碗饭敬老人的习俗。
“??”
正在纠结时,徐慧雯赶紧“嗯”了一声,手上又勾了勾。
此时钱才竟然有点想念那个操蛋的大伯,突然感觉他要是来,把这一家赶走,自己也不是不能忍他一天。
钱才数完一千,抬头,眼睛正捕捉到了徐慧雯的表情。
“新年快乐。”
“好,那我明天不打扰你了,年后有惊喜给你。”
钱才没回。
但自从爷爷去世,大伯钱建平就拒绝和他们家来往,因为他自己也是个爱摆谱的,怎么能接受给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人磕头。
“什么惊喜?”
旁边的人都想笑。
但在外面吃饭可不兴这么干,还有,就不说这“老人”是不是正经“老人”吧,今天是钱家和徐家两家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你非要整这个可就有点膈应人了。
钱才心里一万头羊驼冲过,循声望去,一个女人抱着个娃,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木桌两边,女人正伸手招呼着钱才过去。
这次他们一家估计也是听说大伯家和他们闹僵了,所以找了好说话的钱宗华,非要来参加这个家宴。
“保密。”
“老祖,祖奶,我痛风犯了,小小心意,你们拿着,咱们家给你们拜年了。”
钱才咬牙切齿的,他是真不想给这帮兽形态的亲戚继续喂饲料了,好处得多了,明年还得来恶心自己。
三舅这时眼看自己女儿把人给逼走了,心里虽然畅快,但也不能做得太绝,于是上前拦住了人,从兜里掏了五百块塞到了孩子怀里。
“不用了,我现在都满十八了,你们留着给他买糖吃。”
……
2月11日,下午。
“白天爸爸妈妈都在,怎么了?”
男人没有发话,摆着长辈的谱,那女人却似乎很热衷于这件事情。
“诶,好好好,来,拿着!”
“禹流”就是钱才的爷爷,钱禹流。
这下这个会客厅终于开始活跃起来,两家人也开始愉快的聊起天,钱宗华也咳了一声,钱才眼看人走了,眼睛也不疼了,马上放开了钱宗华。
在公司和大伙待了大半天的钱才也终于姗姗来迟,报了一丝侥幸心理的他也是故意比钱宗华说好的时间晚来了大半个小时。
徐慧雯这语速跟机关枪似的,俩老祖其实也怂得很,要不也不会被大伯两三句话就给骂得不敢来,这会女人也只能望向钱历德。
钱历德这会也顾不得了,一把又把钱按到孩子怀里,孩子更不舒服了,当场就哭了起来,两人只觉得今天洋相出大了,什么都没说,匆匆走了。
我……是不是误会了?她要的是一百块??
徐慧雯一看钱才都点了四五张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这下两口子彻底找不到了依靠,没有辈分当倚杖,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钱宗华口中的“老祖”,钱历德,比钱宗华还小几岁,祖上和钱才家同出一脉,他家人丁单薄,几辈人都穷,娶媳妇儿也晚,最晚的一个快50岁才有孩子,所以辈分极高。
徐慧雯看大姨父走了,悄无声息的走到角落的钱才面前,对着钱才伸出手,四指勾了勾。
徐慧雯本来就是怼天怼地的性格,这会也早看不惯了,一看钱才还同意给钱让她怼,立即上前一步。
完了,被套路了。
爷爷,快回来把你留下这帮造孽亲戚带走吧!
女人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把钱又放回塑料袋里,清了清嗓子。
“你们是钱家的老辈子,我是徐家的,而且听说你们和我哥只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到我这就更不用管了,看你们应该跟我爸差不多大,我爸结婚早,你们那个死了的大儿子还不一定有我大呢,这两家人吃饭祭拜一个小屁孩,合适吗。”
钱才背对着祖奶,给三舅家的女儿,表妹徐慧雯使了个眼色,表妹比他小几岁,从小生得伶牙俐齿,把老师都怼哭过。
钱建平说话比较狠,爷爷去世后他们再来,钱建平直接能口出不逊把他们骂走。
徐慧雯斜楞他一眼,不准备白帮这个忙,伸手比了个“2”。
钱历德知道这徐家的人他可骂不了,今天只能靠钱宗华才能掰回这个面子,于是转头看向了钱宗华。
徐凤顿时转过头不理他们,她可不是钱宗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可不惯着,其他钱家的也是各玩各的不说话,徐家的几家人更是捂着嘴看着他们笑。
“这酒店人家不让上香,算了吧。”
“这有什么的?关上门,人家还能管着我们?”
徐慧雯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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