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已经钉死了,原本的那个灰色的窗格剪影如今都消失不见,黑暗却无孔不入,柯寻甚至再次闻到了那个黑影特有的味道。
众人却对六楼的情形非常疑惑,卫东直接认为这是个bug,但却无法解释紫色液体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当黑暗终于离开的时候,柯寻甚至认为自己身上的这些醒目的波浪花纹是一种幻觉。
这次的黑暗时间太久了,让人险些畏惧光明。
“黑色,黑色崇拜,正是影子的颜色。”米薇的声音颤抖着。
“因为最终的颜色还没有完成。”牧怿然的声音有些残酷,“六楼应该是一个集中所有颜色的地方,我们今天看到的紫色液体,大约位于玻璃罐的五分之二处,还剩另外三种颜色的容量。”
对面的那一张床被柯寻摸了个遍,床底也被柯寻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们才会钉了窗子,一会儿他们还要从外面把咱们的门钉一块木板。”柯寻说。
“何必那么费事儿呢,你们直接把我绑住不就得了,就像是绑米薇那样。”郭丽霞那一团圆点图案在黑色中十分醒目。
属于郭丽霞的圆点图案消失不见了。
郭丽霞似乎有些疲惫了,伸了个懒腰就回房躺下了。
石震东似乎想到了什么:“浩文的意思是说,画是专门找那些心理能力较弱的人下手的?”
石震东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欠准确:“反正就是心理防范能力比较差,很容易被人钻空子抓弱点的人。”石震东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比如蓓蓓那样简单的女孩子。”
众人看着已变成漆黑的房间,内心有一种石沉大海般的悲痛,也说不清是为谁,似乎是为自己,又像是为别的。
郭姐在哪里呢?如果像叶宁晨一那样,应该有尸体存在,如果像辛蓓蓓那样被拖走,她的身体又是怎样穿过那细如刀尖的木板缝隙的呢?
“所以,不能让她得到黄色。”说话的正是米薇,因为夜幕的加深,她的身上是黑白相间的扇形花纹,如果此时是白天,就能看到这些颜色明亮的鹅黄色扇形纹理。
柯寻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丝希望,很多转机都是由一丝希望带动起来的。
“我说的是真的!”
秦赐望着牧怿然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小牧莫非有头绪了?”
“目前我们也只是猜疑,并没有十足的肯定。”
“郭姐……”
几个人尽量不去看郭丽霞,生怕被她想到了什么,但心里却不得不去揣测这件事:郭丽霞虽然年纪不小,但却是个大性大情的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抓住心理弱点,所以才会被画钻了空子。
牧怿然的声音在昏暗的大厅响起来:“我指的并非画作对人的选择,在这个世界里,颜色就像灵魂一样重要。”
柯寻又蹲身将地板的每一寸都寻找了一遍,没有,还是没有。
“我只是在想,‘画’蛊惑人的时候,究竟是随机的还是有选择性的。”牧怿然趁着天未全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时间越来越紧迫,牧怿然也不愿某些结论最终沦为马后炮。
几个聪明的人已经明白了牧怿然的话,秦赐说:“如果影子得到了黑色,应该会拥有更强的能力,如今我们尚且对它束手无策,难以想象以后……”
众人听到这话,才突然开了窍,秦赐还问道:“可是为什么钟表和大门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变化?”
“你们是在怀疑我吧,怀疑我受到了什么蛊惑。”
这一夜似乎格外安静,因为没有了郭姐的鼾声,使得整个夜变得更为荒凉。
郭丽霞的抽气声停止了。
牧怿然:“画也是相机而动的,而且,很明显能看得出它的最终目的是另一个人。”
如果按这样推测,那么红蓝黄的顺序就出来了,这样最起码凑齐了三原色,画就能提前得到它想要的黑色。
房间里仅剩两张灰色的床,以及柯寻身上的花纹,剩下的就是黑色。
“画选择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苗子沛问。
张天玮在变成拳头那么小之前,一直都活着。
柯寻有些难过,但还是摸索着来到了郭丽霞的床边,如果能摸到郭姐那失去了颜色的身体,说不定还能通过急救使其重新恢复呼吸。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那个巨大的黑影很久都没有到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第一天受蛊惑的人应该是贺宇。”朱浩文说。
柯寻不觉想起一句话:死亡就像是水消失在了水里。
柯寻越听越难受,但却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一个将死之人。
“不早了,我想回去睡了。”柯寻打了个呵欠,“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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