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衣女郎

    柯寻直接断定：“这是个女的写的。”

    瘦竹摇着手中的折扇：“对，没错。”

    “这么一来，春笋公寓就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李泰勇老人说完这些，端起面前的碗喝了口大米粥。

    一身红衣在暗夜里十分刺眼。

    裘露和鑫淼却还在纠结厕所里诗歌的事儿，并且非常不满刚才沙柳的轻蔑态度，鑫淼直接走到牧怿然身边：“牧哥，你不觉得写诗这件事很奇怪吗？这个人能去男女厕所，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啊？而且他（她）就住在咱们四楼！”

    瘦竹却无所顾及地吟诵起来：“春|水般无形，刀刃般锋利，广袤，晶莹……”

    柯寻恍然明白了外墙上那些“有鬼”的狰狞红字是谁写的，一定是那些厂方和开发商干的。

    众人听了纷纷皱眉，这些人也真够损狠的。

    几位新人的表情尤其失望，只有瘦竹说：“四楼公厕墙上写了好多诗，大多是原创的。”

    稚苕用手肘碰了碰同伴，认为现在不是泡妞的时候。

    谁知对方的声音随着凉风一起送过来，还字正腔圆：“仲夏夜半，凉风送爽~”

    柯寻又扇了会儿扇子，想了会儿白天的事情，也觉得有些困意，刚刚合上眼皮，就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

    四楼走廊上的确走着一个人，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看其发型，分明是那个理发馆的小桑。

    小桑倒是很有眼力劲儿，勾勾手指对瘦竹说：“去我那儿吧，隔壁那家刚搬走，空了好多天了，我们打算在那儿开party蹦迪！”

    柯寻帮提着菜篮子的五妹撩开了饭馆儿竹门帘：“都进去吧，边吃边说。”

    牧怿然点点头，两个男人轻手轻脚下了床，分别占据了小窗的两侧，从窗帘的缝隙向外看。

    的确，在那个时代还没有首付和分期付款这些概念，要想买房就是全款。

    “去看看？”柯寻指了指连着走廊的小窗户。

    “我觉得这事儿挺诡异的。”鑫淼的声音很小。

    夜幕降临，大家显然一无所获。

    “早点睡吧，见招拆招。”牧怿然已经有些困了，昨晚大半宿都没有睡。

    “多少吃点儿，吃了饭才有劲儿。”李泰勇老人奉劝大家。

    “卖了？那现在这些邻居们不都住的好好的？”卫东忍不住问。

    “这座楼是老房子，80年代初就建起来了，属于厂里的资产，说白了就是厂办宿舍。”李泰勇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说话慢悠悠的很清楚，“前两年厂子实行股份制，廖厂长占了股份的大头，和几个股东就商量着把春笋宿舍这块地皮卖了。”

    一想到这些，之前的那些诡异气氛仿佛也都消失不见了，柯寻起身来到写字台旁，用手抚摸着桌面上刻下的那个深深的“归”字，不知道这个红拖鞋的主人是在等着谁回来。

    “女厕所也有同样的诗！”裘露打断了瘦竹，“难道是同一个人写的？”

    众人听见这话，都有得有道理，这才埋头吃起来。

    牧怿然直接睡了。

    团队里的女生没有穿高跟鞋的，那么走廊上的这个女人是谁呢？是邻居？

    柯寻灵巧地接过来，大剌剌地扇起来，凉风吹过两个人，牧怿然也觉得很舒服。

    “柯儿也会研究女性诗歌了？”

    裘露有些惊慌：“我觉得可能和我们屋有关，虽然屋子里没有找到任何字迹，但是……那些言情小说里的露骨段落，都被人用红笔画出了重点。”

    “据说在卖宿舍之前，厂子就开始撵人了，那些有房子的或者是特别老实的，就搬出去了，大部分人都犟着没动。厂长直接挂上了春笋公寓这块牌子，先是公开出租了一两年，后来才谈妥了香港开发商，直接就签合同把地皮卖了。”

    “……”

    “好好好！”瘦竹哪里经得起诱惑，忙不迭地跟着小桑去了。

    小桑悠闲地踱着步子，每经过一扇门前，就会短暂停下来，然后再往前走。

    因为没有明确线索，大家只能用扫楼的笨办法来寻找，其他邻居们的屋子肯定不能随便进，而且钤印也不大可能藏在别人的屋子里，所以目前主要是围绕走廊、楼梯和公厕进行地毯式搜寻。

    牧怿然把拖鞋放回去，表情微冷地看了看柯寻，正想说什么，却见对方从桌上拿起自己那个性冷淡风格的香皂盒：“洗手去吧。”

    这是特属于高跟鞋的声音，步子走得很慢，甚至形成了一种节奏——走几步就停顿一下，再接着走。

    “后来，厂长就和开发商合作着开始轰人，直接进屋撵人那是犯法，于是这帮人就想了个馊招儿，在筒子楼外头建了高高一圈水泥墙，差不多有四层楼那么高，水泥墙外边拉了个大铁门，把一楼人全堵里头去了，只能定时定点出来。”

    “那里的女厕所墙上也写满了诗！”裘露下意识看了看沙柳，因为这个厕所是离410最近的，所以两个人都习惯去那个厕所。

    牧怿然：“饭后我们就回去检查，如果确定是同一人的字体，我们就回各自房间找找有没有与此相同的字迹，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众人此时都聚在饭馆门口，有的在认真听，有的在思索，只有朱浩文靠在墙边低头打手机游戏。

    “对，顺带着打听了打听这个宿舍的事儿。”李泰勇老人慢条斯理地说。

    瘦竹摆了摆手，摇着手中的折扇只顾跟小桑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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