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光闪了闪,像是手机里面手电筒的光,那光擦过窗户,又暗了下来。
大门随即被打开,抬尸体的人从大门出去了。
“下楼看看吧。”牧怿然率先走向了楼梯,几个人均都面色沉重地跟着。
牧怿然直接无视了被唤做“怿然”这件事,就着后面的话题说下去:“宿舍这个称呼,往往来自于某个单位或学校的集体。”
出事了,在画里就意味着死人了。
两人经过了柯寻的窗前,光亮渐渐远去,声音在暗夜里却很清晰:“幸亏咱们买了蜡烛,今儿晚上咱们就点蜡照明。”……
拍门声越来越大,有着濒死般的绝望。
如此人为的诡异的与世隔绝,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总不会是这座楼里的人吧。
还有,穿着红色跨栏背心的门房大爷,以及居住在409的邻居老太太,一样穿着红色碎花的老人汗衫……
敲门声渐渐小了,似乎有女孩在哭:“怎么办啊,这栋楼里究竟还有没有人啊……”
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那三个长腿妞中的哪一个,一想到是同伴,柯寻就有些躺不住了,坐起身来打算从窗子里看看究竟。
难怪昨天会觉得这栋楼像个炮楼,根本看不到窗户!竟然是有人在楼的外围建了一圈水泥墙!整座楼等于是被封在了水泥墙里,人们看到的只能是楼内的世界,对于外面却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你是说,这些老人以前都是某个单位的职工?所以他们不仅是邻居,以前还是工友?”
裘露忍不住问:“你们在一个房间住着,发没发生火灾你不知道吗?”
牧怿然的声音低到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从外面看像个炮楼。”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单位宿舍的居住者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嗯,比如餐厅的五妹,还有温州发廊的那个红衣女郎,”柯寻的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傍晚见过的那些人,大夏天里居然打了个寒噤,“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那些人的穿着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柯寻的手臂顿了顿,的确,她们已经违反了门房大爷说过的“熄灯后不允许串门”的禁令,敲门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串门发起的邀约。
柯寻自从总结了这些人的穿衣特点之后,就觉得充满了凶兆,听见牧怿然这样说,也觉得大半夜说这个不大好,再说现在是在画里,夜里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现在说的话,没准儿就会被角落里的其他什么东西听到。
秦赐皱着眉头问:“昨晚房间里发生了火灾?”
可越是说到这份上,越觉得这座公寓的确充满了诡异,柯寻还是忍不住凑近牧怿然的耳边:“刚来的时候,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这座建筑物?”
“牧”字在柯寻的口中化作了轻声,听起来就跟“怿然”差不多。
门房大爷依然穿着那件褪了色的红跨栏背心,指挥着几个人将尸体抬走了,晃着手中的大钥匙盘:“八点钟去五妹餐厅吃早饭。”
“也许她们不止违反了一条禁令。”柯寻重新躺了下来,感觉这次画里的参与者与以往的都不大相同,不过,很快这些人就会臣服于画中的规则了——所谓的自以为是都会在死亡面前得到平息。
红衣明明是喜庆的标志,但这些人全都集体着红衣,尤其出现在夜里,出现在这样一座诡异的公寓楼里,反倒由喜庆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凶兆。
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都过了12点了,咱们还是回屋吧,明天咱们就搬走!”
“可……能是吧。”鑫淼的嘴唇哆嗦着,话不成句。
“按理说,宿舍是老式的叫法儿,过去都叫学生宿舍,现在的大学叫学生公寓。”柯寻枕着自己的手臂,“看来,春笋公寓的前身就是春笋宿舍,这么说……春笋公寓以前是属于某个单位集体的?”
的确,刚才跑过来求救的只有两个女孩。
柯寻还是很相信沙柳的劝慰力与说服力的。
鑫淼绝望得几乎抽搐起来:“怎么回事儿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敲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带哭腔的女声:“开门!请开开门!”
柯寻感觉敲门声近在耳边,甚至觉得敲的就是自己所住的411。
牧怿然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刚七点钟,我们去死亡现场看看,”说着目光停留在鑫淼的脸上,“你最好冷静下来,把能回忆到的都讲出来,这样或许能避免下一次悲剧发生。”
“她们三人组,有一个人落了单。”牧怿然依然保持着极低的声调。
柯寻还是想从窗子里看个究竟,但手臂被牧怿然钳制住,对方的声音贴耳传来:“对方已经违反了画中的规则。”
鑫淼突然像疯了一样,瞪着眼睛也跟着向外冲:“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谁敢阻拦我!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夜依然很静,似乎并没有发生预想的危险,又或许是这危险隐藏得太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显露出来。
这些人可以说自成一个集体,对于那些外来的租房者,天生就有些排外。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对于光亮是十分敏感的——对面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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