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肉段儿与乌鸦

    柯寻情绪平复下来，转头看向牧怿然：“你刚才查出什么线索了没有？”

    柯寻不爱计较得失，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小气的人。

    他用双亲留下的遗产，开了家健身房。自己能混饱肚子的时候，也没忘了他身边的哥们儿朋友。

    “柯寻。”牧怿然忽然沉声叫他，“停手，别埋了。”

    于是沉着声开口：“我需要你们时刻记住，我方所获得的所有线索，未经我的许可，不得透露给除我们三人以外的任何人。有问题么？”

    两个人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虬皱扭曲地贴在尸体上，身下的土也被浸成了黑红色，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尸身周围落着十数只乌鸦，见到牧怿然接近也不飞躲，漆黑的眼珠望着它，透着死寂。

    柯寻这个人，在外人的眼里总是散漫随性甚而有些漠然游离的，但做为和他从小一条裤子穿到大的铁子，卫东知道他其实是个挺纯粹，挺……善良的一个人，从小到大虽然坏事没少干，但好事也不是没干过。

    大家都在努力地寻求着线索。

    牧怿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柯寻摇手，硬是憋了半天才把那股作呕的劲儿给憋回去，深吸了两口并不好闻的空气，一咬牙重新转回身去。

    所以柯寻这样的人，虽不至于满大街主动上赶着帮人忙去，但如果事情到了他眼前，力所能及的时候，他并不吝于伸一把手。

    柯寻望向这群乌鸦，对上了一片漆黑死寂的黑眼珠。

    柯寻听见声音，扭头看了一眼，突然怒从心头起，挥起手中铁锹抡向尸体上的乌鸦：“去你妈的！滚！”

    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柯寻看到另外几个人结伴出了村，方向也是奔着那片荒地去的，刘宇飞走在最前面，见着卫东也没打招呼。

    “东子，起来，走。”柯寻立刻转身，大步地沿着来时路离开了这片荒地。

    牧怿然微微皱了眉，向后退了几步。

    牧怿然看着他，也没有再开口。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从合作互利这一点来商量一下吧。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有点儿利用价值的，我也不白要你的线索，你有付出，我有回报，怎么样？”

    牧怿然也看着柯寻。

    “画里有个规则，”牧怿然眼神冷然地望向面前死气沉沉的村庄，“我之前说过，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内如果找不到画作者的签名或是钤印，所有的人都会死。而在这七天之中，每天都可能有人因为画中世界的各种怪奇力量所害身亡，但这也并非绝对不可避免。

    柯寻转过身，张口要吐，吓得卫东再次臀手并用地又往后挪了七八米：“卧槽住口！你看见什么了？！”

    “事实上，因为画中力量导致的死亡，是随机的，就像昨夜，原本你已经危在旦夕，可因为正房里的突发状况，你逃过了一劫，这并不是画中力量预先设定好的过程，是不幸死亡还是意外幸存，都是随机。

    卫东就看向柯寻，他亲生的发小他最了解，这样的要求，并不符合他发小的价值观。

    柯寻不再说话，走过去拿起扔在不远处的铁锹，就在旁边挖起土来。

    可能是被这两人如此毫不掩饰的当面抱大腿的行径震撼到，也可能是预料到了即便推拒也仍然会被这两个二货纠缠不休的前景，牧怿然面无表情地走了一阵后，终于开口：“这是你们进的第一幅画，有很多事情，你们并不了解。我们这些人，并不如你们所看到的这样，一直相安无事。所以，如果你们两个真心想要和我结组，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半空的乌鸦越来越多，不断地往下落，见牧怿然立在尸体旁边不动，几只乌鸦不再盯着他，而是径直落到了尸体上，用它们的尖喙撕食起尸体的碎肉来。

    柯寻只管扎着头挖土，没有理他。

    “说说看。”柯寻看着他。

    牧怿然仍在盯着尸体看，似是陷入了沉思。

    柯寻不想碰到尸体，束手束脚地做了半天无用功，最后索性直接用土往尸体上盖，乌鸦们躲到了一旁，几十、上百只的乌鸦，齐刷刷地，森默地，冷冷盯着他看。

    “大佬你好，我是赠品。”卫东对牧怿然说。

    牧怿然看他一眼，语气淡然：“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把自己查到的线索和你共享？”

    柯寻紧紧抿着唇，片刻后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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