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幡然悔悟

陈松泽统领。

    韩圭中途前往庐州治合肥去见刘衍，魏楚钧要求同行；韩圭未予以理会，只是叫他们在城外驿舍等候。

    说白了赤扈人威胁未去，徐怀想以最小的代价解除他们对京襄的威胁，同时也要以最小的代价彻底掌控朝堂。

    再一个这四路监司还维持帅司、宪司、漕司、仓司分置、相互制衡的传统格局，在这种情况下也注定会导致内部存在种种分歧，导致难下最终的决定。

    建邺城此时所呈现出来的一切，都“证明”了汪伯潜等人所找的任何逃京理由都是不充分的，就算绍隆帝亲自跑到四路监司一一说明，也只能证明他是被近臣所蛊惑，四路监司选择支持这边，将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绍隆帝登基后，徐怀他都没有再回过建邺，也就没有机会住进这座府邸，就空置下来了。徐怀也不容许郑屠额外花费钱粮拓建、修缮，这些年都保持原来的规模，只不过近期换了门额，将“靖胜侯府”改成“平凉郡公府”。

    见魏楚钧还抱有最后一丝妄想，周鹤沉声说道：“事变骤然，四路监司也是震惊不已，迄止到今天才陆续派人进京了解情况。他们有没有了解到其他什么情况，魏侯可以当面相询。”

    “使君在潢川虽说不了解太多的细情，但也猜测葛钰、罗楠光很可能事先并未参与密谋，而是为汪伯潜、高纯年、罗望、晋庄成等人所拟伪诏所欺，以致此时骑虎难下。使君以为诸相当了解详细，区别处置。”韩圭又说道。

    来到都堂（政事堂正厅），韩圭也是毫无避讳的邀魏楚钧一起登堂入室，没有将他当成逆党嫌疑，给周鹤、顾藩、王番、钱择瑞、武威郡王赵翼揖礼，说及徐怀对京中剧变的看法，

    “葛郡公一生为大越转战南北，劳苦功高，想必最能明辨是非，魏公或许可遣人前往潭州相询。”韩圭眯起眼睛，敛藏眼眸深处的精芒，淡淡说道。

    然后由王峻、徐忻、苏蕈、陈松泽、郑屠、陈桐等人辅佐王番、韩圭共同决策京畿事务。

    这可能会直接加剧润州方面军心士气的崩溃。

    看到这一幕，刘越滔、魏明伦才更清楚魏楚钧之前为什么会说他们将很多事情都想简单了。

    此外，内有周鹤、顾藩、王番等人掌握京畿，外有徐怀统领二十万精锐兵马，四路监司所能调动的兵马，此时都还在寿春等地接受徐怀的节制。

    “汪、高二公，素来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断不可能做出谋逆之事，这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周相你为朝堂士臣之事，应当明察秋毫才是！”

    他再蠢也知道韩圭说这话绝非是有意帮他洗脱。

    魏楚钧也不至于蠢到真去写信“劝降”。

    “是不是有误会，魏相可以写信劝他们护送陛下回京解释，”王番淡淡一笑，说道，“只要陛下能安然无恙归京，相信一切都是说得清楚的！”

    见都堂之上诸多目光朝他看过来，魏楚钧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恰恰如此，注定汪伯潜、葛钰、罗楠光、罗望、晋庄成等人在润州更没有机会。

    四路监司没有一家在接到绍隆帝的御诏后，就冲动做出直接回应，而是派人先到建邺了解情况——当然也应该有派人前往润州——这差不多将魏楚钧心头最后一丝妄想给掐灭了。

    韩圭先赶到平凉郡公府，与王峻、徐忻、陈松泽等人见面。

    当然，魏楚钧也没有怒发冲冠直接揭露京襄的算计。

    又或者说京襄打定主意将绍隆帝彻底掌控于指掌之间就推翻所有的承诺，此时才不惮口若悬河、随意允诺？

    “韩圭见过周相、顾相、王相、钱相、武威郡王……”

    魏楚钧眯起眼睛死死盯住韩圭，难以相信京襄胜券在握，会开出如此宽厚的条件，将罪名推到汪伯潜、罗望、晋庄成、高纯年等人头上，葛钰、罗楠光还能全身而退？

    汪伯潜、罗望等逆党“劫持”皇帝出京，王峻、徐忻奉枢密院调令率牛首山义军进京维持治安，并没有进驻建邺府衙的兵马都监司，而是将临时的统制行辕设于平凉郡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