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戴罪之身、见逐唐州,不敢当诸位壮士大礼!”王禀见徐武江等人过来行礼,忙还礼道。
“我刚才听邓珪说徐武江就是从当地徐氏族人里得荐的兵目,那少年说不定还是你故友徐武宣的子侄辈。不过,这事将你牵涉进来,已不可补救了,却不能再牵涉再多人,”王禀低声说道,“你送我与萱儿到泌阳后就直接离开泌阳,也不要去找徐武宣了……”
“马贼马快,兴许还听过邓郎君的威名,我们追过去,他们都跑没影了,哪里追得及?”徐武江说道,“却不想小小几个马贼,竟然惊动邓郎君亲自出马!”
神智没有恢复之前,徐怀浑浑噩噩过活十数年,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手脚笨拙的“憨货”。
……
女孩王萱没有王禀、卢雄的城府跟顾忌,揭开车窗帘子看了徐怀一眼,忍不住争辩道,
徐怀看着巡检使邓珪很快就率队消失在远处的莽林之中,心想他是看出王禀遇匪这事不简单吧?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盗匪拦路劫财,真是胆大包天,他们是视我淮源巡检司于无物吗?徐武江,你等可有将这些胆大妄为之徒逮住?!”
不过,他同时也知道王禀声望极高,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刚才那么说,是不想留下话柄。
徐武江说这少年这数日来朝出晚归都守在鹰子嘴崖上,他们猜想应该是少年身后“大哥”早就猜到他们近日要从这里经过。
王禀与卢雄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里满是震惊跟困惑。
除了徐武江、徐心庵外,这一队武卒十之八九都是徐氏族人或鹿台寨的异姓庄客,他们从小看徐怀长大——女孩王萱见他们都一脸就是如此的神色,心想真是见鬼了,但她嘴上也不肯轻易认输,说道:
这时他瞥眼看王禀一袭青衫,襟袖间还缀有补丁,心想这祖孙二人身边仅有一名仆妇、一名两鬓斑白的随扈护送,竟会是执领御史台的御史中丞王禀?
“好说好说,今日相遇便是缘份,还不知道这位小哥姓名……”王禀既然决定不牵涉无关人等,很多事便不会说破。
“多谢王相公报信。”徐怀装痴卖傻的上前谢道。
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他手下包括徐武江在内,除了都头、节级等低级军将外,还有主簿、税吏等属吏,权辖颇大,泌阳县之外的山野乡陌,防盗捕贼缉私等事都归他管辖。
“就他这蠢样,敢自称虎痴?那些不开眼的马匪,都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只是被这憨货牛一样的块头吓住而已,但真要动手的话,一试之下就知道这憨货纯粹是个绣花枕头。平时族中比试,那些初学拳脚刀枪的少年,只要机敏些,都能将他耍得团团转。你看他连把刀都没有,却捡一把柴刀冒充什么刀客。说起来那些马匪也真是蠢啊,竟然被这憨货吓跑,真是要笑死人了!”
“卢兄之恩,王禀无以为报。”王禀见卢雄意志坚定,而这时候看到徐武江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他叹了一口气朝卢雄拱拱手,便不再强劝什么。
徐武江无奈应下这差遣。
……
徐怀猜想三名刺客应该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心想只要王禀不将他说出去,刺客就算是卷土重来,也不大可能会找到他头上来,但他心里是这么想着,却又泛起莫名的情绪,觉得不应该真就袖手旁观。
“马贼冒犯御史中丞王禀王相公,本官怎敢懈怠?却是你们这些家伙竟然偷滑耍奸,不肯出力捉贼,轻易就放走马贼,真以为本官不敢拿你们治罪?”邓珪盯住徐武江问道,声音也陡然间严厉起来。
徐武江这才知道王禀原来是被贬出京的御史中丞,按刀站在一旁。
“你拿话蒙骗我们吧?”
巡检使邓珪看到徐武江等人空手回来,便知道这些滑头不肯出力的。
今日在王禀面前,邓珪却还是装腔作势的问一句:
不过,桐柏山绵延二三百里,又与随、光、颍等三州相接,盗匪出没其间,不知凡几,邓珪手下仅有百余奸滑土兵,暗中都有可能与私盗勾结,他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徐武宣早已身故,而眼前这少年就是徐武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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