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许哭。”
十分突兀的,脑海里回忆起某位女性的脸蛋。
可她们说了。
来到位于六本木的教堂,最上和人将这包下了一整天,门口虽然早已摆满花束,却哪儿都找不着写有新郎新娘名字的立牌。
剩下我能给予的,便只是一场属于我们四个人的婚礼。
下一刻,漩涡不见了。
大门向两边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洒落进来,只觉得炫目极了,险些叫他睁不开眼。
愣愣的站在教堂前,走在前面的三位女性声优回头看他,清水有沙催促了他几声,他点头回应。
四人一块用了早餐,驱车前往六本木。
——即便如此也没有关系。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像她一样呢。
……
没能舔上瓶盖的麦丸,来到最上和人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管,抬起前爪扒拉了几下头,自顾自地跑去角落,舔了几口水。
她们这些女孩儿,谁都不要那玩意儿,而我唯一能大大方方拿出来的,反而是她们瞧不上的这玩意儿。
驱赶黑暗,驱赶潮湿,驱赶那名麻烦的女孩儿。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很悠闲,但她一会儿就得出门,今晚还有广播节目要进行录制,除此之外,大概再过二十分钟,等其他人都吃完早饭,就该出发了。
周围几台竖在角落的摄像机,扮演着亲朋好友的角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天花板高得出奇,合身的西装叫他有些不适应。
在这多愁善感的蓝天下,初夏的风儿平等的吹在她们身上。
在某个春意退却的清晨,初夏的风席卷着不大不小的庭院,她坐在廊下赤着双腿,脚趾勾着拖鞋的鞋面,拖鞋仿佛跷跷板似的不停摇晃。
之前的果酱已经用完了,清水有沙将一瓶没有拆封的果酱递给日高理菜,日高理菜道了句谢,拧了好一会儿,没拧开。
最上和人至今未考取驾照,如今没了工作的高压,倒是有了那份余裕,是时候该列入事项。
这般宛如梦境般的场面,哪怕是他这样的人也无法镇定下来,垂在一侧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着痕迹地掐了掐大腿外侧的肉,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可他又认定这是无比真切的现实。
为那样的女孩儿披上婚纱,在热切的祝福声中与她许下誓约,他一度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这,假笑忍耐到了极限,嘴角不听话地向下瘪了瘪,便再也翘不回去,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外冒。
种田梨纱想,她们到底是不一样的女孩儿。
“纱织,可以来吃饭了哦。”
只不过是去结个婚罢了。
……与其说是回忆,倒不如说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一个场景,齐肩的黑色短发,高挺下弯的鼻梁,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傲慢的精光,举手投足间都是麻烦的气味。
我想,至少清水有沙这名女孩儿,是真真切切的,打从心底里感到欢喜的,那么我所决定的这件事儿,便是有意义的。
这些留下的,极为珍贵的,一度失去的。
并不庄重,也不神圣,只叫人心儿直颤,道不出情绪。
那是一种不可逾越的什么东西,甚至要比像那些女孩儿似的,成为他的附属品这件事,更加难以跨越。
有的人蹲在地面,轻声啜泣。
有的人抬头望天,装无关心。
在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能有什么大事。
可若是将这事儿细想下去,有关于将来呀,父母呀,身边的朋友呀,便全部化成了阻碍。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时隔多年,耳边再度回荡起《仲夏夜之梦》内,门德尔松所作的第五幕前奏曲。
曾经那间叫他感到孤独的空荡荡的宅子,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热闹拥挤了。
他纵然是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人,难以挽回,即便用一生去回忆都不足为奇,就算是这样,他的身边也还留下什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