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如此,但……”
什么皇帝给不给的,最后还不是看看能给谁?
等我们大权在握时,别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那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
三万两?
张璁两次为翰林学士,差不多终于是“媳妇熬成婆”,现在他说要联络人跟朱浩为敌,桂萼便觉得,张璁已有这种实力。
光听听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一样的。”
大礼议的事情,让我们得罪了很多人。
张佐道:“黄部堂在朝中那么多官员中,已是佼佼者,但距离朱先生还有很大的差距,陛下的意思是,一次三万两远远不够,每年每月都得有,最好是每个月给三万两……”
张璁急忙道:“在下不知,望张公公赐教。”
张佐笑呵呵说完这番话,让张璁非常尴尬。
张佐叹道,“光是过去几年,陛下私下里的用度,每年便不下五十万两,就这还不算造船、造火车等方面的支出,现在陛下想修宫殿,扩建安陆兴王府,东拼西凑的,很多时候都捉襟见肘,全靠着西山和永平府等处的收入才能平衡,你说陛下能不对那位朱先生倚重吗?”
在这件事上,桂萼还是比较清醒的。
张璁问道:“敢问张公公一句,那位朱……先生,每年能给朝廷带来多少额外的进项?”
张璁将一份拟好的奏疏放下,冷冷道:“我要让朱敬道回京前,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在朝中无立足之地!以他的年岁,即便为陛下做再多事,只要他回朝后无法得到同僚的理解和信任,没人配合他做事,他如何彰显能力?”
桂萼很想说,你别太乐观,其实我们也是异类。
“办事能力嘛,黄部堂是有的,但陛下要的是能真正为朝廷分忧的大臣,诸如朱先生那样的……你知道朱先生一年能给朝廷带来多少银子吗?”张佐问了一句。
你如今连内阁大学士都还不是呢,仅凭翰林学士的身份,恐怕没那么大的能量。
“他居然好意思来找你?”
桂萼问道:“你就不怕朱敬道倒台后,下一个轮到我们?”
因为现在朝中一共有三位翰林学士,将来二人入阁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朱浩,而且哪怕朱浩比他们晚入阁,他们也没把握能压制得住,关键就在于朱浩深得皇帝信任,这个优势谁都无法取代。
张璁道:“那张公公您……”
张佐随后的这句话,让张璁一怔。
张佐这是在教训他,你眼界不行,光想着搞政治斗争那一套,结果却没有人家朱浩的金刚钻。
张璁笑道:“你也不想想,我们好歹是正统文官出身,朱敬道算什么?他是兴王府书童,跟陛下的关系能一样?而且我们入朝后做过什么?他朱敬道又做过什么?难道那些文臣不知,朱敬道乃另类?”
凭什么你张秉用会觉得,在那些朝臣眼中我们跟朱敬道有本质区别?他们防备朱敬道的同时,不会顺手打击我们?
可现在……桂萼却觉得,张璁算是做到了未雨绸缪,至少让朝廷上下都知道他张璁跟朱浩“势不两立”的关系,如今连先前跟朱浩穿同一条裤子的黄瓒都主动来投,还有明知朱浩势大而选择明哲保身的朝中官员也逐渐开始往张璁这边倾斜……
“张学士,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太过心急了,从最开始你跟朱先生斗,到跟朱先生交恶,陛下都看在眼里。
桂萼皱眉不已,“跟中官接触,还涉及朝廷人事任免,为外人所知,很容易遭来诟病,况且你实在没必要跟黄公献走得过近,将来朱敬道回朝,黄公献站在哪边还说不一定呢。”
“就这样,翰林院和六科交给你了,你最近多跟他们走动一番,尤其趁着公务时,将一些愿意出头的人都往我这边收拢。”张璁镇定自若道,“至于费阁老他们,则由我亲自去见。”
“那……你真打算帮他?”
这是卖官鬻爵吗?
他谁都不想得罪。
行啊!
张璁道:“这不黄部堂,先前在张某人面前提及,今日某与张公公会面,于是便问上一句。”
桂萼没有再说什么。
张璁则显得自信满满:“杨应宁先前跟我透过风,联手一同对付朱敬道。不管别人再怎么风光,杨应宁都该清楚无关朝廷大局,唯独朱敬道有可能因为圣宠而成为未来朝堂上所有人的梦魇……难道他们不怕将来朱敬道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势只手遮天,任意支配朝臣?”
张佐是个敞亮人。
不管朱浩现在多傲娇,跟皇帝的关系又有多微妙,都不是你张璁能取代的。
如果你们有那能耐,咱家可以支持。
“多到你不敢想。”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