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欧阳家已经烂到这地步,是个人就能坑上一把,其渠道能好到哪儿去?如果欧阳家上下一心,共克时艰,何至于被手下一个背叛的掌柜坑到家破人亡?
“胡说八道!”
“今日别过,风餐露宿,人身安全没有任何保证,她一介女流能往哪儿跑?看来只能往蜀地……十两银子就当是资助欧阳当家,至于债务,四条货船是本金,那条客船当作利息……就此一笔勾销。”
“第二条,你这个东家进成国公府当小妾。以我所料,成国公府定然不会承担欧阳家之前欠下的巨额债务,你重振家业的希望就将此破灭,阁下只是为自己保留了一条退路,你身边这些……签了卖身契的,还有你们欧阳家的产业,会迅速被债主瓜分殆尽,连你自己,只是因为有成国公府庇护才不至于被抄没发卖罢了。”
“阁下,不需要问责,如果你非要说是我们故意坑害,事前动了手脚,让你们的镜子在路上损坏,请拿出证据来。”
朱浩一脸和善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对方看来却有些阴森可怕。
婆子咬牙道:“痴心妄想!小姐,不要因为我们这些奴婢,害了您前程,您现在随时可以走……”
朱浩却显得理所应当的样子:“而且你卖身的钱,就是那十两银子,你可以把它交给你手下这些人,让他们回家,各安天命。别意外,我就是空手套白狼……”
此时欧阳女和她身边婆子,全都精神萎靡,面如死灰。
朱浩上来就先下手为强,把话挑明。
“哎哎哎。”
“我看运送队伍一定有内鬼,暗中动手脚破坏了货物,现在真出了事,硬要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你觉得可能吗……我说得对不对,小东家?”
朱浩把自己的要求以及画出的大饼和盘托出。
眼下好像除了一死了之,就剩下最后一条路,那便是顺从之前奸人给她规划好的路线,进成国公府当老头子朱辅的小妾。
名义上欧阳女是用船只抵押拆借银子,可朱浩完全可以把船卖了后说不够还债,然后逼欧阳家继续偿还债务。
欧阳女黑着脸喝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欧阳家已山穷水尽?”
如果说跟朱浩做生意前,她还有跑路这个选项,现在连跑路的资格都没有了……跑路需要银子傍身,身无分文,一个女人到哪儿都是个死。
家中已摆下朱浩考中县案首的庆功宴,这时候本应阖家团聚,但朱浩看重“事业”,只能暂时把家人放到一边。
马掌柜郑重点头:“没问题,全都听小东家的,小东家说怎样就怎样吧。”
该说的话说完了,莫非还要留下来跟欧阳家这群草包吃饭,商量一下后续怎么合作不成?
说完马掌柜望向朱浩。
“小姐……”
主仆对视一眼。
朱浩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出门。
欧阳女一摆手:“让他说下去。”
堂堂大户人家千金,卖身给你当奴婢,说是不会把人家怎样,可真要签了卖身契后你就是要怎样,人家还能把你怎么着?
“如果没有证据,单纯只是因为我们的镜子质量不好,对不起,因为镜子这东西本来就是易碎品,货物出手概不退换,所以我只是礼节性过来慰问一下,对于你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恕爱莫能助。请节哀。”
朱浩点头首肯。
“如果过个五年,你仍旧没赚取足以赎回家业的银子,那时我会给你一笔安身立命的钱,到时候你拿这笔钱跑路的话,也不至于饿死乡野……不知你意下如何?”
欧阳女听了此番说辞,气得差点儿吐血。
朱浩行将出门,欧阳女突然道:“等等。”
欧阳女怒目圆瞪:“你……”
若你不愿意多说无益,这个渠道我争取不来,还有别的渠道可以争取,难道天下间有生意渠道只有欧阳家?
“你……”
朱浩笑着看向马掌柜。
尽管她没答应,但显然心动了。
不好意思,我只接受投诚归顺!
欧阳女闭上眼,心如死灰。
不但欧阳家这对主仆,连马掌柜都听明白了。
马掌柜也不啰嗦,屁颠屁颠跟上。
“十两银子,买个重振家业的机会,你干不干?”
马掌柜没好气提醒,“当着债主的面,公然谈论不偿还债务跑路,怕是不合适吧?”
连马掌柜都难免在想,这偿债的规划,真的很不错啊。
自家债务对方一清二楚,还说这不是有预谋坑骗我们银子?
怎么说眼前的朱浩都是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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