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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丈红尘也不过是一场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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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游戏规则,对方既然先下了重手,即使两败俱伤,彼此停战,也不妨碍三年后我要讨回那笔帐。不是我赶尽杀绝,而是这种回敬的方式,从楚汉相争,就已经传承下来了。”

    唐信转身,向她望去,笑意不变。“听到多少?”

    “没有。”

    负责风亭会所日常事务的韩慎陪同老田一行,微笑着介绍了一下这一年来的营业内容,对老田等人提出的问题也一一细致解答。最后,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以良好的姿态配合老田一行做做安全等方面的突击检查。

    “夫妻吧,”付骏应答如流,“毕竟他们,也是领过证的夫妻。”

    老田:“……”

    一行人正走进一间VIP包厢,韩慎推开门吩咐里面的人道,“几位警官例行检查,各位请配合……”

    就像现在,陆凉风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为什么说今晚查的地方比较特殊?”

    然而就当唐信走过去俯下身,想查看她的伤口时,她却用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令他明白了,陆凉风最锋利的岂止是暗影,根本是她整个人才对。

    “醒了?”同为工作搭档,程峰一看身边的人醒了,连忙递了瓶矿泉水给她。“给,刚睡醒,润润喉。”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叫醒我。”

    一旁的付骏沉默了下,收拾好文件,出声打破沉默,对唐信道,“总监,今天的资料都在这里,没事的话我也先和骆医生一起走了。”

    唐信笑笑,没有回答。

    程峰一颗红心在跳动,话也说得很直白,“我……我感动啊!”

    陆凉风瞥了一眼,眼风扫过去。“不必。”她一字一字对他道:“在医院醒来后我就对你说过,你有你的账要算,我有我的血要洗。我们之间的联手关系,是这样的就足够。其他的,我不需要。”

    闻言,程峰脸色微变。

    “……!”也许是梦中那些过去自己曾经经历的事带着血光太过不祥,又或者是车上突然的颠簸令长久训练而成的直觉苏醒,陆凉风猛然惊醒,重拾焦点的眼神犀利而静默。

    程峰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唐信笑笑,重新垂手藏入阴影下,姿势孤绝如埋葬一个秘密。男人对着紧闭的房门说了一句话,是嘲讽,更是清醒。“……也对,不记得有不记得的好。”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戴无框眼镜的年轻人缓缓踱步,走了进来。

    “哦,它是一家综合性会所……”

    口气很绝,且老辣,老胖姨“啊”了一声,心里就有数了。这应该也是个苦出身的姑娘,必要时,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既然想清楚了,那就行。何况你是熟客介绍来的,我也没必要在钱的方面讹你。”

    梁老太有预感,这样一位心性皆孤绝的女子,将来长大至妙龄,勿说是人生路,只怕是情路,也不好走呢。

    老田略一沉吟,原本不打算说的,又怕不说等下添乱,只得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们得到过消息,风亭的这个年轻人不是省油的灯。他是为数不多从‘堂口’活着出来的……你干的是刑警,你应该也知道‘堂口’是什么地方吧?”

    隔着衬衫制服,陆凉风动了动手臂,散落了满手的玻璃碎渣,点点血迹,慢慢渗透衬衫袖管,正一滴一滴缓缓掉下来。

    世上太多事,记得太清楚、太分明、太黑白,反而会很难过、很悲伤、很痛苦。这样的记忆,有他一个人承受就已够了,能少一个人的记得,都是好的。

    基于自身这般传奇的经历,梁老太即使开起“害人的黑血站”来也开得很有特色。比如说,对于那些前来卖血只为换个iphone的少年仔,梁老太见一次打一次,绝对拿出当年在边境线上和国际刑警火拼的姿态,非打得他们上进读书不可。

    话音未落,连一旁的付骏都停了停手里的动作,诧异地望向站在玄关的骆名轩。

    “古龙写江湖,写出一位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一美人,专以美色|诱惑男人为她效力,明明是仙子,却专带男人下地狱。”

    唐信偏头一笑,自有风情晕开暗夜的光,“我想问你的是……你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这是一个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的男人。受过伤,伤得还很重,再入世,性和情都会变得较寻常人来得更薄一些。

    “啊,对,我忘记了,”唐信像是恍然想起来什么,“你说过我们之间不能有亲密行为……”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些小伤,我担得起。”

    “他伤你伤得较重。”

    黑血站的胖老太姓梁,早年也是道上一员虎将,小字辈的后生见了她都要恭敬叫声“梁姐”。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后来也到底拼不过一个“情”字,为个男人金盆洗手退役了,从此退居二线成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接下去的时间内,自她点头的这一秒起,一直到骆名轩替她处理好伤口结束,整整一个小时的过程内,她真的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幸好我们陆警官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良民,目光一怒之际已抬手用力挡住了这一记进攻,同时不忘顺手一记‘溜身摸索’,二人过第二招时陆凉风已凝神晃了晃左手从那酒鬼身上搜出的一包违禁药,还不忘礼貌,“请跟我们走一趟。”

    于是几个人就这么一路囧囧有神地到达了目的地。

    卖血这活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要说梁老太退役后干上这行,也不是不憋屈的。看对面那些做正经生意的小面馆,虽然平时利润率比起黑血站来真是捉襟见肘,可是一到扫黄打黑时期,人家面馆仍然能正常开张营业,而搞不法买卖的这些血站老鸟们就只能规规矩矩地关起店门,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面馆迎客卖面,心里的滋味真是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当风亭现任管理人韩慎看到凌晨的吧台边坐着的身影赫然是唐信时,连一向淡然处事的韩慎也忍不住诧异地扬了扬眉。“这种时间点,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陆凉风显然不具备国人的场面虚应精神,完全没有国人点头哈腰来一句“应该的应该的”随便客气一下的美好品德,就像她的上级给她的评价那样:行动迅速,没有顾忌,了解的人知道她是刑警,不了解的人都他妈以为她是黑道啊!

    坊间有句话:宁做朝廷苦逼的劳改犯,不做江湖堂口的一缕魂。

    骆名轩唇角溢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帘一撩,声音透着诡异:“唐信的私人主卧,不是每个女人都进得去的。”

    老田自我解嘲:“呵呵呵呵,你们刑警不大喜欢扯淡哈?”

    程峰箭步而上,一手劈落忽然从旁窜出偷袭陆凉风的醉鬼同党。然而下一秒,“哗啦”一声,身后却传来玻璃酒瓶应声爆碎的声音,程峰解决掉一个,急忙扭头问:“你没事吧?”

    “对,我知道,”骆名轩忽然抬起头道,“我知道她喜欢的是唐涉深,但我们分手不是为了这个。”

    骆名轩淡淡地说,“即使是喜欢的人,我也不能原谅。是苏言在那一天,言辞间捅出的最后一刀,令唐涉深和程倚庭落得如今这样的结局。”

    唐信起身,走向她。“知道么?失去记忆前的你,非常不可爱;至于现在失去记忆后的你……”他弯下腰,语气何其温柔,令人错觉是情话:“……才让我明白,之前的陆凉风还是非常可爱的。”

    “十分钟。”

    “你可以不用关心我的,”她说:“反正我和你之间的婚姻关系,是假的。”

    “夫妻,嗯?这一位在三年前一手导致SEC差点崩溃的陆小姐,虽说如今失去了关于当年的记忆,但唐信脑子没坏,当年陆小姐给他设的致命局他忘记了?他因此欠下唐涉深的那么多他忘记了?”

    陆凉风终于引起了些注意,抬眼看向他。

    陆凉风的回答永远言简意赅:“不会。”

    身后忽然传来程峰的叫声,“陆凉风——小心!”

    昔日有一位名动八表的六扇门宗师是这么教育自己门下的捕快的:捕快抓人,最重要的当然是证据,但若是没有证据呢,那就是气势!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朝对方中气十足地吼一声“干什么的?!”,震得对方魂魄未归位之际自身就已在气势上站住了脚。

    这是一段不长的沉默,诉说的却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她倒是有些诧异,兴起些兴趣追问了一句,“理由呢?”

    “好,那就废左手。废掉两只手,我就住手。”

    “我明白,”唐信答得一点犹豫都没有,“她是她父亲联手暗地的势力用来对付SEC的卧底。”

    “各位好。”年轻的男人笑容温和,偏头一笑时的倦慵之意十分醒目,令他轻易能予人一种错觉,好似万丈红尘予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场忘记。

    陆凉风盯着车窗外,一如既往地沉默,完全没有接下橄榄枝的意思,甚至连一句缓和气氛的“呵呵”都没有,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窗外。

    她笑得很浅,即闪而逝,但阅人无数的梁老太,心里却在一瞬间分明跳出了五个字:一笑倾人城!

    程峰这下想起来了,“久闻风亭和SEC的关系不简单,绝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单纯关系。”

    “也不是,”也不知陆凉风当真是不痛,还是痛得麻木了,旁人只见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叫过一声疼,甚至现在,还有力气反驳骆名轩,“抓人的时候,我也打过人。”

    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予人的感觉是酒意三分醉三分醒,懂得在美和艳之间以微之又微的醉意使人防不胜防,且这种薄醉不常见,卖少见少,犹如灯火长街的尽头一闪而过的那一尾及地的长袖,水袖一扬便是精致而危的风情。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拎着医药箱的骆名轩医生走入房中,微微笑着,向坐在床头的陆凉风打招呼。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问得出这样一句单刀直入的话,一刀砍下,算不上多大的恨,谈不清多深的仇,但动人心魄却是一定有的,而且其破势其深意,往往不是普通人应承得了的。

    付骏笑,“怎么可能。”

    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的。它不仅不风雅,还很慑人。

    “怎么会,”骆名轩低下头,着手替她清理伤口:“至少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从车祸昏迷中清醒之后,失去了部分记忆,却还有勇气去和人打架的小姐。”

    程峰好同志连忙客套地回应了一下:“不麻烦不麻烦,各警种通力合作是应该的,响应上级精神、上级精神。”

    “自己的女朋友,心里有没有我,眼里挂心的是谁,其实是有感觉的。之前不说,不分,不是因为舍不得,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愿意包容她。”

    “明白了。”黑色西服的人得到指示,匆匆离去了。

    陆凉风巧妙地闪了个身,轻而易举地挣开他的手。

    用医用剪子剪开她的衬衫袖管,骆医生眼神扫过这个人的这个手臂,即便身为人民医生早已见惯生死,但触及这样一个女孩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骆名轩仍是不禁皱了皱眉,“女孩子,就不应该当警察,被人这么打,受这种苦。”

    “是的,他太干净了,”老田眯起眼睛,声音幽幽,“一个掌控‘风亭’这种绝对复杂地方的人,本身还能做到给人干干净净的印象。这种人,不好惹。”

    骆名轩看了他一眼。明明比起唐涉深那种不可一世的欠揍样子,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可以说是唐涉深那种反面教材的最好参照系,但不知怎么的,骆名轩每每和这个男人打交道,仍然倍感压力,能不惹,就不惹。

    程峰笑了。双方都颇有深意地对视一眼,有些话不必开口明说,就已了然于心。

    哦,这样。“应该的,”陆凉风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他一眼,同样把话说得很直白,“把你衬衫袖管撕下来,我要止血,挨了一刀我还是挺疼的。”

    被喝住的人没被她吓一跳,一旁的韩慎、老田、程峰倒是被她吓了好大一跳!老田年纪大了,被这一声棒喝吓得硬生生哆嗦了三下,心想这姑娘家平时闷声不响地像个葫芦,一说话怎么像个大汉一样中气十足!

    老田感慨,说了两个字:“‘风亭’。”

    “……”

    “我知道,”唐信笑笑,“就是知道,我才做的。”

    看见他进来了,骆名轩止住了声音,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站在医生的立场,给他一个交代,“她没事了。玻璃碎片刺伤了手臂,这两天我会定期来给她换药包扎,你也要小心照顾她,防止破伤风感染。”

    他忽然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似在竭力压制一些莫名的欲望,然后缓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俯下了身。

    韩慎无语。看着眼前这个温温和和的男人,看着他手腕上幽静清寂的佛串,听着走廊尽头因他一声令下而传来的声声痛感哀嚎,韩慎忽然有一种悚然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体内暴力的本性沉睡多年,如今,正一分一秒在苏醒。

    “它涉嫌藏毒、性|交易、杀人越货、还是枪支贩卖黑社会性质?”

    唐信抬手摸了摸|胸口,仔细感受了下心里升起的那一股‘老子被人嫖了还不认账’的微妙与复杂心情。唐信叹了口气:男人不易做啊。

    “我也伤了他。”

    陆凉风面不改色,“请配合,搜身。”

    话音刚落,一记凶狠的劈刀手已漫天漫地朝陆凉风的肩胛骨砍去!

    然而当他看见她手臂上厚重的绷带,仍是不自觉地垂了垂眉,随即调整了呼吸,隐去了背后紧握双拳的那一瞬间骇意。

    酒鬼似放松了一口气,“这么讲礼貌的警官,我不配合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啊……”

    当然啦,这种欠揍的话,唐信放在心里想想就可以啦,他还没有笨到去说老板的坏话……

    他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同样是淡色的倦意,还有一丝清幽的意兴。这当下他竟还有兴致分神想了下,若用这姿色笑意来算计的话,不知是她的情怀更甚,还是他的意兴更浓?

    陆凉风清俊的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说过的,供货提钱,钱不能少。”

    唐信避而不谈,只是笑,“我有我的打算。”

    遂拿出仪器,细长针尖对准眼前这女孩手臂上的血管,直直刺了下去。

    韩慎轻轻推开面前的酒杯,“工作时间,我不沾酒。”

    骆名轩放下医药箱,“来,我看看。”

    这下子,倒是连唐信都怔了一下。

    “因为他太干净了。”

    这么说吧,通常人提起这两个字,通常是和一连串巨额可观的盈利数字联系在一起的。程峰一介刑侦系出身的警力青年,对财务数字自然不会太敏感,因此当老田说了下风亭的经营规模时,程峰同志表现出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大喊了一声:“好有钱!真的好有钱啊——!”

    除了真正了解他的人,比如骆名轩,比如付骏,再比如,唐涉深。人们常常会无端端相信这样一件事:斯文有礼且会偏头一笑的男人,总不会坏到哪里去。

    程峰这下也好奇了:“我们今晚到底查哪家会所?”

    唐信转头,只见一旁的韩慎:“……”

    ——君子个屁!

    局中人其实都是明白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想要不为人知,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极致,做到了解真相的人都无法开口,做到即使清楚内情也只能沉默,比方说,做一个死人。

    “你卖四百毫升是吧?”

    程峰:“……”

    程峰点头:“哦……”明白了。

    付骏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温和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说起会所这种场合的执行人,不外乎是这种形象:名车、豪宅、占占娱乐圈头条、搞搞模特女明星、私生活混乱、没完没了地召开记者会……社会败类啊。

    梁老太看着针尖,忽然眼皮一撩,“听说,你要去‘堂口’?”

    骆名轩俯下身,再一次检查了陆凉风手臂上的绷带,确定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高度紧张得忙了一整晚,一抬手腕,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哎,你……”

    老田:“……”

    韩慎瞪了他一会儿,仰天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刚才那一段老头子般的叨叨念,完全没有起到启发教育的先进性作用。对于唐信这种心智早已发育完全的男人,什么引导性教育简直是狗屁。

    韩慎不得不提醒他,“当年SEC机密外泄而受重伤,陆凉风卧底事败,她父亲携款逃离出境,你追至不及,是谁向陆父通的风报的信,你也该明白吧?”

    老田囧了一下,这才笑呵呵地说道:“不是,没那些事,那家会所很正常。”

    陆凉风第一次卖血,是在十七岁的寒假。

    陆凉风稍稍松了一口气。

    说完,他直起身体,举步离开了卧室。当一声轻微的关门声落下时,唐信垂下了眼帘,看了看自己一直插在裤袋未抽出的左手。一道深色的伤痕。

    就在当年,就在他开车追去堵截背后策划者之一的陆父时,却硬生生被陆凉风截断了去路。她是不惜以制造一场车祸为代价,硬生生博取了他最后的不忍,当他抱起地上流血的她,倒转车头开向医院的方向时,他就明白,爱过恨过,他还是因这一个陆姓女孩而失去了,最后这一个将凶手捉拿归案的机会。

    战友啊,这才是患难见真情的好战友啊。程峰同志感动得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陆凉风——!”

    意兴阑珊。

    “哈哈。”骆名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兀自笑了好一阵。慢慢的,笑意渐隐,骆名轩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与其费时间讨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如关心眼前的事,”唐信落落大方地换了个姿势,三言两语,把话题转换:“今晚对你动手的人,你有兴趣知道么?”

    与其说程峰被陆凉风受伤这件事而震惊,不如说他更被平时闷不吭声般的陆凉风关键时刻却会跳出来保护他的举动所深深感动了!

    传闻中SEC见不得人的钱、搬不得台面的事,只要经过这个年轻人的手,通过风亭这条渠道,就能变成干干净净的收益、温温和和的新闻。

    老田一笑:“这倒不会,‘风亭’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个重要的特征,”说完,伸出左手,指了指左手无名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黑色的‘风’字纹身。”

    “……”天下是有这种不怕死的棒槌的。梁老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见完全不管用,也不再说啥,她开门也是要做生意的,又不是善堂,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挽起袖子,陆凉风的声音很冷静:“我不卖身,我卖血。”

    说完,韩慎起身欲走向包厢,阻止里面正在进行的杀戮。却冷不防被唐信一把拉住了手臂。

    能把这件事做到极致的人,这天下仅此陆凉风一人,她是连受伤这回事都没有兴趣去予人算清楚的。

    “唐信,”韩慎的表情很是有些劝诫在里面,“你现在已经不是风亭的唐信了,你是要替唐涉深撑起整个SEC的执行人。”

    “嗯?”

    骆名轩洗了下手,问道:“他人呢?”

    陆凉风沉默。梁老太语气很平静:“听我一句,不要去。那种地方,去了,你就回不来了。”

    骆名轩不明意味地唏嘘了好一阵,随即恍然。也对,在深具SEC背景的风亭面前,还有什么人好顾忌。

    梁老太简单搞了下消毒措施,听到这话,眼皮一撩,话中带话:“我说小姑娘,这活可不是可以随便玩的,搞不好,会送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坐在警车前排的治安警老田连忙转身打圆场:“呵呵,不好意思啊,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刚从外地办完案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就被我拉来。临近年关人手不够用,再加上今晚要查的地方比较特殊,所以才临时麻烦刑警那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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