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夏川：兄妹本来就是一个姓。

    吃了早餐，两人坐着陈佩宁的车去考场，一路上车流很安静，车内也没人说话。

    夏川：是我多嘴了，我立刻收回。

    过了半晌，听他说：“腹泻是吗？”

    这人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那我们一起吃去吧，楼下有好几家不错的。”

    “说了这是二人世界，你还是不懂。”苏越洲摸摸她的发顶，“重要的不是吃，是跟谁一起吃。”

    结果，说要吃小排档的人，真就在烧烤摊边立足，着手将每一样烤串点了个遍。

    苏越洲突然从椅子上起身，制止她收拾书本的手，说道：“你饿不饿？要不一起下去吃夜宵？”

    “有我不会浪费。”

    苏越洲嘴角勾起一抹笑，双手撑在桌面上, 从对面探身过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看上的是你？”

    这回是夏川开的门，只听她悄悄问：“吃晚饭了吗？”

    外面的人顿了顿说道：“你怎么这么悲催。”

    “说起来你跟她还有渊源呢。”夏川抬头看他，“你当初的一模成绩, 刚好排在她前面。”

    一盘热乎乎的烤串很快被端上来，孜然粉喷得到处都是，夏川只捻了一串土豆片吃。

    夜宵吃完已经八点四十，俩人最终也没有解决完，因为太撑沿着附近的夜市街走了一个来回。

    夏川正喝了一口饮料，突然觉得这甜味太足。

    他妈似是掀了盖毯，“赶紧给我起来，还有一个小时考试了，像什么样子……”

    苏越洲离得近过去开门，并非他前脚刚走的老妈，而是住在对面的沈菁，擦着一头刚洗的长发，向他求助：“你们这里有吹风机吗？”

    他摸摸嘴角：“没什么。”

    苏越洲将木棒子指向她，“你别说，你就属于那些睡不着的人。”

    “今天你又装了一回。”苏越洲瞥着她低下去的脑袋，抱起英语词汇书往沙发角走去, 两脚一蹬横直躺下。

    “自己看不懂，我需要你给我解释。”

    苏越洲出去的时间不长，估摸着是一路上跑着来回，夏川只是出来坐了一会儿便见到他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傍晚的时候，沈菁又来了一次。

    “差不多时间可以出来了，不然会得痔疮。”他说着似是打开了房间正门，并嘱托了一句，“待会儿回房躺着，别锁门。”

    “我觉得不止。”

    “能用就用呗。”

    后来夏川打了下迷糊劲，渐渐地睡着了。

    他买了一堆止泻药，各种牌子的都有，脑子里还记着出药店前店员叮嘱的话，一股脑儿地朝她解释出来。

    夏川打算洗完脸去喊他，途中听闻门外有人敲门，她猜想是沈菁过来约一起去考场的，结果开门一看是陈佩宁。

    夏川在外面听得一惊一乍，不由也怀疑起昨晚他究竟是几点睡的，她回忆起自己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总感觉有人悄悄推门进来……

    夏川懒懒看他一眼，“花头真多，考完了不一样能庆祝吗？”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苏越洲闻言，轻笑出声：“有趣！”

    考前半小时进场，夏川与他肩并肩，看着他眼底的青色，指着问：“你昨晚究竟是几点睡的？”

    “都七点了还在睡觉。”陈佩宁直接奔向儿子房间，风一样冲进去，强行命令某人赶紧起来。

    苏越洲：扯谎，那样你应该叫苏川。

    沈菁握住吹风机的手顿了顿，原先迅猛的动作也停下来了，眨了眨眼点点头说：“你就是不肯说嘛，清华北大不考虑吗？”

    沈菁耸耸肩：“不去就不去，那你去吗？”

    安静的房内，苏越洲突然出声，让人没由来地为这个数字感到紧张。

    夏川笔尖正套着一组公式, 说：“我已经帮你整理过记在你本子上面了，自己去看。”

    聊着聊着，门外有人按铃。

    夏川抱着歉意催他：“你快去睡觉吧。”

    “那就早点睡吧。”她起身准备收拾。

    她平常很少半夜起来，这回是真忍不住，想来是晚上吃的夜宵在作祟，加上冷饮灌肚，当时她就觉得隐隐不适，偏偏听信了某人的歪理，现在倒好，还真的就睡不着了。

    他眉头一挑：“是吗？所以她是来叫板的？”

    连续两天，两人都合理安排着复习计划，偶尔看会电视放松或者出门闲逛一下。

    苏越洲房门关着，显然还在沉睡。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那边没有？”

    她咬了一口，尝在嘴里，太咸太重口味。

    夏川头也不回道：“你别躺着看，对眼睛不好。”

    这些天，为了所有高考生的作息，学校附近都没什么太大的吵闹声，就连平常喧嚣的晚上也透着一股静谧。

    房间书桌前，夏川只听卫生间连续轰鸣的声音，并没有捕捉到他们对话的内容，抬头见苏越洲走回来，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不明地问：“你笑什么？”

    “我就去睡了。”夏川起身，朝他挥手，“你也赶紧回去。”

    夏川也不知道在里面蹲了多久，或许出来的时候跑动声有些大，惊醒了隔壁房的人，惹得他看见灯火亮，起来敲卫生间的门问：“你在里面？”

    “啧……太早了。”

    “浪费。”

    夏川为难地看向沈菁，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夏川哼笑：“你歪理多。”

    “我看是神经病吧。”

    人果然应该循规蹈矩，不能将日子过得太惬意，一不留神就要栽跟头。

    “是忘记了还是出去玩得忘了？”

    “五分钟，不打扰吧。”

    她指着地上一角他买来的零食：“饿了可以吃这些。”

    “吃腻了，我想吃点热的，陪我下去。”

    他摇摇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我女朋友，然后再告诉你。”

    苏越洲推着她的肩膀将她送回房，“你先睡觉，踏实睡，明天早上我叫你。”

    房内, 他笑了几声，接着起身走过来，直接坐在她手边的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犹如泰山压顶。

    后来晚餐送上来，房内俩人又复习了一会，时间转到了八点。

    他迟疑：“不难受了？”

    大人质问声传出来：“昨晚几点睡的？”

    “哪有出去啊。”

    夏川回房躺下，看着他替她关上门，也提醒他：“你赶紧睡。”

    苏越洲头朝着她，躺着倒看过去，见到的是她挺直的背部, 宽大的短袖衫套在身上，显得人愈发纤瘦。

    夏川：消化系统已经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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