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等到他终于将头挪开, 身体却依旧离得这么近，似乎在观察她脸上变换的表情。

    他歪着脑袋凑到她面前，还问：“要不要再来尝一次？”

    “严重吗？”那老师继续问，“有没有热度？”

    看着自己不是最特殊的，夏川才心安理得地收拾起了书包。

    他将双臂稍稍松力，“这样是不是好透气了？”

    对此，苏越洲郑重道：“没有的事情别乱讲。还有，谁说她是你家的？”

    在交换彼此初吻的当天，俩人一上午都没什么心思听课。

    苏越洲：被你亲肿的。

    说着他又提醒一声：“你看，你又舔了。”

    他揶揄道：“刚才是什么味道？”

    苏越洲才到三楼，转身一瞧没了人影，见她溜得比兔子还快，猜到她接下去的线路，于是趴在沿廊上方等待着她在二楼转角出现的身影，然后俯身朝下吼着：“美女，你几班的呀？”

    大妈忍俊不禁：“同学，真的有孩子了你管不管？”

    他心情似乎很好, 像是终于完成了一桩大事，连声音都带着笑：“脸红了, 没亲过？”

    “拔了。”

    夏川想来想去，只能在到三楼的时候，多下一层楼，从高三二楼的教室门前绕过，再从另一个楼梯口上去。

    突如其来的，夏川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甜的。”

    夏川还想说几句，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苏越洲闯了进来，他刚巧听见她们说的最后几句话，在脑中随便意会了一通，问道：“什么留下来？有孩子了？”

    夏川起先慢悠悠地走着，闻见上方有人喊，抬头一瞧是他，再而还引得旁边路过的人围观，赶紧将双手蒙脸上快速朝走廊尽头跑去。

    根本就没有张嘴好吗？

    夏川被闷在他的衣领内的胸前，也能闻见他毛衫上的味道，他平时虽懒但也爱干净，身上没有什么异味。

    等最后口中的温度计被人拿出一瞧，大妈眯起眼皱眉：“有点高呢，头不热不晕吗？”

    这天，她拿回办公室，顺便等老魏批完最后几张卷子拿走，因为喉咙不舒服，不意外地猛呛了起来，外加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声音都有些走样，引得旁边几个老师侧目。

    当天，苏越洲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舔了多少次。

    夏川啊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承认：“嗯。”

    苏越洲丝毫不动，趁着她伸手没有防备，分别捉住那两只手别到自己腰后处，然后顺其自然地将人拥进怀里，俩人身体立刻变得密不可分，在无人的天台融成一道风景。

    她傻站着，好像她现在就该这样配合一样。

    老魏并没太关注这个病情，被那老师婉言劝了几句，这才对夏川说：“待会去医务室看看。”

    方城摸了摸脖子，不怀好意地问：“哥们早上起来都以为你梦游失踪了呢，究竟是搞什么大事起这么早，等我到教室了吧又没见你人，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顾忌有人会突然间走上来，将他身子稍稍推开。

    “……”

    夏川：你嘴唇怎么了？

    “呦，现在这么讲究啦，以前不是到处沾花惹草的吗？”

    “不要。”

    夏川：“……”

    苏越洲讶异：“你要回去了？”

    乍一听这声音这么耳熟，夏川疑惑地回过头，眨了眨眼看清来人以及他肩上的书包，不明地问：“你怎么……也要回去？”

    夏川心中不太情愿，她求着医生：“能留下来吗？”

    无法沟通说清的人是让她极为头疼的。

    自然而然地垂下头，已经没有勇气看面前的人。

    她还能说什么呢，果断撒手要推开。

    苏越洲见她不配合地开始挣扎，像一只被揪住两耳狂躁的兔子，哄笑道：“多吃好点，别真搞得营养不良。”

    “也不要。”

    “你这样子不太好留。”

    “看来你尝出来了。”头顶又是一片笑声, 甚至还咂了咂嘴，“对啊，我刚还喝了一口。”

    她只是在听课的时候，手指轻轻抚弄，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候压过来的一片柔软，然后轻轻抿一下嘴，强迫自己抛弃杂念认真听课。

    “……”

    她哪里还能吭声。

    “……”

    她探探头：“我有点冷，教室门已经开了，我想回去了。”

    “那最后拔了吗？”

    苏越洲在楼上看着她的背影使劲笑，身后方城从厕所里面出来，凑上来一块趴在上面往下看，没瞅到任何好看的点。

    到了某一日，不知是不是那天在天台上吹的风，夏川开始咳嗽打喷嚏。

    夏川想说话来着，一个没忍住，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川：……没指望。

    那老师这些天最注重这样的细节，闲聊的时候还说班上有些感冒症状严重的都被他劝回家休息了，称有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继续追问：“是咸的吗？”

    夏川只得遵照点头：“好。”

    这个症状初期不明显，后来倒是越来越严重。

    夏川不用猜也知道, 自己目前的脸是烧红的，她伸出手背抚了抚，果然一片滚烫。

    苏越洲：你好像特别容易脸红。

    “你充电了？充了一晚上？”

    六班教室内，苏越洲支着头看黑板，手上转着的笔一刻都没能停下来，脑子中想的全是花花春事，当然他不说也没人能够发现得了。

    夏川：因为我发烧了。

    这样的心绪整理了一上午，到了吃午饭的时刻，她却又开始紧张了。

    苏越洲这才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快，抓了抓脑袋走近问她：“怎么了？我在楼上看到你在一楼暗落落地走着，感冒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