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城他家里在镇上开照相馆,来来往往认识的人多,陈佩宁跟他父母自然也有几分交情,若是下回碰面不经意提起,这锅究竟让谁来背走。
夏川快吃不下饭,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他口无遮拦地说出些不该说的,连原本的狼吞虎咽也变成了细嚼慢咽。
夏川的心脏回升了一点血量,好歹给了一份薄弱的面子。
夏川走过去,这回倒是成了他是主她是仆的架势。
夏川的沉默是因为这段话戳中了她的心,现在的关键时刻摆在眼前,由于局限性他们天天都能见上一面,等以后冲破了最严格的关卡,走出曾经非此即彼的生活,望见更辽阔的风景,她不能保证还会否发生什么不一样的变故。
某人果然继续厚颜无耻道:“她害羞呢,没答应,说她未成年。”
“你说得夏川都听不下去了,肯定是你造谣过头了。”陈佩宁知道自己儿子在臭美,却继续道,“我说的是追你的,你怎么说到印象深刻了?”
陈佩宁保证:“不打听,这样多没意思。”
哪怕回去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人,他紧挨着她站着, 前胸贴她后背,呼吸喷头顶,手偶尔搭在她肩头作祟, 她也听歌闭眼装睡一路忍着过去了。
“你跟人家说了?”
“……她有一个外号,我刚刚才想到,你就叫她巧克力吧。”
“那个啊,应该是他女朋友吧。”苏越洲随口承认。
偏偏,她刚才出门上了趟厕所后,忘记关房门了。
“我这样喊她当然不会应,但是她知道我是在叫她,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苏越洲说着很不冷场地搭理了下坐在对面的人,“你说是不是啊?”
“她……长得一般性,有点营养不良。”
“要看就拿走吧。”虽然她不相信他突然有这样的兴致。
夏川心中的骂声不能更强烈,她及时收回自己的脚,安分守己地坐在位置上,一脸茫然无知回看他们,仿佛她刚才是个安静打瞌睡的学生,不知道老师提出的问题是什么。
噗……
而苏越洲则是因为她的沉默而沉默。
苏越洲先给自己站稳脚跟:“老妈,你不会找我们班主任打电话打听吧。”
苏越洲:是你妥协了。
苏越洲舀着汤,瞥了一眼对面的人,懒声懒气:“我说的是学习之外的,人生不得志啊……”
一顿带有戏剧性的饭吃完,夏川帮忙收拾了餐桌,回头就上楼复习看书。
陈佩宁点点头,她心底其实也早已猜到,没有多加点评,借着这话题问向自家儿子:“那你在学校有没有女孩子追你?”
“你认识。”
夏川继续低头扒饭。
“那有多少?”陈佩宁笑眯眯问。
夏川坐回自己椅子上,充分展现自己作为这个房间主人的地位,否则他们两两站着还真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看着他轻手轻脚走到书桌一角,随手拿起一本名著翻看了起来。
苏越洲拿起她桌上的黑笔,将笔帽摘下来重重套在笔尖,然后顺手转了起来,嘴里说道:“我就是想来跟你说一声,我的事是我的事,你的事……可以是我的事,但是我不打扰你,你也可以不当一回事。你专心看你的书写你的作业,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我就在你对面。”
夏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得出来的?”
他闻了闻她的被子味,怎么就是比他房间的要好闻呢?
一个看上去永远不会受情伤的人, 你能拿他怎么办?
夏川忍不住将正在喝的汤水喷溅出一小部分,其余两人看过来,她忙抽纸巾擦干净。
“我真的不认识。”她抵死否认。
“怎么没话说?”
“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常常跟她见面来着。”他偏偏杠上。
苏越洲没椅子坐,自然而然将自己摔在了她的床上。
“……”
夏川斥他:“你说话轻一点。”
“我妈不会上来的,她刚说去大伯家里了。”
苏越洲重新端起自己的碗,闷声坦白:“我有喜欢的人啊……”
“巧克力?你就这样喊人家女生名字?”
“那女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好不好看?”陈佩宁开始问到点上。
他笑她:“锁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晚间吃饭的时候, 夏川一直埋头不做声,就像是对食物有仇, 恨不得尽快消灭完毕。
苏越洲咬着满口的西红柿,觉得难以下咽,吐出一半道:“没话说。”
陈佩宁睥睨:“听你这话,好像你勾搭过很多女孩子,我说你这股劲肯定是从你老爸身上传来的。”
但是下一刻,她觉得要打脸。
陈佩宁见儿子不吭声了,又说起自己今天在外面见到的新鲜事:“我傍晚看到你的同学方城了,他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女孩子……”
陈佩宁看出来今天两人话都很少, 相处得也不像平时那么自然,便问:“怎么都不说话呀?”
夏川没说话,她想起自己听朱甜说起过,她跟方城在一起的事情都瞒着双方家长,毕竟在这样一个关键时段没多少大人是站支持态度的。
她抬头看他,他也认真地看着她。
苏越洲:我还是更想听你唱《征服》。
“……”
他自问自答:“你说好的,我听到了,那就一起努力吧,妹妹。”
苏越洲似认真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如果我在全校的所有班级外面走一圈,对我印象深刻的女生应该能坐满一食堂吧。”
“喏……她知道。”苏越洲朝夏川抬下巴示意。
夏川:周董的《听妈妈的话》。
“她踢我。”某人脱口而出。
面前的人假意咳了一声,气氛很尴尬。
“没说,但我同学基本上都知道。”
“你不是说你跟老爸是初恋情人吗?”
夏川看着他说了一通站起来,似要走前又凑近她身子说:“很多事情都有期限,要不我也上一个,就到高考结束吧。到时候能给个明确答复吗?”
她一旦在房内复习了,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不受任何声音打扰。
果然他像除尘一样将书快速翻了一遍,然后重重放下,对她说:“我们聊聊。”
夏川:我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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