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夏川撇着嘴,活动筋骨走过去,向他提出要求:“我先发。”
“你睡啊。”苏越洲大方地说,“我还得搬东西。”
他就睡在夏川床尾处下边,摆着横向的睡姿,跟竹席一同带进来的还有那把大力风扇。
喊了大概五六声,苏越洲才悠悠现身。
“空调坏了?”陈佩宁讶异,“昨晚坏的吗?”
空调自动关了,空气中有些许暖意,并不影响她睡。
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有抬头看她,一派悠闲地对付碗里的面,但夏川明显感觉到他也回踢了过来,顺便还用两条腿将她的鞋脚猛地夹紧。
夏川的乒乓就是被苏越洲硬逼着教会的,起初的时候他总骂她笨,发球姿势也难看,两人连起来打的球不会超过五个。
夏川走过去,用脚点点他的脚底,连喊着:“喂!”
夏川立刻用手捂住,低骂一句:“流氓。”
苏越洲握住瓶颈一股脑往手心里倒,开洞口不小,立刻荡出一股浓浓的清凉香味。
两人都没有上过正规的乒乓课,基本上是自发形成的一派,苏越洲的球偏用力过猛,像是以为一击就能打败对方,但发现对方接了球再打回来时,就会从喉咙中发出更响的一声以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夏川摸清他打球的套路,同往常一样的虚张声势,相比较下来,她的球就温和多了,还会将球线从偏角扳正,打回正常的路数。
苏越洲哼了一声:“那是你睡眠好,空调在你房里不是这么用的,我觉得我俩应该换个房间。”
夏川没有防备,下身微微一滑,筷子上的面条尽数滑落到桌子上面。
“早上的记性最清晰,如果你不想到时候被英语拉后腿的话,也可以试着记点单词。”
陈佩宁也问:“苏越洲呢?”
夏川内心已然死骂,这么能耐,那昨晚敲她房门吵得别人睡不着觉的人是鬼吗?
她在另一把藤椅上坐下来,说:“你尽管读出来好了,我无所谓的,但是你没必要为了敷衍每次从头看起,不然一年到头你只记得这个单词了。”
苏越洲:放心吧,你早晚是我的。
苏越洲理由颇多,说:“吃得太撑了,我就想运动一下。”
“有冷气就够了,打低了容易感冒。”
夏川捂住鼻子,差点被香味熏晕过去。
他妈又是苦口婆心地训诫了一番。
整个房间只有角落的风扇还在呼呼地运作着,全范围地吹着地上的人,她悄然起身爬过去看,苏越洲全身开着大字仰睡着,呼吸均匀轻浅。
夏川抿了抿唇,以前每次翻开词汇书首先都能看到这个单词,最初都很触动,后来看着看着也逐渐无感了。
苏越洲低头去瞧她身后,“我看看。”
夏川主动退一步,拿起自己的英语书,打算绕过他出去。
“好歹是你自己选择的。”夏川添了一句。
回顾前半夜的燥热难当,苏越洲后半夜这一觉终于算是睡舒畅了。
“你倒太多了。”夏川皱眉。
夏川撑在桌边,那下痛还无法言喻,说好了打一轮,她已经打了五轮了,如果只是为了证明输赢,那么,他赢了。
那时候夏川对他还有些胆怯,不敢违抗只能听从,像是一个受气的陪练,每次打球有一半时间是在捡球。渐渐地,她学出些门道与技巧,对此有了点兴趣,同时也让苏越洲升了些成就感。
然后,他叫住正打算上楼的夏川,朝她招招手,说:“过来,陪我打一圈。”
冷气比先前打低了些,夏川颇觉得凉,又因为房内多了一个人,用毯子将自己的身子卷了好几层,就这样毫不动弹地侧躺着。
苏越洲将小球沿着桌面拍过来,“你先就你先。”
夏川看仔细了,发现里面还带着红血丝,而她很少有在清晨跟他对峙的时刻,这样一来她反而成了不解风情扰人睡意的破坏者。
苏越洲:放心,以后不会被abandon了。
苏越洲其实也已经处于半醒状态,他翻了个身侧躺过去,两腿蜷缩起来,口中含糊道:“吵什么吵……”
所以,越是如此,苏越洲越是将球放得远些,到了十个球以后,他就开始扣杀,落到夏川这边弹得老高,她无法只能退步去接,一个不留神踩到了地上放着的木棒子。
苏越洲拎起她的遥控器,在上面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等等,你还设置了时间,你就打算开两小时?”
夏川看了一眼便躺了回去,迟睡早醒头一回,氛围又很怪异,她无法装睡,索性先爬床去洗漱。
夏川摆手:“不打了。”
苏越洲毫不在乎,在四肢各处拍了个遍,整一瓶很快就剩底了。
苏越洲:我不看,我只是感受一下。
苏越洲看着她苍白的脸,收起调笑:“真那么痛啊?”
清晨,房内泛起一丝光亮的时候,夏川就自然醒了,只是因为困意赖了一会床。
夏川突然间想起来,楼上那间客房收拾得很干净,原本就是为总抱怨北边房间潮湿的苏越洲准备的,昨天他俩居然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