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遇手掌在她潮湿的额头上抹了一下,一顿,“……怎么哭了?”
全身都是汗,躺下来的时候,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能容七八十人的大教室,后门开着。
陈知遇掏钥匙把门打开。
“21世纪,批判学派与经验学派二元对立的状况,开始被解构……”
停歇了一会儿,开始温柔而漫长的第二次。
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南不好意思,别过目光,“……没有。”
苏南赤脚跳下床,凑到窗前往外一看,远近一片茫茫的雪白。崇城在南方,这样的大雪实属少见。
“苏北,这是你妈妈苏南。她人笨,你别嫌弃她。”
“有,来我办公室领。”
苏南笑吟吟,看他片刻。
他在看她。
“陈老师,圣诞放假没什么作业吗?”
陈知遇走过去拍掉,“外面冷,进去看看。”
他把捏在手里的粉笔往讲台上一丢,“碰上院长,就说陈老师让你们去图书馆找资料——下课。”
车穿过了大学城的商业中心,没停,反倒往更偏远的北面驶去。
陈知遇关了设备的按钮,抬眼看向倒数第三排,“最后留下的那位同学,把后门关上。”
“今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了。”
降了速,车开入一个别墅区。
“嗯。”
讲台上的人,衬衫外面一件烟灰色的针织衫,面容清俊,气度昂藏。
苏南拿打车软件付了帐,又多给十元做小费,下车前,笑说一句“平安夜快乐”。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 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苏南忍住笑,起身锁上了门,缓缓走去讲台。
陈知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松了她衣领,“别扰民。”
恨不得把对方吃下去。
一小时半,出租车到大学城公寓。
他抬眼,目光略微一扫,落在她脸上,语气少见地一顿。
低头吻下去。
很快,他们一起到达顶点。
两年多的时光,将他眼角的细纹雕刻得更深了一些。
——民国结婚证书题词
刚下飞机,扯絮似的雪花开始落,洋洋洒洒往车窗玻璃上扑, 瞬间融化, 留一点儿水渍。
苏南放下碗勺,靸着拖鞋去翻自己的箱子。半晌,从箱子里抄出个金色的纸盒,扔给陈知遇。
结束,陈知遇总算心满意足,抱她去洗澡。
“你不知道,辜田知道我要提前抛下她,快气疯了。我临走前,她专门从坦桑飞过来跟我辞行,还送了我一堆东西……”
陈知遇闷笑一声,贴着她耳朵,声音低沉,几乎听不清:“爽的?”
有关于他的所有,她都喜欢。
到停车场取车,往公寓开。
她脚步仿佛定住,迈不动,喉咙发梗,“陈老师……”
苏南笑瘫了。
醒来屋内一片敞亮,细看才发现是雪光。
下午两点,吃过饭,陈知遇将苏南裹得严严实实,出去看雪。
一眼瞥见的,是这么几个词。
车缓慢行在路上,被大雪覆盖的圣诞节,陡然多了几分味道。沿路商铺门口立着结着红色果子的冬青,墨绿飘带,金红字母,全是节日祝语。
穿了件白色的羊绒大衣,灰色的围巾,长发堆着,簇拥着一张脸,小小的,鼻尖泛红。
“刚到。”
出电梯,拥着到了门口,他腾出手开门,进屋以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陈知遇伸手,捞起她垂落的围巾,掖紧,指着院里的一景一物向她介绍。
手里的书,“啪”地落在脚边,他双手按着她肩膀,猛的往门板上一抵,腾出一只手,把门落锁,另一手包裹住她胸前的轮廓。
<正文完>
苏北:“喵~”
“1986年,王志兴就指出,简单地把批判学派统统视为源于法兰克福学派,是错误的……”
陈知遇拾起散落一地的书本、笔、U盘,往办公桌上一扔。
陈知遇面无表情地将盒子往垃圾桶里一扔,“用不着。”
“万一……”
风荡过无花果树的枝桠,簌簌地往下落雪,恰好砸在苏南的帽子上。
雪静静落,天色昏暗。
苏南拉被子盖过脸,“没有!你好烦!”
教室里安静片刻,爆发出惊喜的呼声,学生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出笼子的鸟一样飞奔出教室,临走前没忘向讲台上道一句“平安夜快乐”。
她声音也喊得嘶哑,重而毫无间歇的力道,粗暴地一下一下贯入。
陈知遇瞅她,“傻。”
台下学生相视一看,低语,不明所以。
碰见一位老师,心不在焉的打了声招呼。
鼻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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