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穿过院子,到了一间包房门口。
苏南忙点头。
刚开学,陈知遇事情也多。
“嗯,”陈知遇把车汇入主道,“去市里,跟我父母吃顿饭。我爸明天腾不出时间。”
到书房,把灯打开,拆开信封。
她长这么大,还没收过这样大的红包,“好多啊……”
车停在一处很安静的地方,前面一栋灯火通明的小院。
徐东拍拍她肩膀,“你先忙——托业考试赶紧准备起来。”
组长是个中年胖子,瞅着有点眼熟。
伸手捏她脸,低头沉声笑说:“……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嗯?”
“你自己数啊。”
苏南想了一下,想起来了,就是当时第一轮面试的面试官。
有回,趁苏南去洗手间的时候,他把她笔记本拿过来看。
最后,是四张纸的一封情书,同样是手写。
苏南很老实地数起来,“一、二……”
两分钟后,“一百,一百零一。”
组长也认出她来了,笑着伸出手,“我叫徐东,大家都叫我东哥。”
朝九晚七,时常加班,等下班到家,基本倒头就能睡着。
陈知遇差点呛住。
“我还有事没做完……”
苏南眨眨眼,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无非是把我沥尽浮华的年岁,时针再拨慢一些。
再一看,陈知遇把她红包里的纸币给她盖了一身。
被陈知遇搡醒的,一睁眼,感觉自己额头上贴了什么东西,一摸,是钱。
陈知遇挑眉。
“嗯……”
苏南“啊”一声,“明天就16号了?”
苏南笑了,“……这么可怜啊,那我以后多夸夸你。”
“等公开课上线了,你再去看,”陈知遇起身,伸手把她笔记本电脑盖上了,“现在去睡觉。”
一旁陈知遇呼吸沉沉,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拿上信封和手机,用手机背光照着,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
苏南:“……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最后一句话,他写:
苏南在车里打了个盹,被陈知遇叫醒。
实习本来年前就该开始,要修养身体的原因,苏南硬是跟主管把时间磨到了年后。
苏南赶紧接过来。沉甸甸的一封,压着手,估摸着一点也不少。
她掀开被子重回到床上,大约是动静吵到了陈知遇,他翻了个身,手臂就习惯性地环过来,把她圈进怀里。
苏南脑袋都不会转了,“……谁?”
陈震睨他一眼,“没事多回去坐坐,别不着家。”
“在哪儿工作?”陈震突然插|进来。
无非是多等你一些时日。
苏南战战兢兢的,被陈知遇拉着,在桌旁坐下了。
“H司。”
“六月……”
“没法退,这是礼数。你收着买糖吃。”
陈知遇看她一眼,“我说的不是中文?”
半夜,苏南醒了。
同时,孙院长还会时不时给他塞几个任务。比如这学期,就让他开一堂统共八节课的选修课,双周周四晚上。这是孙院长与一个有名的公开课平台合作的项目,旨在扩大学科和学院的影响力。
苏南沮丧,“为什么是周四晚上啊?我周四最忙了……”
之后几天,都是昏天黑地。相较于辜田年前就入职的,苏南的进度已经落下很多。H司本来节奏就很快,团队里多是底层出生,咬牙拼杀的狠角色。除了进出食堂,偶尔会被阳盛阴衰的H司的男同事多看两眼,苏南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性别收到一点优待,反倒得比男人更加努力,才能消除一些固有的偏见。
看到陈知遇目光扫过来,赶紧改口,“爸……”又看向对面含笑的顾佩瑜,“……妈。”
苏南:“……坐标系?”
虽然有寒暑假的陈老师,已经明确表示过:寒暑假这么宝贵的东西,我能浪费在你身上?
一旁的苏南乖觉地跟陈震和顾佩瑜都道了别。
顾佩瑜笑意盈盈地接过来另一杯。
陈知遇抬手拍一下她脑袋,发动车子,“笨。你生日。”
陈知遇闷笑一声,把一个信封塞进她手里,“生日快乐。赶紧睡吧。”
陈知遇瞅着她,要笑不笑的,“我这儿有一件重要又紧急的事……”抠下她手里的笔,攥着腕子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提笔开始写字,“没教过你?紧急重要,紧急不重要,重要不紧急,不重要不紧急……你把每天要做的事分类,照这个优先级顺序来做。”
夜安静无声地淌过。
“不重要不紧急,现在别看了……睡觉。”
苏南笑说:“不要歧视已婚妇女。”
苏南跟他握手,“我叫苏南,要麻烦您多指教了。”
中午小做休息,下午接着开。
把所有东西都归拢收拾好,又静悄悄地回到卧室,把信封放回原处,假装自己从来没看过。
苏南捂着嘴,又赶紧去擦眼睛。
“什么时候毕业?”
陈知遇:“……这件事非要今天做?紧急吗?重要吗?”
忙了一上午,先是谈明外派意向,然后没时间缓冲,直接就开始上手做主管布置的任务。
“你做事方法就不对,”他就站着,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纸,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刷刷在纸上花了一个十字。
到家已经十点了,苏南先洗澡,躺在床上,一边把红包拿出来,美滋滋地再数一遍,一遍等陈知遇。
没时间喘气,在格子间里忙活了整整三四个小时,中午给辜田打电话,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去年刚替孙院长把院里垂涎已久的两个奖给拿了,在学界进一步声名大噪,讲座座谈邀约不断,也不能都拒,规格高的,有交流意义的,还是得择几个应承下来。
苏南回校注册,之后又立马去H司报道。
“证都领了,我爸能拿你怎么样?”手臂伸过来拍她脑袋,“你先休息会儿,半小时才到。”
陈知遇打的,问她下班没有。
陈震点点头,脸上还是跟刚进门时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桌子左边坐着的双鬓斑白的男人,缓缓抬眼扫过来。面上一点表情不露,目光含着迫人的威压。
苏南瞅着他,笑说:“是不是情书啊?”
“吃出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