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田很有分寸，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没逼着苏南详细讲述来龙去脉。

    解决过午饭之后，苏南拿出他给画的地图，好几个景点，怎么去给她标记得一清二楚。

    陈知遇瞅她，“你要是舍不得，这次面试就赶紧把工作定了，我带你去。”

    苏南踮着脚尖，看见陈知遇缓缓走上主席台。

    苏南推一推陈知遇,“陈老师……”

    苏南“嗯”一声。

    醒来离降落不到半小时，揉一揉眼，转头，陈知遇正嫌弃地看着她，“……我不如把你给托运了。”

    一路上，碰见几个老师。没几人注意到苏南，注意到了，也就瞥一眼就过。她还穿着上午面试的正装，多半被当成了向陈知遇咨询校招事宜的学生。研究生院一年招两百多号人，没哪个老师真能把每个学生的脸都记下来。

    走出教学楼，在台阶上定着站了一会儿，抬脚往外走。

    辜田拍她肩膀，“别当真，我对陈老师没啥想法，只是纯粹觉得他长得特赏心悦目，我听他讲座，常常是看着他就忘了听他讲什么了。”

    苏南小声：“陈……”

    两点半，掌声雷动。

    孙乐山院长看看苏南，又看看陈知遇，“座谈会，再加个讲座。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拐过他们往电梯去了。

    苏南闷着头，“嗯”一声。

    等电梯，在电梯前发现了一道高瘦的身影。

    “嗯，下去等通知。”

    音响里传来陈知遇的声音，扩大了数倍之后，也有点儿失真：“M大学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我是陈知遇，很荣幸受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

    “我也想啊，但是群面估计挺悬。”对他说了上午的情况。

    “饿不饿？”

    聊了快有四十五分钟，等离开房间的时候，苏南才发觉自己满手心的汗。

    苏南呼吸有点缓了，“您说。”

    陈知遇绷着脸：“跟近一点能吃了你？”

    “再别个校徽,拿一个印校歌的帆布包,这样装崇大学生就像了。”

    苏南摸摸鼻子。

    走廊里安静下来了。

    两人一人一个20寸箱子，没办托运，直接就出去了。

    辜田转过头来，“苏南！”

    今天的风很好,让只起了一瞬的冲动立即就平息下来。

    她也就跟着停下来。

    苏南很畅快地睡了个自然醒，睁眼一看，床头，他给她压了一沓粉色纸币。

    中午陈知遇去M大学签了到，下午带着苏南去M市走街串巷。

    陈知遇没让M大学安排住宿，自己领着苏南单独去别的酒店住。

    苏南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他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带点儿潮湿水汽的香味扑进鼻腔。

    她凑过去，“在做什么？”

    闲聊了半小时，两个人前后脚收到短信，三面通过，进了四面。

    “我十年前就知道了，不用你强调。”

    兜里手机响起来，苏南摸出来一看，“恭喜你进入第三轮面试……”

    “是……是你们崇大的老师。”

    气度慨然，不疾不徐。

    辜田看着她，“你还是低调点吧，很多人心思叵测，保不准会用什么说辞造谣抹黑。”

    “感觉怎么样？”

    苏南：“……什么？”

    愣了一下，抽过来一数点，十张。

    “苏南。”

    虽说都研究生了，跟陈知遇也不是直系的师生关系，但一旦公之于众，免不得有人妄自非议。

    “给你买件文化衫……”

    展板左侧是陈知遇的照片，右边是讲座信息。

    面试官抬眼看着她，“你接受外派吗？”

    昨天两轮面试刷掉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了三面，现在有点儿并肩作战的惺惺相惜之感。

    苏南笑一笑，把纸珍而重之地叠起来。

    “真的？”

    苏南笑：“你可以叫醒我啊。”

    到提问时间，被挡在后面的人忽然失控似地往里挤，“你们不提问的让一让！让我们进去！”苏南被人一搡，手肘在对开的报告厅大门，铁质的门把手上撞了一下。

    飞机起飞没多久，她就直接睡着了。

    陈知遇哼一声。

    这么看来，辜田跟她说有人专门有偿买座位，估计真不是夸张。

    来之前，苏南被陈知遇压着恶补了一些案例，倒也不怵，顾不上可行不可行，就按照自己见解有条理地列了个一二三四五。

    因为这一点，苏南对辜田好感倍增。

    松开她，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吃饭去。”

    苏南坦然了。

    苏南吓得气都不敢喘了，听见陈知遇喊“孙老师”，也就讷讷地跟着喊了一声。

    苏南总算知道了陈知遇这古怪脾气师承何处。

    “辜田！”

    苏南脚趾一天好过一天，出发去M市的时候，已经可以很正常地走路了。

    苏南“啊”一声。

    苏南放弃了，往后退。

    半小时机场大巴，再转轻轨，等抵达M大学，已是中午。

    整栋楼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苏南跟在陈知遇身后,保持三四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