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又有学生运动会上休克,学校破天荒地取消了晚上的晚自习。
蒋西池上前一步, 去捉她手臂, “阿萤。”
丁雨莲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到窗口去看一会儿,后来,实在坐不住了,要出去找。
方萤转头看他吞云吐雾,“霄哥,抽烟是什么滋味。”
河面上泛起涟漪,石子沉没, 没声没息。
雨落下来了。
方萤这才过去,顺了顺呼吸,接起电话,手指把电话绳绕了三圈,轻声说:“……喂。”
他定睛看了瞬间,确定是方萤无疑。
“那你说过什么?我等你告诉我的话,你说了吗?”
方萤愣愣地看着梁堰秋奔了过去,愣愣地看着失去意识的顾雨罗伏在蒋西池背上,愣愣地看着一大帮人簇拥着顾雨罗消失在操场的那端……
“……啥?”
到吴应蓉家一问,蒋西池已经走了。
上次一战成名,这次蒋西池的项目只多不少。所有项目都分完了,就剩下一个女子三千米长跑。这种项目就拼毅力,参与就是胜利。体育委员愁得不行,问了一圈都没人参加。
方萤:“肯定是你。”
晚上七点,方萤还没回来。
“嚯,哥们儿生这么大气?”罗霄背靠着沙发,“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傻小子对你上心得不得了,要约会也跟你啊……”
“估计吧,具体你得问他。”
一个吻。
“……我在外地,旅游过年,回来直接就去上课了。”
蒋西池张张口,“……我没……”
方萤绕去前方找到自行车,离开之前,又回头向着河畔看了一眼。
声音之大, 众人侧目。管理员低喝:“小点儿声!”
“我之前以为他是洁癖,但是……”
罗霄笑得烟从鼻子里喷出来,“你吃醋了?”
最后一个项目,看台上很多人都涌去了操场上,方萤也被从别班跑来的梁堰秋拉着到了场外。
手被她抓住,她的手被雨浇得没有一点温度。
“等你到五点了,你一直不回来。”
闵嘉笙去了文科实验班,梁堰秋这种靠钱进来的关系户,自然不会被编入墨外的门面……之前熟识的人,一夕之间就分开了,这让方萤说不出的孤独。
方萤无话可说了,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那我把电话给吴奶奶了……”
罗霄:“就你这脾气,除了蒋西池,你指望还有谁会包容你。珍惜吧……”
蒋西池神色凝肃,“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除夕夜,方萤跟丁雨莲在吴应蓉家吃饭。
方萤咬着吸管,“他王八蛋,偷偷摸摸去图书馆跟女生约会。”
罗霄瞅着她,“跟西池吵架了?”
方萤有情绪:“不知道……”
“蒋西池……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
雨声淅沥,蒋西池套上雨披,匆匆跑去自行车棚。
蒋西池“嗯”了一声。
取而代之的是无力和沮丧,她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心脏霎时紧拧,悬在半空。
“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方萤:“……”
场上惊呼声此起彼伏,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向着蒋西池一招手。
而最难以忍受的是,顾雨罗居然也跟他们一个班。
要开锁时,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瞥,顿时一惊:小区里大槐树下那个破烂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
看了很久,直到下班的高峰过了,小区在一片沙沙不绝的雨声中安静下来。
她扬手, 把还剩下的那一把石子,一股脑儿地扔进河里。
“阿姨,我去吧。”
方萤没往下听了,心不在焉地安慰了吴应蓉两句,趁着天黑之前,回了自己家里。
吴应蓉呵呵笑:“阿萤,你接吧,估计是西池打来的……”
她站起来,微仰着头,与他对视。
发令枪响,起点处的女生像被球杆撞开的桌球,立时往外散去。开始就有人遥遥领先,但两圈下来,就体力不支了。三千米一共七圈半,跑完三圈,差距已经拉得分外明显。
很远的一盏路灯,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她的脸被笼在一片界限不明的阴影里,然而眼神却出奇的明亮。
“他爸下午来接的,说这三年过年他都没在跟前,今年无论如何得一家人吃一顿饭。”吴应蓉老大不高兴,“谁跟他一家人?凌凡去世以后他管过西池吗?现在倒是会说些漂亮话……那个徐婉春,哪里是什么好想与的主,表面看着和和气气,背地里算盘打得响亮……”
方萤撇撇嘴,“他不会说的。要说早说了。”
罗霄上来了,往她旁边一坐,“怎么了,要杀人一样?”
她终于肯去看一看自己的内心。
然而她没过去,知道过去也无济于事。
蒋西池还站在那儿,身影萧瑟。
方萤一个抱枕砸过去。
“阿池……”
方萤嘟囔:“你别瞎说……”
方萤撇撇嘴,“我又不能喝酒,又不能抽烟,我怎么这么倒霉。”
方萤四分之一的概率赌赢了,顺利跟蒋西池进了同一个班。
“难抽,又戒不掉——你想都别想,未成年人抽什么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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