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吸取了足够教训的诸神,也不再想着镇压、封印、监禁的处理方法,而是干脆利落的扼杀了这位神王的生机。
雅典娜收敛沉重的思绪,抬起头来,将从死去宙斯手里夺过的雷霆举起,矛头向着对面隐隐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众神宣战——
夏冉稍加思索,然后便摇了摇头,没有再纠结这件事。
“下课之后,你自己过去?”平冢静听到这个问题学生的回答,却是不满的撇了撇嘴,“少来啦,就算是找借口,也好歹找一些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吧?你这种敷衍的说法,能够骗谁呢?”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人无法理解神,在盒子里的生灵也理解不了盒子外的存在,唯一能够清楚的就是……”
“胡说八道,我的朋友很多来着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当然知道,这个少女终究是不同的。
他环顾了一圈熟悉的教室,同学们都正在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书本,保持着相对的安静,新的学期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作为已然开始面临升学压力的高二生还是比较紧张自觉的。
“这个就不用劳烦老师你了……”夏冉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的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这么说道:“等等下课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
就是这样,在拥有人头、牛头和狮子头的大神重新消失不见之后,另一位全能之神也是不再投来目光。
“这个当然是因为老师你刚刚说了啊!无意识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啊……”
雅典娜没有理会众神,而是看向了整个希腊世界,却发现在所有时间,所有宇宙之中,已经再没有了那个魔术师的身影。
夏冉静静的看着她,耐心的当着一个聆听者。
无论宙斯在临死之前如何的控诉哀求,不甘而歇斯底里的挣扎……
也仅仅是在无限世界之中,而不能超越无限世界……
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整个无限世界之中,她的能力已经是达到了完全的论外级别,对于未能一窥真理者来说,那理应该是属于无所不能的全知者才能够拥有的权与能。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向着身前的少女走近一步,微笑着伸出手来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那么,要走了吗?”
少女稍微想了想之后,却是有点恶作剧般地微微一笑:“你猜?”
天地同仁,对万物有着平等的严厉与无情。
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金发少女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御主手上出现的奇怪东西,那似乎是一团光球,混杂着机械的碎片,闪烁的光芒和能量之中,仿佛有着大量的数据流在刷新。
“你原来的世界怎么样?反正本来就有那么多的特异点、异闻带,再特殊一点也可以理解吧?”
在造物主不再关注宇宙之后,宙斯一下子被打落万丈深渊,彻底疯狂起来,但是最后的挣扎没有办法让祂改变什么。
“其实还好吧,至少你的到来,给了我另一个选择。”好像是责怪自己说了那些话,她收敛了刚刚的那种不安定的感情,转而嫣然一笑,用小而柔和的声音说道。
同样是三月份,不过窗外阳光正好,在远处的运动场上正传来一些隐隐约约的吆喝声,大概是上体育课的班级吧。
或许是另一个宇宙的故事。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一些强大的具名者的存在感都要比这一位强。
在破败而且四分五裂的宇宙里,众神短暂的陷入了静默的对峙之中,隐隐将矛头指向了那个有着三位一体之位格,堪称原始智慧神王的雅典娜,明艳端庄的女神一如往常的安静,却是给了祂们极大的压力。
在那场震动无限世界的伟大神战之中,以名为宙斯的第三代众神之王,执掌雷霆的至高之鹰在哀嚎中陨落而收场,滚烫炽热的神血染红了时光之河,沸腾蒸发了不计其数的时间线上的宇宙。
“这难道还不够有说服力吗?”夏冉疑惑道。
“唉,怎么你就是不信呢……”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造物主不是出来为宙斯撑腰,而是与另一位同样伟大的存在交谈,至于祂们谈了什么,这个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祂们态度。
“……”
最让人胆寒的就是,那力量唯一,高于万物的超原始神现身,却也对此置若罔闻,不管不顾,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不过也是在这一刻,她的思绪也是禁不住的飘忽。
她用不是太安定的声音继续说道,伸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声音轻柔得宛若轻轻飘落的雪花。
或许是另一个宇宙的故事。
在那个雪夜里,她察觉到变数的出现,主动现身询问眼前的这人,询问对方有什么愿望的时候。
无意义,一切都是无意义,因为并不是越古老者越强大,而是越强大者越古老,即使是对于祂们而言,也是过去现在未来皆为一体,时空逻辑和因果顺序根本无法有效衡量。
“原来是这样吗?”
“全能的造物主能够随意的创造、毁灭、支配世界,掌管所有的时空与因果,但这份力量也是世界本身就拥有的。”
她当然不会联想到「读心」之类的魔幻能力,只是下意识的感到有些担忧起来。
“呵呵,你要是能够证明自己真的有朋友的话,我才不想多管闲事呢。”平冢静伸手撩了撩长发,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难道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城府,这么好懂了吗,连一个还没有走出象牙塔的学生都能够轻易的读懂自己的想法?
对方并没有急着许愿,而是在稍加思索后,直视着她反过来问了同样的问题。
就是如此,时间之神、混沌之父、超越一切的第一因、宇宙的终极创造者,超原始神柯罗诺斯在现身之后,另一尊同样伟大的存在也终于是现了踪迹。
“因为根源本身是没有知性的,我是根源流出后形成的人格,归属于那所有的原因卷动的场所,虽然只是与那里有着连接,但我也是那里的一个部分。那就是说我与那里也是一样的存在,所以我得到了这份力量……”
或许是另一个宇宙的故事。
“加藤同学,明天见。”夏冉回过头来,对着后座的女同学打了个招呼。
她似乎在诉说着谁也无法了解、哀伤的感情,无邪的眼神显露出笑意,那是冷酷的,暗藏着讥嘲的神态。
或许就是在那一刻,她才真正确定了自己察觉到的是什么吧,能够将自己从沉睡之中惊醒过来……真正的神性。
“而且这种事情还要什么自觉,我明明每天都有过去的啊,倒是老师你作为社团的顾问老师,反而是一个月都不见得来看一次,实在是太不自觉了,你就不觉得羞愧的嘛。”
“胡说,怎么可能会有无意识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的人呢!”平冢静皱起眉头,明显是不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而且我现在可什么都没说,你为什么还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福生无量天尊,叙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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