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先进的六分仪,但是因为数学不过关,船队走偏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但是李逵这种嘴巴死犟的人,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可是,章三爷心里也委屈,在他爹身处逆境的时候,周围都是坏人。他只要提防坏人,感激好人,然后勤勤恳恳做事,总能做出些成绩。
邢恕临死前的求饶,确实恶心了章授,他无法想象,像邢恕这样在京城都能横着走的官员,会如此没有气节。临死之前,宛如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看不到一丁点读书人的风骨。他无法想象,一个读书人,竟然能够卑贱到如此境地。
他当年造反,说出来丢人,一半是受到公孙胜的蛊惑,一半是过的不如意。
梁山好汉,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骂的精神,哪儿去了!
吴用恨不得一脚踢死白胜,来招安李逵,可不得是京城的人吗?其他地方,哪有资格?
“我问你是谁,代表朝堂上哪位大人?”
虽说,李全、李逵、李云、鲁达、花荣、武松、焦挺……他一个都打不过,难道打不过,连背地里骂人都不敢了?他又不是当面骂。
“也好,我军要出征,你也可以做个见证。”
来到李逵麾下,梁山的人还没有投名状。
章授急忙跑到船上的指挥舱见到李逵之后第一句话就问:“到辽东了?”
白白胖胖的米虫,除了享乐,似乎什么都不会了。
“朝廷来人?”晁盖脸色突变,惊叹道:“难道又要招安了?”
章授从内心之中还觉得李逵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去新建这么一个衙门,突然间放弃,还是可惜,或许重振兵统局能让李逵回心转意呢?
将近半年以来,登州的李家军除了练兵之外,似乎就做了一件事,修灯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规矩,大军出征,总要沾点血。
登州港口,周围的岛屿暗礁都修建了灯塔,夜里,微弱的红色火光,虽然无法和日月争辉,但足以引导在海上漂泊的舰队。随着工程逐渐完工,出海作战已经提上日程。不仅仅如此,还有士兵训练也越来越严苛。
可李逵去摆手道:“变了,大家都在变。大败西夏的时候,章相越来越激进,尤其是在收复河湟之后,更是如此。他激进没错,但是激进需要付出代价,需要支持,兵统局是别人眼里的一块肥肉,必须要送出去。你以为章相不清楚?这是利益交换,我离开京城就已经知道了兵统局的结局。不过……”
邢恕指着章授怒骂道:“乱臣贼子,没想到你也竟然背叛了大宋,背叛了朝廷。”
就像是梁山上的规矩,投名状。
“像是高丽!”
倒是三叔公那个老头子确实难搞,脾气暴躁,还是个动不动就倚老卖老,出歪招的糟老头子。吴用觉得自己对上三叔公,没有胜算。主要是对方根本就不按规矩来,让他的谋划再精密,也无可奈何。吴用想了想,随即对晁盖道:“哥哥,我去看看。”
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丢了。
可父母之命,而且这个老爹还是宰相,章授想要京城赖着不走的机会都不大。被禁军近乎是看押着离开了京城,直奔登州。
反倒是章授心痛地如同胸口被|插了一刀,捂着胸口懊悔道:“这可都是钱啊!”
“不过章相大概也想不到,兵统局会被洗劫一空,根本就来不及让他完成利益交换的机会。”
晁盖这个人见识不高,让他分析天下大势,肯定啥也说不出来,更何况,李逵从来没有说过要举起反旗,他也不知道。可是他琢磨着,李家和朝廷已经决裂了,真要打起来,让他有点小激动。
李逵扭头,双目如电般盯上了邢恕,冷冷道:“杀了他,祭旗!”
“三叔,什么时候回去?”
“哈哈哈……”
“人杰,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梁山上的好汉,六七个一起上,也胜不了他。
“毁了,就毁了,这本就是闲暇时弄出来的小玩意。”
“是钱,可是钱无法阻挡人的恨意,你说让我怎么办?对着邢恕这些人献上头颅吗?”李逵久居高位,杀伐果断的经历,让他瞬间就有种生人勿近的杀意。这种气势在很多朝堂大佬上都有,比如说章惇。可作为感受方,章授的感觉非常不妙,反而是有点紧张不已,深怕李逵突然间发怒,将他下了大牢。
“兵统局是蔡京交好朝堂的机会,我给他处置,自然收不回来了。至于他……应该没有和你说。他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曾布。是否能赢,还看他的造化。”
从章三爷的表现来看,他的种种表现确实配不上他的进士身份。
“我想好好说话,他们给我机会了吗?邢恕背地里对我下手,朝堂上别人不知道,章相会不知道吗?谁替我说过一句公道话,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我真回到朝堂,只能是死路一条。如今的我让他们怕了,但是又如何?那种随时随地被抛弃的弃子,我不想做,这样的朝堂也不值当我效忠。至于章三叔,你能来我很高兴,今日不谈扫兴的事,喝酒,喝酒……”
……
李家的庄丁似乎并不在乎,因为他们习惯了。
章授百口莫辩,只能躲闪邢恕怒火中烧的目光。尤其是他看到邢恕在地上朝着李逵爬的那个过程,脑袋里轰然不知所措,他恐怕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人怎么可以卑贱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个人还是天下身份最为尊贵的读书人。
毕竟,如意金箍棒可是镔铁打造,重达一百零八斤的凶器,战场上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对于招安,吴用脸上有点挂不住,梁山泊的人马要是过不下去了,谁会选择招安?可招安后,他们并没有得到该有的重视,甚至被李逵用一个非官方的团体——佣兵团,给打发了。谁也没有捞到一官半职,这对于熟悉招安流程的吴用非常沮丧。
两天后,登州海港,三首巨大的战舰升帆准备远航,突然,从苦役之中有个人冲出来,跑到了章授地面前,哭喊道:“仁和,我是邢恕,我是邢恕啊!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不过什么?”
章授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该努力一把:“人杰,我父愿为你担保,只要你回到朝堂,还能像过去那样,你做喜欢的事,其他人无法打扰你。”
雷横就看不惯朱仝这一脸怂样,打不过,还不让说,这要怂成什么样?
当即改口道:“这是我们第二个目标,算他们倒霉,早晚都要打,不如这顿打早挨些!”
李逵一口吞下酒,并没有要推心置腹的打算。走到这一步,他深知没有退路了,而他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给自己留退路的人。对此,并没有太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