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文化霸凌

    别说普及了，就连认字都非常困难。

    “了不起！”韩资让奉承道。

    反正气宇轩昂的武大郎都能被写成三寸丁，为什么萧太后和韩德让就能偷偷生个儿子，鸠占鹊巢，冒充辽国太子？

    等到李逵巡视军营一圈之后，回到了帅帐附近，远远就看到韩资让在花荣的陪同下，等在了帅帐附近。

    “小哥在大宋的开封府，也能用手段威胁我韩家……”韩资让给起了个头。

    很多事，李逵不会托付武松。

    “对，哪里也有牛羊，足足有上万头。也不知道哪个傻子留下的，全让我家大帅给笑纳了。”

    心中却不屑一顾。

    不过，说心疼，韩资让还没有要肝胆俱裂的地步，毕竟财产没了，可以置办。韩家在辽国一百多年，即便损失了些牛羊，也不至于就家道中落了。他只是不解，为何阮小五如此自信，他能够轻松的压制韩家？

    韩家是辽国的顶级权门，可对于李逵来说，污蔑，造谣韩家，毫无压力。这是情报战，属于兵统局准备开辟的新业务。不仅仅是针对辽国，还能对政敌用这个手段，反正我就是印话本，话本里的主角名字和你爹一样，那是‘本故事存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他看到韩资让如此害怕，心说这个手段挺好用，要不回到开封之后，让蔡京筹备起来，试着找个不对付的仇家小试牛刀？

    被李逵欺负，韩资让也认了，可是被阮小五……

    “是，大帅。”

    韩资让，或者干脆说韩家不太怕人造谣。

    而且还会大概率成功。

    他年纪还轻，虽说江湖经验很足，但是对于官场，还是萌新一个。尤其是他年纪不大，被周侗举荐给李逵之后，没有遭遇过官场的毒打，根本就不是将门出来的子弟的对手。

    韩资让脸色阴沉道：“还请大帅羞辱我……”

    阮小五冷笑道：“你说了不算。我家少爷说了，只要话本刊印的足够多，尤其是读书人都喜欢这种套路，最好还带点宫廷偷情的场面作为卖点，卖个一两万本，玩似的轻松。至于你说辽国皇帝不信，谁说一定要让人相信啦？只要让辽国皇帝怀疑，甚至担忧他的血统不是耶律家族，而是韩家的血脉。皇帝为了遮掩家丑，你家就得满门抄斩。”

    韩资让心里毛毛躁躁的，想听阮小五所说的手段。

    很快，他就明白了，大宋的直秘阁和辽国的直秘阁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要不是连蔡京都觉得这个手段有点缺德，不建立李逵用兵统局的渠道去做。最好偷偷地开家黑印社，招揽落魄书生去勾栏体验生活，集中创作——

    所以，辽国和西夏国哪怕都为了面子，造出了自己国家的文字。

    直秘阁是什么官，韩资让当然清楚，小官而已。不过直秘阁属于皇帝身边的馆阁之臣，权力不大，官阶很小，但是话语权很高。属于天子近臣。

    韩资让愕然，随即苦笑道：“哪怕韩家全力以赴，没有外援，也折腾不起来，我需要外力的帮忙。”

    这是因为对手造谣的手段太差，根本就威胁不到韩家的根基。但是李逵不一样，他真要动起手来，是要将韩家遗臭万年的路上赶。

    兵营是个大集体，但是因为军营规矩多，士兵也好，校尉也罢，情绪都被压抑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动不动就会冒火。武松动手不怕，但是打了人呢？

    估计造字的人，最后也晕了。注定不可能被普及使用。

    “李大帅的师祖？”

    “本大帅还没来得及办呢，就是个想法，说不定那天就做了。你放心，不见得一定要写韩家，其他家族有意思都能编。”

    但韩资让还是不服气道：“阮小五，我就不信了，韩家是辽国的勋贵权门，你说在大宋就能让我韩家颜面扫地，有覆灭之危，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李逵目光坚毅，语气凝重道：“我拒绝！”

    反正又不是让李逵去杀人，他毫无压力。

    羊肉，饼子，加上一大锅羊汤，随后就送了进来。阮小五也饿了，抓起饼子就吃，一边吃一边对韩资让邀请道：“一起吃啊！傻愣着干什么？”

    阮小五道：“我听我兄长说过，我家少爷当初在直秘阁做官的时候，启奏过陛下，直秘阁承担编写辽国和西夏国的史书……”

    阮小五这才正色起韩资让，突然咧开嘴笑道：“你还是个财主！”

    韩资让不信，因为他也知道，自家先祖韩德让和萧太后不清不楚的关系，最有搞头。

    阮小五对于吃别人家的东西，还是敌人的牛羊，没有任何负罪感，还时不时的嘲讽两句。

    哪怕是李逵见惯了大场面，面对韩资让的要求，也是心惊胆战，他觉得为了大宋，付出这样的代价太大，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在他脑子里，随即蹦哒出一个人来，曹昉。

    韩资让听的满头大汗，还能这么来？

    “说说看。”

    不是好用，苏轼在大宋是文坛领袖，在辽国也是如此。甚至苏轼的名气，在辽国要比在大宋更疯狂。韩资让心里苦啊！要是按照阮小五说的，他家真的要有灭顶之灾。苏轼的诗词，在辽国都是高档货，尤其是从宋国贩卖来的苏轼文集，都会被哄抢。

    “大帅放心，我等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曹昉躬身道。他也明白，仗打到这个份上，禁卫军跨过去了，将成为大宋今后的依仗，是帝国手中最利的剑，出鞘就要血流成河的凶兵。但在此之前，他们面前还有一道坎，辽军主力。

    阮小五立刻想起来了，顺着说下去：“我家少爷进士及第之后，在皇城做官的时候是直秘阁。”说完对韩资让眨眨眼。

    “我答应你，可是韩家根本就无力对抗真个契丹王族，更不要说大辽了。”韩资让偷偷瞄了一眼李逵，见后者不为所动，咬牙道：“大帅，韩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可他闹不明白，为何阮小五会如此自信？难不成大宋的直秘阁和辽国的直秘阁有何不同？

    韩资让心头咯噔一下，凝重道：“那边城外？”

    只有击败了辽军主力，他们才能将来。

    按照军营的规矩，这是要砍头的罪。

    其实韩资让是错怪了李逵，而是文人的道德水平都不高。至少心里都黑的跟墨水似的，不能见人。

    回到帅帐里，李逵这才有功夫和韩资让对话。

    阮小五不觉得自己说话云山雾罩，无边无际啊！反而饶有兴致的对帐篷外喊道：“有吃的没有，送些来！”

    李逵带着武松和焦挺巡营，身后还跟着曹昉、杨志等人。如今宋军在大辽腹地，对于兵营外几十里，甚至更远的区域都需要严密控制，容不得半点松懈。好在昨日一战之后，城内的辽军已经不敢出城了，这让宋军扩大了活动空间的同时，斥候的安全也高了很多。

    “我家少爷没功夫搭理你，让你想一晚上，就是一晚上。”

    要是苏轼给这个毫无根据的话本作序，无疑又增加了不少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