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幸的是,章惇越活越精神,其强大的生命力根本就不是他的政敌司马光之流所能想象。
商及说完这些,等周围的人走空一些,这才踉跄着往后退着靠在了墙上,大口喘息起来。这一次,他恐怕赌上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命。他看着表面光鲜,但在贵人眼里,和一只猫,一只狗,没有多大的区别。
“公公,小人不知。”
历千斤心头沉甸甸的,他感觉这趟临沂之行会出事。原本他们的计划就是将刘葆晟拿住,然后押往京城,在路上弄一个潜逃抓捕的戏码,结果了刘葆晟。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至于刘氏的几个姐夫,能和亲爹相比的吗?只要刘氏在宫外没有能够给她撑起来架子的人,孟贵人就高正无忧了。
“公公!”
直到李逵动手,临沂城的百姓才明白,这些人来者不善。
李逵差一点,他毕竟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过于肤浅,带着刘清芫从房顶上逃过了几个街区之后,准备下房。却看到了混迹在人群之中的韩大虎。
商及阴毒的眼神在四周扫了一眼之后,咯咯咯,冷笑起来:“你们怕了!”
或者:有死敌报仇。
皇亲国戚,皇帝认岳父,认大舅子,但有认姐夫的吗?
除此之外,李逵也想不出有谁这么大胆子,会对朝廷命官下杀手。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突然城中主干道中心位置发出一声大响,腾空而起的信号弹在空中爆炸开来,在傍晚的夜幕之中,宛如一朵盛开的富贵之花,艳丽过人,引起在街上过节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李逵也看到了,心说:那应该是个……二踢脚。
“公公,属下不敢!”
这时候,就连商及的手下也开始担忧起来,他们虽有皇城司的身份,但来到地方,可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公干的手谕。也就是说,一旦出事了,他们就是私人行动,就算是被地方官杀了,也没出喊冤去。
“得令!”
“李逵兄弟,我可找到你了。岳父他老人家恐怕已经……”韩大虎喘着气,仿佛要窒息一般,截断了自己要说的话。
但警觉而已,还没有上升到报官的程度。
“到底怎么了?”刘清芫最受不了这韩大虎婆婆妈妈的劲,抓着韩大虎就逼问。
“对方什么来头,你可知晓?”李逵蹙眉不已,能够在节日当天刺杀军队官员,不外乎几个结果,军中贪墨被发现,杀人灭口掩人耳目。
再说了,太皇太后的话在章惇的面前根本就没用,他已经将太皇太后归结为不谙世事的老娘们了,他会在乎?
不仅是他自己的作死,还有新党党徒的身份,让他无法在京城立足,开始他仕途上的低谷,从汝州往南,一直被贬谪到了岭南。
特务没人权。
商及是时候表现出了他的满意,虽然行动不顺,但困难只是暂时的:“把人手都散出去,往热闹的地方扎,只要发现了刘葆晟和童贯,放信号,立刻抓捕。由本公公和官府交涉,皇城司办事,就算是文官脾气大,也要给我们三份薄面。”
韩大虎苦着脸道:“岳父没有告诉我呀!”
历千斤俯下头的那一刻,眼神中忧虑大增,但他没办法回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认命般道:“公公,你安排吧,你说怎么办,我们就什么做!”
“去吧!”
古今中外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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