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润问她攀岩和她是不是必须两选其一后的态度触动了她,如果他们两个对对方的喜欢, 都超出了她以为的范围,她是不是可以小小的奢求一下, 他们两个在一起,可能不一定会是个悲剧。
当初的不够喜欢,在经年累月的沉默思念里渐渐的变得厚重。
喻泽忿忿不平外加委屈兮兮:“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要调侃喻润吃下了那一筷子朝天椒而已,哪知道他一开口我就情绪失控了。”
“我们家有遗传病史,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俗称的躁郁症,每一代都会出一两个躁郁症患者,但是因为这病遗传概率很小,发病是不是真的有遗传因素都还存在争议,喻家是个大家族,得病的比例不高,所以大家都没有特别当回事。”
躲着喻润的这一个月, 孔安槐心里并没有闲着。
“几家医院得出的结论都不是躁郁症,这件事情他们三人也没有再提,但是我知道,应该又是喻润和我爸起了冲突,导致了我爸骨折。”
但是今天这顿饭局和电话之后,孔安槐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现在心里面最后一丝犹疑也因为今天晚上的饭局烟消云散,孔安槐想自己踏出第一步。
喻泽接过嘿嘿笑,没在一起就舍得开这么贵的酒贿赂自己,喻润似乎魅力挺大的。
喻润,真的,太坏了。
“阴差阳错吧,喻润和他师父越来越亲,和爸妈却越走越远,不过当时我和他之间关系仍然很好,我一直觉得,当初要是背唐诗的时候错的那个人是我,被打到脑震荡的人是我,可能喻润不会像现在这样,读书只能读到高中毕业。”
“你也知道我爸爸是H大物理系教授,有一定社会地位,也有一些社会影响力,他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曾经发过病,我记得当年我和喻润都只有六岁,喻润背唐诗的时候错了两首,我爸爸就突然掀桌子暴跳如雷,喻润当时就站在桌子边上,被桌上的东西砸到头,脑震荡,送到医院的时候吐得一塌糊涂。”
相亲男刘先生那天说的那些大道理事后回想起来, 似乎每一句都可以成为让她接受喻润的理由。
她以前就好奇,但是一来没有立场二来尊重好友隐私。
七年前, 她曾经以为靠着喜欢就可以解决他们之间的所有问题,七年后,她发现自己除了喜欢还多了更多的筹码,事业有成,经济独立以及更冷静的个性。
“我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有真的在一起。”孔安槐递给喻泽一杯酒,没好气,“便宜你了,家里最贵的一瓶酒。”
跟着孔安槐进屋的喻泽,心情忐忑。
“其实这事没什么好瞒着你的。”喻泽跟着埋进沙发,“当年宿舍里郑雁青她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只说了一部分,后来另外一部分就一直没机会说,加上除了和你,我们寝室四个人聚少离多,我也就再也没提。”
“再后来,喻润十六岁那年暑假,我在外面上补习班,回家的时候被邻居通知我爸肋骨骨折住院,家里一片狼藉。”
和喻泽回到家,喻润还没有回来。
所以回想起之前在饭局上争一时之气说出来的话,她现在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外加莫名心虚。
多年同学室友加上合伙人的关系,她非常依赖孔安槐。
那天晚上在走廊上因为错过时机而没有和喻润说的话,一直在孔安槐心底盘旋。
“喻润叛逆的太早,十二三岁就经常在外面打架闹事,性格暴烈,情绪容易大起大落,我妈妈一方面担心喻润是不是遗传了我爸的病,另一方面又不想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看精神科吃那些药,为了让喻润发泄过剩的精力,她让喻润跟了一位退役运动教练学长跑,但是没想到,这位教练退役之后爱上了攀岩,喻润成了他第一个徒弟。”
她相亲相到半夜才回来,他喝了酒抽了烟,酒意上头有了怒意是理所当然的。
刚才吃饭时她问的话被章天成强行打断,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孔安槐和喻润可能真的有些不对。
喻润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他。
这样的认知让孔安槐脸红到又想要原地爆炸。
喻润,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摆好了棋盘诱着她往这个方向走?
“医生合理怀疑家暴,我妈坚持声称是喻润自己贪玩撞到了桌角,事后甚至没有向喻润道歉,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我爸因为这件事开始求医吃药,他属于轻度,就医之后哪怕偶尔发作,也很少再伤到人。”
在今天这顿饭局之前,孔安槐一直觉得他有生气的理由,所以就算当着她的面甩上门,就算又一次放出狠话,她心里面其实也没有太在意。
七年前, 她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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