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子被她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两大页,拿起电话之前自己还喃喃自语了半天。
贝芷意脸红的可以直接蘸着薯条下酒。
贝芷意:“……”
“你可以要求我们看不见你们,我们也可以要求你们看不见我们。”维克多特别讲理,“你现在已经是最大赢家了,摆出这张脸给谁看?”
“成年了真好。”依坦终于忍不住,悻悻然的,恨不得烧死这两个秀恩爱的。
“你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在外面三个月,回去以后你们公司还有人能认识你么?”
然后和安……
“教的……还可以,所以人越来越多,前段时间被分成了两个班。”
“刚才那个,是我们的队长。”
和安停了一下,笑了。
“小岛上很安全,最近已经有很多特警在岛上和海域上巡逻了。”
“早就想那么干了。”和安笑得志得意满。
她用的是家乡的土话,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和安挑挑眉。
贝芷意给父母打电话的事情,一直被她拖到了本来计划回国的前一天。
母女两个人拿着电话,隔着太平洋,一声不吭。
老师,尤其还是年级主任,真的太擅长批评教育了。
发髻盘的不紧,松松垮垮的有几缕碎发落在白皙的颈脖上。
贝芷意心就软了,一边羞涩到手脚蜷缩,一边乖乖的坐在他身边,把头发盘成发髻,小小的一张桌子挤着两个成年人。
“我怎么都没有想象到和安恋爱后会变成这样。”那么暴躁的家伙,现在看起来一片岁月静好。
很多时候她不是没有做好,而是父母希望她能再努力一点,做到更好。
她这次,想要给自己一个改命的机会。
和安跟她黏在一起了。
“你脸皮薄,被欺负了不敢吭声,一个人在魔都吃喝拉撒的都没人照顾,我跟你爸爸真的晚上觉都睡不好。”
他曾经在一切安好的时候,憧憬过的生活的模样,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他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的时候,不期而遇。
……
贝芷意不知道他同维克多还有依坦嘀咕了什么,总之这两个人端着饭盘子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诡异。
她妈妈很不满意,日常训话:“我话还没说话你怎么就随便插话?小时候教给你的家教都丢掉了,你这样嫁到别人家里别人要骂我们家没家教的。”
“报告我会打的,小贝公司应该可以理解,毕竟这是生命攸关的大事。”
膝盖碰着膝盖,手肘连着手肘。
和安又挑挑眉。
“是的是的。”
一般神游天外的灵魂归位,贝芷意整个人呆若木鸡。
贝芷意下意识的挺直腰。
贝芷意:“……”
“我怎么不知道你给你公司打过延期申请?”他维持这样的姿势,结尾的时候,嗯了一声。
直到沉默。
这样压力下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不惧怕父母,尤其是在明确自己确实已经做错了事的前提下。
那种无语又暧昧的表情,老子就是视而不见但是你们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自己清楚的那种表情。
她设想过这样的情况,她被她妈妈一眼识破的情况。
“你做志愿者,是你公司派你来的?”他挑着眉双手环胸。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生平第一次对父母说谎,是因为人生跌到了谷底,她需要喘口气;而她生平第二次对父母说谎,是因为她这口气喘大了。
贝妈妈仍然沉默。
她父母从来没有打过她,他们家奉行的是打击教育,她活到二十七岁,父母从来没有夸过她。
“但是你是成年人了,成年人需要面对社会,该扛的压力要扛起来。”
她才27岁,她的人生却已经仿佛可以一眼看穿所有的生老病死,她才27岁,却已经彻底忘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是不是像少女小樱那样对未来充满希望。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的,小意。”
摆明了他不但要听,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听。
心不在焉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和安已经在她边上了,刚才他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她差点失声尖叫。
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反常让基地里所有人都对她这个电话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和安在看到她手里的那本小本子之后,索性搬了张椅子直接坐到了电话面前。
…………
她拨电话的姿势有些破釜沉舟,做了所有她能做的思想准备,拨通了之后却因为电话那端她妈妈的声音,瞬间卡壳了。
声音很低,语调上扬。
贝芷意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她闭着眼,在这样沉默的压迫下,把已经背到滚瓜烂熟的谎话磕磕碰碰的说出口:“我……在这里教小岛上小孩子英语……”
到最后,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挂断那个电话的,为了她的安全,她妈妈终于同意让她在这里继续待着,前提是,每天晚上九点必须和他们联系一次,用电话或者网络都行。
同和安完全不一样的,是那边瞬间安静下去的贝妈妈。
还好……
“你在那家公司做了那么多年只加了两次薪,这次还把你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义工,我跟你爸爸商量了,社会上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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