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抬头,就正对上了她那双眼睛,不算太大,但是很有东方人含蓄韵味的眼睛,黑白分明。
基地里和基地外都是世界末日一般的超强音效,立体环绕的她耳膜发痒,可是和安,睡得太香了。
他个子很高,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子,肌肉结实,身材壮硕,有一点点像是在欧美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雇佣兵。
她总是觉得,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和常年抿紧的嘴角背后的和安,应该很可怕——一个看破一切的男人,操劳到被队友调侃迟早会过劳死的男人。
他又翻了一页书,严肃而又专注的想:这书,真难看。
他和她之间除了昨天晚上两人在回基地的路上独处的时间,其他的时候对话很少很少,但是贝芷意总觉得,他似乎已经看穿了她。
和安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更加低哑:“那些偷猎船长时间在公海游荡,他们对这片海域太熟悉,一旦发现船只靠近就会立刻离开,没有证据很难抓到。”
她只是个过客,她在梦中提醒自己,这些人的生活,离她都太远,两个月后,这些人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台风在那天晚上八点左右正式登陆,傍晚七点整的时候,小岛上每隔十分钟就会响一次防空警报,和风声一起,传遍岛上每个角落。
“你们怎么都没睡?”小樱惊喜,少女的嗓音在这样嘈杂的夜里响亮而又清晰。
她抱着自己的ipad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出门,一开门发现基地的三个男人都坐在大厅里,神采奕奕。
贝芷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贝芷意的视线开始不由自主的往最安详的和安那边看。
任何一个摇晃的镜头都会让她恍惚的觉得背后有鬼,影片里的每一声惊叫喘息,都让她下意识的拽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害怕的快要感觉不到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风声似乎已经小了很多,基地的蜡烛灭了一大半。
贝芷意根本不敢看恐怖片,她是那种刷微博的时候看到恐怖图片都能一个晚上睡不着的胆小鬼。
“你没过劳死真的是奇迹。”依坦拍拍和安的肩,坐在一旁玩手机单机游戏的维克多哼了一声。
两人再次沉默。
贝芷意正在用小樱教的方法拿基地里的台式机拨号上网同家人报平安,听到维克多的冷哼,拿鼠标的手停住,悄咪|咪的用一个自以为很隐秘的姿势回头看了一眼和安的脸色。
贝芷意在下一个响雷炸开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无助彷徨恐惧还带着自我厌弃的脸,因为害怕,变得病态苍白的脸。
他在那一瞬间飞快的别开了眼,眼角的余光瞥到她脚下一滑,椅脚跟着动了一下,她直接就滑下了椅子。
“你白天出去就是去修这个?”依坦挖挖耳朵,他们离警报发送的地方很近,每次都被吵到耳鸣。
和安不置可否,手里的书翻了一页,看起来毫不在意。
他看起来脸色如常。
风大得像是整个海岛都在震颤,房子外面呼啸的风声远远地竟然像是带着野兽的嘶吼,树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屋顶上频繁的被各种奇怪的东西砸中,不同的声响,交响乐一样,雄壮而又恐怖。
没有巨响。
他背后枕着被子躺在凉席上,手里拿着一本一晚上没怎么翻过的书,闭着眼睛在一片鬼哭狼嚎中睡得极其安详。
她知道和安和依坦应该是在帮他们守夜,台风接近尾声,屋顶上偶尔还会有东西砸下来,他们两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站起来检查门窗。
“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小樱清脆的嗓音带着娇憨软糯。
周围都是昏黄摇曳的烛光,除了和安之外,其他的人都聚精会神。
外面响起一声巨大的炸雷,电影昆池岩正是最高潮的时候,在一堆人为作死和故弄玄虚中,鬼魂被触怒,年轻的探险队里终于迎来了死亡,那种真实压抑的恐惧慢慢的爬上贝芷意的脊椎,她浑身僵直,忍住尖叫,在精神崩溃之前别开眼。
“我们这两个月尽量少打架。”目睹了全程的维克多有些不忍直视。
疯子。
自从来到这个小岛,她的每一个经历,几乎都是第一次。
她其实也有几个晚上没有安稳入眠了,和安安静的睡姿让她又打了个哈欠。
午夜一点的时候,随着一声带着火花的巨响,基地停电了。
热带岛屿,为了对抗台风,今天白天男人们把所有的门窗都用木条封死了,停了电之后屋子瞬间潮湿炎热成了水蒸笼。
很快的一眼。
而和安,那个一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累很凶的和安,睡着了。
最近真的得收敛下他的暴脾气了。
这个认识仅仅一天的女孩子,白天在厨房里拿着半个鱼头看着他的样子,让他在检修完灯塔之后特意绕了远路顶着大雨去买了两只烤鸡,没有放辣。
她在电影再一次响起鬼叫的时候,开始思绪飘摇、胡思乱想。
在鲨鱼保护区偷猎,还嚣张的留下证据的人,只会是那帮人——常年游荡在公海上的偷猎者,国籍混乱,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故事情节是很传统的恐怖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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