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   “出来看看。”平静的，邀约的语气。

    迟稚涵又有些心疼了。

    按照方案，他还有两周就可以尝试出门。

    “也不能算在一个礼拜两次里面。”齐程得寸进尺。

    齐程额头也开始出汗，他知道迟稚涵应该知道他一个人坐在吧台干什么——因为她看的这部法语片忘记调出中文字幕……

    “……啊？”迟稚涵没反应过来。

    然后下一秒，就被痛清醒了。

    他之前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第一次。

    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不是甜言蜜语，和我爱你无关，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无所不能，也无法只手遮天。

    齐程过了一分钟才走过来，手里却是空的。

    索性用毛毯裹着把她一起抱了进去。

    咬咬牙。

    不过就是跳梁小丑，她的日子越过越好，那人自然就越来越膈应，眼皮子浅成这样的人，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格局。

    他甚至不知道尺寸要怎么算……

    “所以你应该多买点东西，混在一起比较不尴尬。”迟稚涵看着他，再捅了一刀，“不然明天安保大叔会拿着一盒避孕套敲我们的门。”

    “嗯……”齐程亲了亲她的耳朵，看着她缩了一下。

    “记得户口本。”出门前齐程又叮嘱了一句，笑着看迟稚涵冲他挥挥手跑跑跳跳的出了门。

    “……很尴尬？”他快要原地冒烟了。

    迟稚涵做饭的样子很好看，他不想被别人看到。

    迟稚涵转头，发现他看她的表情很奇异。

    “明、天、就、做！”迟稚涵伸出手，在齐程脸上虚点了四下，抑扬顿挫，“后面还有个感叹号。”

    确实有些透。

    要命了，为什么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居然是那么痛的一件事。

    这一次，她真的忍了。

    “嗯。”迟稚涵拼命点头。

    “……你不是说你钱不够么。”迟稚涵无语。

    齐程红着脸，却没动，他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干净的药香味。

    …………

    品牌, 款式, 厚薄，尺寸甚至还有香味……

    好像……太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迟稚涵，她耳朵的潮|红还没有消下去, 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要给大叔加薪！”迟稚涵歪头笑，手里的塑料袋哗啦啦的响。

    肩膀似乎被他恶狠狠的咬了一下。

    她太喜欢坐地上，拖鞋又经常不知所踪，索性就提前把冬天的地毯铺好。

    虽然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让她一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但是每次想起来却仍然觉得膈应。

    齐程起身，拿过毯子盖住她的眼。

    她应该是点头了吧。

    她开心死了，关上门洗澡的时候哼着五音不全的歌，隔着门都能听到笑意。

    “第一次。”声音终于温柔了下来。

    “什么？”齐程以为自己听错。

    安保大叔把那盒套子送过来的时候，齐程刚刚慢跑完，迟稚涵憋着笑把一袋子东西放到齐程面前。

    又热又潮的洗手间，只剩下两人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

    “你只买了一盒么？”迟稚涵又问了一遍，“我看你用的外卖软件，他们不提供包装的，会放在白色塑料袋里，安保大叔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戚晴也是个母胎单身，暗恋某男将近五年至今没有成功告白。

    指尖碰到齐程的脸，两人眼神交汇，迟稚涵下意识的口干舌燥舔了下嘴唇，接着很无语的看着齐程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齐程发现他这一次，居然很认同迟稚涵的胡说八道。

    “好。”迟稚涵嘴角扬的更高。

    “……谁？”齐程疑惑。

    ……

    齐程走近，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汗，苦笑：“我刚才深呼吸了好多次。”

    齐程微微挑了下眉。

    齐程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慢慢的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你是不是在心里面骂我？”迟稚涵拧眉。

    满脸通红的齐程索性也坐了下来，跟着迟稚涵一起，抱着抱枕发呆。

    迟稚涵在内心咆哮……

    于是齐程在迟稚涵打开投影开始看电影的时候, 摸出了手机，抿着嘴, 红着脸。

    结果洗完澡发现她出不了这个门。

    第一个难关是……买套。

    两个半小时……

    沉默……

    “第一次呢……”声音软软糯糯的。

    “好一点了。”迟稚涵摸摸齐程汗湿的脸。

    迟稚涵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样的话感动到了。

    “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穿过。”迟稚涵冲他皱鼻子，笑的灿烂。

    最大的利用价值，估计也就是前阵子为了引出齐程的病做了个先锋棋子，失败了，最近那平台上似乎连他的推广位都没有了。

    他们的第一次。

    “为什么其他情侣同居的时候不尴尬？”迟稚涵百思不得其解，半跪在沙发上拿纸巾帮齐程擦掉脸上的汗。

    大眼瞪大眼……

    …………

    ……

    有些事情是不能预约的, 尤其，是不能打断后再预约的……

    她身边认识的，差不多年纪的，有恋爱经验的……

    迟稚涵窒息，他现在居然会挑眉了……

    “我现在看你的时候，你脸上有四个字，金色的，自带回旋效果。”迟稚涵的语气了无生趣。

    “齐程……”开了一条门缝小小声的喊了一句，脸涨成番茄色，“帮我拿下我平时穿的睡衣。”

    “你出去！”所有的浪漫旖旎都变成了泡沫啪啪啪的在她眼前消失，痛的她尾音都带着啜泣。

    “……算了我和她没有熟成这样，问她一定会被她笑死。”迟稚涵再一次放弃。

    “要不我问问其他人？”迟稚涵用肩膀撞了下齐程。

    ……

    “我一会就出门，大概四点多回来，中饭放在冰箱里了，微波炉热一下再吃。”迟稚涵笑着捂耳朵，她正忙着找口红，一转身又找不到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呢？”

    她不太记得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吹干的，只能感觉到齐程越靠越近。

    迟稚涵不安的动了下，对上齐程汗湿的脸。

    “嗯……”齐程也笑，靠在沙发上揉揉眉心。

    来嘛！互相伤害！

    “还有一件事。”迟稚涵头放在抱枕上，懒洋洋的昂了起来，“你只买了一盒么？”

    “我先去洗澡。”觉得完成了一件大事的齐程声音轻松了一些，走了两步回头提醒迟稚涵，“你一直没调出中文字幕。”

    齐程咬咬牙照做了。

    脸皮也不见得比他厚多少，却偏偏爱逗他。

    迟稚涵突然就懂了。

    她拿了一条吊带裙，黑色的，微微有些透。

    ……

    “所以我每次买卫生巾的时候都特意买一大堆的东西。”迟稚涵看着呆若木鸡的齐程笑嘻嘻，站起来拍拍他的头，“我先去洗澡。”

    “加上任俊友之前在直播里说我录视频用的剪辑，又说我用替身。”迟稚涵撇撇嘴，“心里面总是不太舒服。”

    皮死了。

    “……”齐程半张着嘴眨眨眼。

    “……嗯。”齐程仍然心气不顺。

    “……”齐程默默的举起自己的监控仪，然后被迟稚涵一巴掌拍下去。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

    戏弄成功。

    上次被齐程说他会认真之后，头脑发热买的，一直没试过。

    他不能出门买，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让迟稚涵去买, 更加不可能吩咐洋房外帮忙采购的工作人员。

    “再来一次？”她充分表现出了越挫越勇的精神。

    迟稚涵动作停住，赤着脚吧嗒吧嗒跑过来，捧着齐程的脸很响的吧唧了一下做奖励。

    “苏秋？”迟稚涵脑子里面闪过了那个娇艳如花的公关小姐姐。

    迟稚涵点头。

    齐程点头，他正在往她包里放餐巾纸和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