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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齐宁,一家子男人都因为我的病对齐家的生意甩手不干了,她自己从头开始,一点点做到现在这个位子,嫁个人要求对方入赘,生了孩子,却连月子都坐不满就得到处飞。”
主动地,两次。
她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却偏偏是他最没办法的那一种。
齐程没动,一直克制着的手却又忍不住护着她防止她乱蹭滑下去。
他记得成年人只有在很大的情绪起伏下,才会放声痛哭,哭泣,应该也是很严肃的。
……
……
“……”齐程的嘴也抿了起来。
十年来第一次。
“你知道她大学专业是什么么?”齐程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
他正躺在地上,怀里趴着个哭成鼻涕虫的女人。
他希望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所有的人生都围着他打转。
“在发病的时候借着神志不清意识模糊占你便宜,现在清醒了,居然还克制不住的想占你便宜,你喜欢我什么?”齐程又问,更加平稳没有起伏的音调。
“我累了。”齐程看向天花板,“很累了。”
“我不记得,为什么一定要恢复了。”齐程说完后闭上了眼,嘴角的那抹笑容终于消失,“所以,你喜欢我什么?”
一个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负责的人,居然想要介入别人的人生。
齐家都是男人,甚至连齐宁,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最大的反应也只是沉默而已。
“……”迟稚涵眨眨眼,她脸正贴着齐程的颈窝,张嘴就能啃到他的脖子。
齐程居然笑了笑:“他以前的愿望是漫画家……”
“我很幸运,家里有钱,所以试验了很多种方法,很多种药物,也尽量的每种组合都是副作用最小的,但是毕竟这是药。”
迟稚涵早就不敢再哭,他的笑容太疏离了,空气一样,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我会自杀,迟早的。”七个字,简简单单的陈述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但是对着迟稚涵现在的表情和威胁,他额头干干爽爽,没有汗,身上也没有因为她的碰触产生任何异样。
他体温一直偏低, 所以嘴唇也是凉凉的。
牺牲了所有的梦想,却没有成全了他的健康。
“抗抑郁症的药,治疗的是脑子。”这是他头一次跟她提这件事,“说的简单一些,它的原理就是让你本来抑郁的心情强行扭转成正常。”
“明明是你先亲我的!”迟稚涵开始控诉,眼泪糊了眼睛,说话的时候忍不住一抽一抽的,但是重点抓的很牢,举起了两个指头,“你还亲了两次!”
他停顿了下,想把胸口闷痛的感觉强行压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自杀?”迟稚涵闷着头,问的咬牙切齿。
“永远不会发生的伪命题……”迟稚涵抬头,吸了吸微红的鼻尖,“你不能用这种话来刺我。”
“……我没有凶。”齐程百口莫辩,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迟稚涵又使劲的吸了两下鼻子,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这完全是因为他嘴唇触感太好后的下意识行为,吸完了之后, 发现她身下压着的人已经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了。
他何德何能,让她对他那么信任?
她本来想耍无赖逼出他的真心话的。
“她学的考古。”齐程嘴角的笑容更深。
那种急切渴望却又努力抑制的感觉, 让不知所措的迟稚涵皱了皱眉,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齐程的嘴唇。
“你……”齐程眉头皱得死紧。
不再把她当成他世界以外的人。
迟稚涵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吸吮了一下他的嘴唇。
“迟稚涵,你很了解我的情况,我是病人。”齐程艰涩的开口,刚才的方法行不通,他只能用迟稚涵能接受的方式,她喜欢直接,所以他不介意剖开伤口让她看清楚,“我有自杀倾向,不管外界对我说什么,对我做什么,这个数值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动过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昨晚的那个吻之后,他心里面一直逃避的情绪终于破茧而出。
社交恐惧症,非常排斥负面能量,想要在人前做到尽善尽美,做完之后又会焦虑的担心会有人不满意,这样来来回回之后,焦虑就会变成实质性的身体应激反应。
“喜欢上你很正常。”他听到自己开口的声音,知道说了这些话后会有的结局,他生病后,勇敢的次数很多,为了抵抗病痛,为了让自己和世界重新建立联系,他一直很努力很勇敢。
“你爸爸的事,你到现在还没有释怀,对我投入感情,再伤一次,你怎么办?”齐程摸摸迟稚涵的头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又颓然的放下手。
本来想撒泼打诨过关的迟稚涵身体僵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无理取闹是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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