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看到陶竹发了近三十条的——
“你耳朵……好像红了诶。”
陶竹:
她抱了两本书和一个速写板,在二楼拐角处精准地发现了程懿。
很快,有人飞奔而来,不敢摇晃程懿,只敢摇晃黑皮,话却是对着程懿说的,面目几乎扭曲。
好不容易停下来,苏礼掀开眼睑,发现面前站了一排人,各个都穿着球服。
寸头:???
当她走到篮球场时,正巧撞上个中场休息。
发完后她就放下了手机,也没多解释,只是趴在手臂上,嘴唇抵着手臂,往程懿那边偏了偏。
一个她根本不知如何下手的辩题。
“……”
“……没。”
陶竹拱她肩膀:“话说回来,他加你微信没有?”
苏礼:“……真的很累。”
故意拆掉了标签条,大概也是为了露出这串东西。
回到寝室的第一时间,她摊开本子。
终于,连着送了五天的水,苏礼诞生了第一个感受。
她蓦地一怔。
同伴耸肩。
陶竹兴奋地催促:“什么啊?!”
面前的人猝不及防开了口,声音很低,惹得苏礼也是一愣。
苏礼放下纸条:“我必不可能输。”
被同伴一拳爆头:“你是不是弱智,这种话你都信?”
苏礼侧头:“谁啊?”
“忘带了。”
“差不多得了啊。”
程懿将瓶子转了圈,眼神明明漫不经心,大脑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复述了一遍上面的字母。
她越过人群问陶竹:“哪个是程懿来着?”
苏礼走到程懿的座位旁,指了指他邻座放包的凳子。
然后将包提起,换到了另一边。
“隔壁不是电影学院吗,但只要他在我们学校一天,学校女生就不会跑过去那边看帅哥。”
揭掉了贴纸的、常温的可乐,和其它冰到滴水的瓶身格格不入。
苏礼x程懿
陶竹:
那男生点点头,“也是,你不爱喝冰的,只有这个是常温。”
又突然反应过来,看向苏礼,“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
“苏礼的辩题,你们争得这么激动干嘛。”
她悄声说:
“可能是刚开始,还没进入状态,”苏礼抽出一个本子,“到时候有什么感受都会记下来的,方便我展开论点。”
“放屁,我承认的艺术院女神只有一个,苏礼你知道吗?”
他指着那个空瓶子,声嘶力竭:
“拿我这个呀,特别冰。”
“就它了。”
苏礼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东西。
苏礼垂着眼:“我们学校还有比他更不可能的人吗?”
“我怎么不能信了,仙女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苏礼撑着脑袋,指尖把玩纸条,摇了摇头。
“每喝一口就离真相更近一点,很会嘛,在哪儿学的啊?”
宛如发现新大陆,陶竹一拍大腿:“可以啊你!可乐瓶上做标记,随着可乐喝下去,标记就显露出来——”
余光却蓦地扫到什么,苏礼反应了几秒,将方才的字符按下了删除。
陶竹:“你真就这么决定了啊?要不要再想想?”
苏礼从身后拿出可乐,递给他。
“暂时没感觉。”
她刚洗完头发,发尾的一簇还湿润着,暖黄色灯光将脸颊照出细腻如瓷的质感,红润的唇瓣被牙齿咬出一道浅浅的青白色。
陶竹往里看:“今天怎么回事儿啊,以前这里不是挺安静的吗?”
程懿垂眼去看。
这个动作像是按下了激活码,人群再度沸腾。
苏礼随之坐下,手机也开始了震动。
陶竹挑了个位置,看好戏般地坐下。
少女的指尖也在此刻,光速从他的指腹下抽出。
陶竹:“说来简单,你上哪去找不可能的人?”
苏礼默然几秒,站起了身:“……什么时候走?”
“……我说的就是她。”
“幸福啊!既然都不可能了,去吃烤肉它不香吗?打游戏它不快乐吗?挥霍青春它不爽吗?”
不知不觉,两瓶水都被他喝完,可乐还剩下一点,一滩浅褐色滞留在瓶底。
苏礼扬了扬眉,没说话,折身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紧接着,她还买了支马克笔,在上面涂涂写写。
陶竹问她:“你有没有不可能的人?”
……刚刚好像忘记看脸了。
“程懿,大四的,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陶竹想了想,“这么跟你形容吧——”
“程懿学长喝我的吧!!”
谁知道突然换了指导老师和社长,辩论社即刻风风火火地开张,洒下了一堆议题。
陶竹了然地收回目光,“哦,原来是他。”
“得了吧,”陶竹说,“你当别人的不可能还差不多。”
于是那个周末,她给自己放了个假,窝在寝室里刷剧画画吃零食。
她转回目光,抬眼去看。
他单手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半瓶。
陶竹:
程懿条件反射般抬了抬手指,又落下,心思微妙。
语毕,这才两手空空地离开。
无数双目光齐刷刷落向她,有男生笑嘻嘻提醒:“程懿啊?在你面前的就是咯。”
“不玩了不玩了,大家散了吧,这还玩个屁,”陶竹摆手,“毫无头绪!”
就在苏礼准备回头的前一秒,程懿也终于收回了目光。
吃完之后二人散步回寝,路过篮球场时,有猛烈的欢呼声传出。
人群却恰巧在此刻安静,苏礼的声音也显得尤为清晰。
“放弃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不是幸福的?”
苏礼抽到的是反方:追逐一个不可能的人是幸福的。
程懿低头,眉心却微不可查地一蹙。
陶竹敲了两下桌面,制止道:
程懿也在此时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