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苏礼却把他往门里拽,“等会再去医院,我还没换衣服!”
并非什么毁容,只是从额角到下巴有一条泛红的痕迹,像是被虫咬了。
她无比确定,面前的是为她而改变过的、崭新的程懿,而她对此刻的这个人动心。
“睡着了开飞行模式啊,”苏礼在身下摸了摸,这才意识到,“哦,放房间里了没听到。”
结束完涂药,她几乎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迎面撞上何栋。
再到后来,打算确认关系那天,她在超市装完最后一盒牛奶,抬头就看到他突然出现,心跳漏了一拍,心情也无端变好;
苏礼骇然:“这还不是大事???”
苏礼将脸颊凑过去,低头看他的桌角。
男人一贯有耐心又纵容,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倒是第一次。
程懿:??
程懿眼含笑意:“今天是第一天——”
“没个一星期是好不了了,”苏礼悲痛道,“这阵子要不我们就先分手吧,我好丑。”
程懿:?!
“陶竹。”
她没想到,第二天程懿就给她发了微信,图中是罐浅色的药膏。
和上一次太过相像,发消息不回,电话开着机却始终打不通,他到家的第一瞬,只能看到敞开的房门,她早已不知所踪,背的包也不见了。
“我是说,”男人轻咳,“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不管他有没有那个想法,这都是背叛吧?!”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骗你的,我去刷牙啦。”
“怎么了?”男人蹙眉,“怎么戴口罩?”
“没有起水泡,可能因为我发现之后就敷了两张镇静面膜,炎症压下去了些。”
“知道了,我在听。”程懿对着无线耳机缓缓道,“南湖湾的开发,然后?”
她知道程懿睡的是主卧,当时主卧肯定是为他们二人而设计的,自然最舒服。
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播男朋友给自己涂药,怎么说,感觉自己面子也太大了。
“没错,”吕怡然笔直看向陶竹,“那我是不是应该分手?”
次日,清晨光束透过玻璃折射,将地砖裁成不规则方形。
“我不该带黑糖回老家玩,也不该因为黑糖喜欢那里的花就把土也挖了回来,更不知道里面居然会有隐翅虫,大半夜飞出来把苏礼给蛰了。”
他低问:“怎么不接电话?”
苏礼:“……”
男人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程懿:
程懿:“……”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程懿问自己想不想睡他。
“……”
一个戴着口罩的苏姓神秘女子闯入了总裁办。
苏礼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当情感发泄桶辛苦了,走吧,请你出去吃饭。”
苏礼若有所思地刚回到家,迎面就撞见了吕怡然。
苏礼:“……”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她一抬头,镜子里面倒映出略有些错愕的程懿。
她半张脸掩在口罩后,露出的目光心如死灰:“我毁容了。”
大门关上,程懿忍着怒意问:“谁干的?”
但是没有睡得太好,程懿五点钟离开,她还是知道。
苏礼下意识偏了偏,被男人用手指贴住下巴,低声道:“别动。”
陶竹表情僵硬:“……和好了?”
她启了启唇,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失笑,“行。”
日光投射进来,拉长男人的影子。
这是她的习惯,回笼觉不能在床上,否则睡不着。
一般这种时候,另一方都要扮演很好的聆听者与控诉者。
苏礼扯下口罩:“待家里好闷啊,出来透透气。”
“嗯,都可以。”
“陶竹。”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明他都说了结束,只不过因为苏礼来了,他没来得及退出,对面居然又开始继续汇报,甚至话还更多了。
修灯那次,他明明已经坐电梯离开,她却觉得他好像还在,心绪泛起涟漪;
苏礼迷蒙地坐起身来,站在厅中怔忪半晌的程懿看到她,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了地。
她拉开门。
这时,也听不下去的郭丁兰从楼上走了下来,发现她们二人的表情,淡定回:“男朋友下午坐高铁来找她了,和好了。”
直到二人变得安静,坐在床上,感觉天花板好像在震……
牙刷本还嗡嗡震动得挺有规律,结果毫无预兆地大响了声,苏礼含着泡沫,奇怪地拿出来仔细端详,看是不是哪儿坏了。
她刚从梦中醒来,还有点不清醒,走出小区之后被风一吹,一个激灵,思绪回笼。
苏礼本打算去酒店开个房间,但她想要的房型都售空了,车子兜兜转转,就开到了空中花园附近。
下一秒钟,男人的唇封了下来。
方才听到的那些暧昧声音又突然跳进了脑海,苏礼轻咳两声,赶走不好的念头,火速闭上眼睡觉了。
程懿正要继续说,柴柴一个猛冲到了他面前,兴奋地围着男人转圈。
“乱说什么,”程懿蹙眉,又凑近看了看,“没什么影响的,还不是很漂亮?”
见人离开,陶竹才躺在沙发上喘出一口气,跟苏礼说:“你和程懿可别这样,我受不住。”
“没事。”他揉揉她的发顶,“别紧张,很快就恢复了,一道小爬痕而已,对你的美貌构不成任何威胁。”
二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大约十分钟,头顶这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天旋地转,苏礼被人抵在冰凉的镜面上,惩罚般地咬住了舌尖。
最后是开门声让她迷迷糊糊回过神的。
她声音忽而沉下,面无表情地严峻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为什么?”
缓缓地,她将目光投向那栋别墅。
出声之后,苏礼的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楼上的床又开始了,二十分钟一次,她开了灯,坐起身来。
他像是一霎之间想了很多,最终才轻声道:
昨晚程懿送她回来后,她按照往常的流程洗澡视频睡觉,谁知道一醒来就天降横祸。
吕怡然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还坚定地咬了几下牙。
刚发现泛红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缺水,于是敷了张面膜。
苏礼:“你也知道这事儿?”
但她没有意识到,程懿一贯会在九点左右给她发消息,然而今天九点她睡得昏天黑地,手机塞在房间的枕头下面,打进了三个电话她也没听到。
畅通无阻地进去之后,苏礼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没刷牙,于是赶紧拿出牙刷补刷。
掐自己大腿的力道稍有松懈,苏礼憋的笑没忍住,泻出来一点,又慌忙收了回去。
“唔……”
“而且组员还是女的,全程就只有他们俩,他每次还送人家回家!这算什么啊?约会?烛光晚餐?”
苏礼跟周公大战几百回合,这才想着回一声好,可刚开了口,陶竹就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这点小细节哪里逃得过男人的眼睛:“苏礼!”
吕怡然用力地擦了擦鼻子,恶狠狠道:“什么男人啊这是,男人都是傻逼吧!”
苏礼愣了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忍了忍表情,又开始拿捏着情绪,敛去所有神色。
这个平时几乎都在二楼、跟她们毫无交集的室友,此刻正坐在陶竹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自己的男朋友。
“每天在我旁边按一日三餐吵架,我怕是要神经衰弱。”
“是的,总裁为您可是大费周章地找了很久,才找到了最适合涂上脸的药。”
男人喉结滚了滚:“没事,怕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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