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心仿佛被什么重重捏住,狠狠一揪。过去二十年,妻子虽独自一人生活,总算有自己在一旁暗暗相护,若连他也走了,妻子可就真算得上孤苦伶仃了。
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五毒术练到王令这等境界,是不是蛇虫鼠蚁根本不能再满足需求,唯有人血方能餍足?
妻子却猛的停住脚步,满面骇然,露出绝望至极的目光。
虽不甘心死在王令手中,他却也无处可躲。
见状,平煜多少放心了些,匆匆离去。
正想得胸中发涩,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随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讶然回头,才发现平煜不知何时已抓住王令的衣襟,用力将其往后一勒,不顾王令的挣扎,死死将其制住。
他已不止是双眼赤红,连张开的牙齿缝中都沁出丝丝血痕,状若恶鬼。
就见妻子不知何时从帐中奔出,正跌跌撞撞朝他跑来。
平煜见王令总算不再挣扎, 又击中他背后几处大穴,卸掉他一大半功力。
果然,耳边传来王世钊喘着粗气的声音,“他现在血气内窜,需得吸食人血才能恢复内力,一旦叫他吸了血,功力又可恢复八成,快拦住他。”
忙欲一掌拍下,王令却已经去如箭矢,一飞冲天。
他虽然疑惑,却无法可解。
心中却暗想,皇上神智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眼下看着倒是明白,就不知下一回发病又是什么时候。
眼中蓦地一酸,他低声唤道:“贞娘…… ”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因着机缘巧合,在他的相助下,王令总算阴谋败露。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他心头一震,转头望向身后。
傅冰父子的事,只要能筹谋一二,总要尽力为之。
平煜想也不想便飞身跃起,抓向王令的背后,脑中却忆起王世钊有一回因练功走火入魔,也是如王令这般情状可怖。
心中隐约有种预感,傅兰芽的母亲恐怕并非普通的蒙人,暗想,不论王令最后会吐露什么,绝不能将他交由旁人审问。
平煜跪下行礼,“见过吾皇。”
妻子最是胆小,若是见到自己死状,不知会怕成什么样。
稍后,令许赫等人将锦衣卫特制的玄铁锁链取来, 将其双手双脚缚住。
总不能到了迎娶之日,她身边连一个送嫁的娘家人都无。他不但想娶她,而且要给她十足的体面,恨不得让她日日都称心如意才好。
路上,却想起王令先前提起傅兰芽母亲时曾直呼努敏,且从语气来看,似乎对傅兰芽母亲怀着刻骨仇恨。
他思绪并未停留太久,下一刻,便将注意力重新转到背后的脚步声上。
皇上正茫然地看着帐顶,听得平煜进来,忙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掀开盖于身上的薄毯,起身道:“你来了。”
林之诚望着妻子,听颈后劲风逼来,心知王令已欺至近旁,眷恋地看妻子最后一眼,缓缓闭目受死。
到了皇上帐中,门口早围了数位重臣,见他过来,纷纷让道。
他错愕, 刚才明明已将王令内力废除,怎又突生变故。难道习练五毒术之人经脉走向与旁人不同?
平煜笑了笑道:“皇上何出此言。”
他目光微凝,初见平煜时,此子武功不见得这般精进,也不知操练了何术,竟短时间内拔高这许多。
秦晏殊调养一晌,身子已恢复原样,自告奋勇看押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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