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李攸则跟在后头。
他语气谦和诚恳,陆子谦望他一会,忽又疑心自己方才太过草木皆兵,可想起方才身上异状,心中惊疑不定,少顷,勉强笑了笑,道:“不必,我这便回府了,下回再聚。”
平煜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厚着脸皮咳了一声,林夫人自是来得不情不愿,可他急于诱林之诚再次开口,行事时免不了含了几分胁迫的意味,如今总算目的达成,旁的他却管不着了。
记得师父曾说过,当年林之诚初初在江湖中名声大噪时,因武功卓绝,相貌出众,不少江湖名门看中了他,有意将女儿许给他,林之诚却一一回绝,最后出乎意料的,求娶了一位落第举人的女儿。
就听房内发出一声钝响,仿佛什么东西落了地,透着几分狼狈之意。
邓安宜瞄了瞄陆子谦惊愕的表情, 淡淡一笑, 拂了拂袖, 对身旁婢女低声说了句什么。
邓安宜嘴角弧度加深,不经意看一眼那名跟傅兰芽生得相似的女子。
然而经过这一年来的种种,往后再想听她抚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觉走廊上气息无比清冽,意识越发清醒,立在门旁,回头一望,就见邓安宜本已追到身后,见房门启开,又倏尔止步。
并不提眼前那位跟傅兰芽极为相似的女子。
到了林之诚的房外,许赫在门口说了句:“林帮主,林夫人已经接来了。”
大夫才给二人上了药,两人虽然依旧声嘶得说不出话,但万幸未受内伤,再将养几日,也就无碍了。
陆子谦直觉那香气越发刺鼻,数月前的经历突然涌上心头,烦腻感加上警惕心,迫使他迅速清醒起来,他胡乱撑住桌面,晃晃悠悠起身,往外走去,“今日……我身子不适,下回……再与你一道饮酒。”
他怔了一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皱眉端酒,仰脖一饮而尽。
“自是……自是为了来救她。”陆子谦以手抚额,拼命保持清明道。
林夫人毫无波澜,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垂眸道:“贫尼性空见过大人。”
平煜令人领了傅兰芽主仆去另一个院落安置,自己却跟李攸往前院看望李珉和陈尔升。
听说每回林之诚都会在尼庵外沉默地立上几天,在得不到林夫人半点回应后,又沉默地离去。
那女子会意,缓步轻摇走到琴旁,撩起长袖,低头轻拨琴弦,一曲《良宵引》便流水般倾泻而出。
便对围住林夫人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领着林夫人往关押林之诚的院落而去。
恍惚间,忽然想起一年前在傅家时,曾无意间听过傅兰芽抚琴,琴声如黄莺出谷,分外灵动,当真是琴人合一,堪比天籁。
气度上,更流露出几分傅兰芽身上所没有的轻浮媚态。
他数月前曾于此事上吃过大亏,对焚香一事极为嫌恶,只是在他心中,邓安宜一贯是京中有名的德行俱佳的君子,故虽起了丝疑心,却也不好拉下脸面拂袖而去。
本该是对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谁知世事无常,原本鹣鲽情深的夫妻最后竟反目成仇,长达二十年时光都未能消融这份隔阂,可见当年之事,在这对夫妻心头留下了多么深的烙印。
因着平煜态度明确,洪震霆等人在花厅中商议了一番,话题始终围绕在筹备武林大会上,无人再提起让傅兰芽作饵同去武林大会之事。
“哦?怎么救?”邓安宜饶有兴趣地接话,“傅小姐如今处境不妙,单只叫来几名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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