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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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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如遭猛锤,惶惑地转身,急声道:“嬷嬷,蛇来了,快扶我到床边去。”

    左护法不知出于何故,似乎颇有谈话的兴致,闻言道:“她一个被抄家之人,身上能有东西值得我们穷追不舍?我们所冲的自然是她这个人了。而且不只我们,东厂那个死太监亦是如此。”

    她不知战况为何,心神不宁地挪到窗前,凝神静听,便听李珉在外道:“大人,全数已死,想来来时便服了毒。”

    接下来,院外传来如海浪般涌来的嘶嘶声,仿佛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空气中齐齐抖动。

    他拿起一根银针,瞥一眼那在灯光下闪着幽暗光芒的针尖,抬眼看向左护法,似笑非笑道:“左护法记性这么好,应该认得出这毒针正是你镇摩教之物,上一回,你们一位教徒被罪眷暗算,中了此针上的毒,为了将其救出,你们可是不惜使出了引蛇术,可见此毒虽不一定能即刻要人性命,却也最怕耽误解毒时间,眼下护法大人既已成了我等的瓮中之鳖,在下委实好奇,不知这毒针若扎到左护法自己身上会如何。”

    “接下来那段时日,夫人无事便会出府,有时说是去跟同僚夫人置衣裳首饰,有时是去听曲,大多时候都不让嬷嬷跟随,嬷嬷心里琢磨,夫人莫不是去查探那女人的底细。再过些日子,嬷嬷见夫人和老爷相处时仍跟往日一般和和美美,便只当夫人已跟老爷消除了芥蒂,也就未再细琢磨。上回在穆府见到那女人时,嬷嬷一来怕自己认错了人,二来怕小姐你胡思乱想,所以才没敢说实话。”

    他话未说完,平煜猛的止步,顿了片刻,转过身,淡淡看着秦勇道:“我刚刚才想起来,我还有旁的急事需处置,恕我失陪片刻。”

    李攸微怔,抬眼见他神色透着几分不自在,盯着他看了片刻,狐疑道:“你别告诉我,你也中了招?”

    先前众人虽然在房中曾见傅兰芽喂了药丸给秦晏殊,然而对药效如何却并无把握,听了此话,当下都心思浮动,尤其秦门中几位忠心耿耿的长老,知道这左护法性情古怪,却极为惜命,为求脱身,说不得真会将解药交出。

    秦勇一听,怔了片刻,旋即提剑朝房内奔去。李由俭忙也提步追上。

    平煜本就说不出的烦郁,听得李攸此话,猛的起身,怒极反笑道:“笑话。”

    见到平煜,秦勇忙道:“正好在下正要找平大人议事。”

    平煜面色一黑,冷笑道:“看来你是太闲了,天天在我这胡说八道。”

    林嬷嬷忙开了门,抬头看向平煜,“平大人。”

    她不提秦晏殊还好,一提秦晏殊,平煜只觉心里酸胀得几乎要炸开,不等她说完,便唰的一声抽出刀,逼至她颈上,怒声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

    秦勇目送着他的背影,见他分明是往傅兰芽所住宅院而去,倏而明白了几分,默了片刻,转过身,若无其事对余长老等人道:“既如此,不如先行回院稍事歇息,等平大人忙完了,我等再来找他议事。”

    安顿好后,她扶着林嬷嬷的手起了身,在桌旁坐下,主仆二人惴惴不安地留神外面动静,初始时,外面混战激烈,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可没过多久,就听院中不时传来锵的一声,似乎什么兵器落地的声音,而先前那股让人胆战心惊的交战声亦渐渐转位平缓,半盏茶功夫过去,终于恢复寂静。

    傅兰芽救秦晏殊时,存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万没想到那药丸竟真能解秦晏殊的毒,眼下听秦勇如此说,便对秦勇笑了笑道:“我也未能想到这药能解秦公子的毒,不过是误打误撞,能救下秦掌门的性命,我心中亦十分高兴,秦公子不必作此语。”

    说罢,又自得地眯了眯眼:“还是你我二人靠谱啊。”

    林嬷嬷到门边,问:“谁?”

    众人出去后,院中静得可怕。

    左护法忙于应对众人,耳力却丝毫未受折损,闻言,百忙之中,竟还放声一笑道:“何止认识,我跟你娘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平煜见她一味地避重就轻,显见得根本未打算吐露半个字,再不废话,起了身,笑了笑道:“左护法远在夷疆,可能还不清楚咱们锦衣卫的手段,但凡是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就算是死人,我们也有的是法子叫他开口。”

    奇怪的是,林嬷嬷亦一反常态, 出奇的沉默不说, 目光更是如生了根一般,始终紧紧追随左护法。

    平煜停步,平复了心中芜杂的情绪,道:“好,就去议事厅说吧。”

    傅兰芽听得此话,心中激荡,越发肯定左护法跟母亲有渊源,眼见左护法被众人困住,心知机会难得,忍不住站起身,冲左护法喊道:“你认识我母亲?”

    傅兰芽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他,见他满面怒容,原本就乌沉沉的眸子里燃着两小簇熊熊火焰,怔了片刻,想起自己私藏药丸之事已然暴露,陡然明白过来,他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心知此时多说多错,便静静跟他回视,并不接话。

    几人正要将地上的秦晏殊抬起,平煜跟李攸从外面进来了,他二人已重新部署府中防务,又令人将院中蛇尸留下几条,待秦门中人取了齿中毒液,好研制驱蛇之法。

    傅兰芽微松了口气,看来东厂之人并未得逞。

    平煜看在眼里,眸中笑意加深,“不如现在便试试?”

    傅兰芽一怔,“那你屡次三番找我麻烦,可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

    众人越战越勇,渐渐觉得屋内狭窄,施展不开,便将主意打到了院子里,彼此使了个眼色,忽然身形一动,极有默契地合力使出一掌,将左护法劈向门外。

    房中傅兰芽和林嬷嬷疲乏不堪,见外面无事,便梳洗了一番,准备歇息片刻,正铺着床,听得门响,动作停下,相觑了一眼。

    她早在院外时,便听得秦晏殊身中剧毒的消息,心知除了左护法,旁人无法可解,一时间五内俱焚,情急之下,未来得及进房中去察看,便向左护法逼问解药。

    因镇摩教教众已被暂时抵挡在外,秦勇便抽拨了部分人手来内院增援,见左护法已被揪出,顿时各就各位,将其团团围在当中。

    傅兰芽静静立在廊下,有心想跟在许赫等人身后进那间厢房,好听听左护法都说些什么,可也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平煜等人的眼睛,此事顶多在心里打个转,根本无法成行。

    片刻,那位李将军的声音传来,“是啊,平煜,那蛇太吓人,与其此时跟他们硬碰硬,不如再想别的辄。”

    左护法咳了一声,没好气道:“刚才傅兰芽不是已给那人服过药了?何需再问我拿解药?”

    秦勇见状,忙护着傅兰芽回房,关好门后,回到廊下,就见平煜身边围了三四名黑衣人,当下面色一变,一个起纵跳上围栏,旋即一抖剑身,刺向平煜身边那名离围栏最近的黑衣人。

    李攸立在平煜身旁,摸着下巴看了看地上那些暗器,回头看向左护法,道:“左护法十年未出关,为了一介罪眷,不但出了关,竟还不惜跟朝廷命官作对,当真奇怪,你倒是说说看,你们为何要缠着罪眷?为了物,亦或是人?”

    秦勇见他脸色不好看,犹豫了下,含着歉意道:“平大人可是乏了?可要去歇息一晌再跟我等议事。”

    然而她内力何等浑厚,到了院中,竟趁势在半空中一拧身,化去那股外力,只趔趄两步,便稳稳当当立在当地,整个过程,动作丝毫不见滞缓。

    便听外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

    左护法听得此话,面色微僵,死命地盯着平煜。

    说完,将放在桌上的刀握在手中,抬步便往外走。

    恰在这时,府门外的部分秦门中人及行意宗人涌至。

    她原以为这药丸顶多解解普通毒药的药性, 没想到竟连镇摩教的剧毒都能对付, 也不知母亲究竟从何处所得。

    未过多久,左护法为躲避李攸刺到前胸的一剑,侧身一躲,因躲避得太险太急,一时不防,被平煜斜刺里一掌劈到面门,脸上的面具随之被扯落。

    一进门,平煜便瞥见秦晏殊身上的被子,怔了一下,旋即抬头看向傅兰芽身后的床,见床上只剩一床衾被,不用想,秦勇身上的定是傅兰芽所盖。

    就听秦勇喝道:“不管其他,先用老法子对付再说!”

    外面交杂着各种声响,比之刚才应对东厂之人时,更添几分喧腾和急惶。脚步声朝四面八方散开,混乱不堪,听得出众人亦被那蛇群弄得错手不不及,恍惚间,那位秦门中的余长老洪亮的声音响起,虽勉力维持沉稳,却仍透着几份慌乱:“大当家,这蛇群断不是普通教众所为,多半是那位右护法重又现世了。”

    不止如此,屋顶上突然金戈声大作,一下一下,如雷贯耳,刺耳至极。像是有人在击打什么东西,听着似钹,又似是锣。

    少顷,到底是李攸没忍住,将粥碗放至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丢到一旁,看着平煜,笑道:“要我说,镇摩教的引蛇术还是其次,厉害的还是那媚术,你看昨夜守在院外的几人,李少庄主、秦掌门、王世钊都中了招,王世钊那东西也就不提了,但李少庄主和秦掌门可都不像耽于女色之人,没想到竟也能被迷惑住。”

    院中一片寂静。

    想起平煜所言东厂之人可能蛰伏左右,抬眼暗暗看向平煜,见他立于院中,似乎正听那位李将军说话,可他手中握着的绣春刀,却片刻未放下,显见得始终处于戒备状态。

    左护法牵牵嘴角,避而不答,傅兰芽不肯罢休,还要再问,可左护法却因被众人越逼越紧,再也无暇回她问题。

    便对秦勇等人道:“秦当家,外面虽有刘长老等人,但为防镇其余帮派前来劫人,尔等最好将余人仍派回原位,以免旁的帮派闯入府中。”

    这群人立在墙头片刻,待看清了院内情形,齐刷刷一挥长剑,俯身朝众人袭来。

    如今秦晏殊命在旦夕,若当真无法可想时,为了救掌门人,也就只好将傅兰芽交出。

    傅兰芽对那引蛇术心有余悸,头紧紧埋在在林嬷嬷怀里,唯恐那些蛇如潮水般从门缝或窗缝中钻进来,听着这怪声,错愕了一下,暗忖,莫非这也是用作驱蛇之用?

    左护法其实早在前些时日被东厂人马缠斗时便受了极重的内伤,因急于掳走傅兰芽,未事休整,自入府后,又被众人拼死缠住,身上毒药已悉数用尽,饶是她有一身不世出的神功,奈何寡不敌众,在挡开数轮夹攻后,渐渐有些后继无力,如今秦勇等人又纷纷加入战局,鏖战一番后,她免不了更现颓势,终于在躲避李由俭斜刺里刺过来的一剑时,一时未察,被程散人及刘长老前后一道劈中了她的心脉。

    秦勇声音放柔少许,却仍十分坚定:“左护法已然功力尽失,即便被右护法掳走,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而那位右护法既然重出江湖,多半还会再来滋扰,往后咱们还有机会与其碰面,大人与其此时毫无准备地前去追袭,弄得损兵折将,何不想法子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右护法下一次的突袭?”

    见他如临大敌,她担心东厂之人会当真前来掳人,不敢再留在廊下,便要回房,谁知刚一转身,就听院墙上传来一阵衣袂声,抬眼一看,便见不知何时,院墙上已多了十余名黑衣人,俱手持利刃,出现得无声无息。

    看情形,最后还是那位所谓的右护法得了手。

    左护法早已认出那东西的模样,面色微微变了变。

    “夷人?”左护法惊讶地扬了扬眉,“谁告诉你他是夷人?我们夷人里可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攸见他不接茬,只当他仍对左护法被劫走之时心存芥蒂,便也闭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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