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双男女皆可穿的布鞋。”

    错愕之余，她愈发好奇，如果这人真认识舅妈，也不知以什么身份进行蛰伏？想来极平凡，因为哪怕舅妈为此差点丢了性命，依然没怀疑到那人头上。

    贺云钦讥笑道：“为了找这批金条，这些年来，各方力量寻遍了上海滩每一个角落，差点掘地三尺，然而十来年过去，这堆金条的下落始终成谜。”

    红豆听了这番话，何止惊讶，简直震撼，不怪贺云钦从不让她过问洋房的事，原来这件事早已跳脱寻常人的掌控范围，根本是一场凶残至极的逐利游戏。

    她纳闷道：“怎么了？”

    不知为何，也许是出于对贺云钦能力的信任，她不安归不安，并不见得多恐惧。

    红豆讶然道：“你今晚在女盥洗室门口看到那双是男式鞋还是女士鞋？”

    “柽枫路那间洋房？”

    红豆思忖着道：“昨天在茶话会，梅丽贞说死在洋房里的那个叫史春丽的护士是她远房亲戚，出事前跟家里人提到洋房里的怪事，说不止一次听到女人的哭声，要不我和顾筠问清这人住在何处，明日去这人家里打听打听。”

    红豆一讶：“护士死的那间洋房？”

    “你们怀疑金条藏在这几所闹鬼的洋房里？”

    贺云钦皱了皱眉：“若像你说的那样，岂不人人觉得奇怪，引来旁人注目，凶手还怎么动手杀人？护士也就算了，白海立可是街头瘪三出身，遇到这种奇怪装束之人，先就起了防心。”

    “贺云钦！”红豆哭笑不得，“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有闲心取笑我。”

    贺云钦看出她的不安，皱眉道：“你看看你，你非要问，问了又担心。”

    贺云钦摸摸下巴，粲然一笑：“更懒了，也更胖了。”

    突然有名下人笑着迎上来道：“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四小姐在房里等你们，有话要跟你们说，太太也在。”

    这时贺公馆到了，贺云钦停好车，望着红豆，故意拿话打岔道：“红豆，你这两日有点怪。”

    贺云钦也道：“岳母，搬家的事劳心劳力，本就不该由您来操劳，眼下已做好了安排，都交给我和大哥来办，您要是不放心，搬家时多嘱咐几句就行了。”

    贺云钦顿了顿：“假设护士的死是被人谋害，两桩案子有几个共同点：案发地点都是有闹鬼传闻的凶宅，且现场都留下了39码的鞋印。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是女士鞋印，一个是男式鞋印。”

    贺云钦跟瑞德说了几句话，便领着虞太太红豆她们出来。

    “是。怪就怪在约翰死的当晚，他贩货得来的那批金条不翼而飞，事后各方人马封锁渠道，不见其运出上海，各大钱庄怕惹杀人之祸，也没人敢接融金条的买卖，当时这金条足有八千根，无论运送还是藏匿都极麻烦，故外界都认为这金条仍在本埠，然而沪上好些组织找了几年，始终不知其藏到了何处。”

    红豆托起下巴：“会不会是这人为了混淆视听，身为男人，故意穿女士鞋？又或者身为女人，故意穿男士鞋？”

    红豆思索着道：“可是我们至今不能确定护士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一家人上了洋车，贺云钦对虞太太道：“新房子已叫人打扫干净, 明日搬家前我派人来接您，到了新房子您先过目, 不管是新下人还是寓所，但凡有什么不合意之处, 只管告诉我。”

    贺云钦笑了笑：“沪上近年来谣传闹鬼的洋房就这么几所，我起初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从白海立和史春丽的死来看，显然有人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头些年，为免金条还未挖出来就遭了毒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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