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来这套，她躲开他的手：“那你为什么要量我家书房的尺寸，为什么会知道那座凶宅的来历？”

    对红豆她们道：“这人就是临时被我们拉来排戏的那个人。”

    有人接话道：“这人现在政商两界都混得如鱼得水，若是诚心要来，段先生怕是也不好拦他。”

    贺云钦最闲散，落在众人最后，一边走一边听几人说话，进来后一抬眼，先是不经意看一眼正谈笑风生的白海立，这才望向人群中的红豆，笑了笑。

    白海立名声在外，只要稍微听说过此人劣迹的，没有一个不深恶此人。

    红豆扬了扬下巴：“我还没见过，不过梅丽贞她们都说很体面，到时候一对戏不就知道了。”

    “打听什么事情？”

    诚如报上所言，段明漪为筹备这次茶话会，所花心血真正可观。

    “你是女主角？”

    他进来后用目光缓缓在厅中人群滑过，似在寻人，梅丽贞冲他招手道：“余同学。”

    红豆走到妆台前，弯腰对着镜子摘耳坠，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垂眸将耳坠收回首饰匣：“是。”

    红豆一讶，他从来不多过问她学校里的事，没想到竟会关心她的话剧，她推开他： “为了宣扬白凤飞傅子箫害人之事，我们教育系和国文系的学生合力排了话剧，名字叫画皮。刚才你也听见了，男主演临时回无锡，我们只得找了别人来顶替。”

    贺云钦将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垂眸望着她，温声道：“问什么。”

    红豆忙领她进来，低声道：“这边都是我们同学，一会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跟他们待在一起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演出，邀我去看看？”

    红豆佯怒要咬回来，外屋下人敲门道：“二少爷，老爷有要事请你去书房说话，大少爷也在。”

    不一会，玉沅也来了，身上别别扭扭穿着件洋装，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意，一看就知是被舅妈强着来的。

    白海立带着手下大摇大摆进到厅中，左右逢源，不少人跟他主动攀谈，他倒也不懂得自惭寡陋的道理，一进来便拉着几位校长高睨大谈。红豆看见这人就不适，贺云钦仍未来，她自问没有给自己添堵的嗜好，便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她又踢又闹：“干什么。”

    贺云钦仍盯着红豆，口里却道：“知道了。”

    说着便领着玉沅到梅丽贞等人面前，一一给她做介绍。

    贺云钦停下脚步，回头望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最近演的话剧是什么内容，那个姓余的男学生又是怎么回事。”

    顾筠也在这幕戏里出演配角，本身一向认真严谨, 对此事自然极关注, 听红豆说主演又有了下落, 松了口气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明天礼拜一，段先生会在学校附近的俱乐部弄茶话会，为了让会场氛围热闹些, 她给系里的每个学生都发了帖子，明天既然剧团里无正式演出, 你要不要去茶话会上露个面？”

    他翻身下床，她忙也撑着胳膊坐起，眼睁睁看他出去，出了好一回神，本打算起身到里头沐浴，忽然想起舅妈让她给玉沅弄茶话会的请帖，便揿铃唤下人进来，吩咐下人去找大少奶奶讨了张帖子，这才进了盥洗室。

    几人说说笑笑入内，段明漪等人扭身一望，忙笑意盈盈迎过去。

    说着便傲然从他身边走过，打算到盥洗室洗漱，怎料刚走到床尾，就被他伸手拽住，翻身压到床上。

    红豆沉吟着未接话，早在段明漪第一次提出此事时, 贺云钦便替她委婉回绝了，可是既然茶话会地点定在圣约翰附近，若她身为妯娌连个面都不露，难免让人猜疑, 便道：“去，到时候下了课我们一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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